地方。
遥远的人望着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永远的干净,这个地方永远的宁静,这个地方已经好久没有人来打扰了。
清波面。
风微扬。
麦穗摇。
树悠晃。
这个地方啊,一定从它出声道现在就一丁点的变化都没有,纵然人的足迹有沾染到此,纵然人的足迹是满尘满污秽,但可以肯定的是,微风摇晃过后,悠叶飘零之后,一切就以如往常一般的宁静。
“嘟~~。”
水颤声。
悠扬树叶落水声,涟漪微荡里,水纹做结一分分的摇,不停下,是久久未停下。
“何苦呢?”
“呵呵,你在说我吗?”
“你以为呢?”
“他们并无大错,何苦如此的逼迫呢,血已经流到现在了,在污秽也会被冲刷干净了吧,应该让他们重新回家了吧。”
“呵呵,你是在为他们求情吗?”
水面悠晃又见响。
“嘟~~。”
可等的声音,在久等你依旧是没有响起,是沉静了,还是言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吗,水纹晃动不停,其中依旧在等。
“呵呵~~~。”
笑。
天空青蓝倒影在静水中笑不休,道:“他们付出的已经够多了。”
“哈哈~~~。”
水颤纹乱,其中幽影时隐时现,模糊中只见一条鱼影疾走不停,道:“启就是启,永远这么仁心,但你不要忘了,这规矩可是你定下的。”
规矩?
谁定下的规矩。
“呵呵呵~~。”
这一次水面并未久等,青蓝空中一分云雾飘过,笑着说道:“这墨守成规,我早就想打破了。”
“哈哈~~。”
笑的好欢快。
笑的多热烈。
这笑的鱼一定是在等这一句话,它可谓是等的好苦啊,而现在不负所望终于来了,终于不是自己先松的口。
“我这就让他们回家。”
“呼~~。”
风起扬,水起皱,天空见一色蓝。
但这是启地的颜色。
而那个太多喧哗,太多吵杂,太多血腥的地方,正在努力学习这份颜色,空中,久未露面的天日以起昏沉。
它藏了那么久。
此刻它刚一出现,就又想藏在群山的角落里。
今日的天空,血影朦胧远要比太阳霞辉要浓烈的多了,可是就在这满目的血雾,满眼的血腥之中,确是保有一角清明。
它好干净。
这干净就如同不是这一番世界的产物。
清明色,无一丝太阳的魅影。
清明色,不染血雾一丝的昏魅。
这样的景在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成为万众点睛的存在,而此刻颍都城内城外所有人都将目光落在了上面。
“呼~~。”
颍都城内,那些安逸又见贯了太多血污的人目光无可逃避的落在清明色上,曾经的咬牙切齿全都砸仰面和见。
“呼~。”
听风响。
不见风来,确见清明之中影晃动。
山川起,处处常翠欲滴,处处崇山峻岭,处处到刀劈斧砍,可是这险要确是处处透着秀丽,让天地生灵叹为观止的秀丽。
所见不禁让人长叹天地神奇,让人长叹生畏。
在颍都城人的敬畏中,他们不仅就小声的问道:“这里是哪里啊?”
哪里?
这里是诞生异族的地方。
如果知道,那么他们还看吗,他们一定想不到,这样群峰秀丽的地方居然会是异族的家乡。
而他们一定不会这么想。
因为那是异族啊,在习惯的脑海中异族就是生活着穷山恶水,苦不堪言的地方。
“呵呵~~。”
人面笑,低声柔言:“好美的地方,能生活在其中一定会是八辈子都难以修来的福气,”这话不假,这个自然,如果不是上辈子的赐予,鱼族也不会血霉至此啊。
看见的何止这些人。
在颍都城外,那些手中刀刃血迹还未干的人,目光也是落在清明画卷之中。
见雄山。
清明画卷神奇并没有就此停下,提笔为天,他在用心,用情,忘心,忘情的写所于‘异族’的真情。
“呼~~。”
风悠荡,清明见雾起。
朦胧一片纱,遮一分又掩一分。
“哗~~。”
银色白练从雄山缝隙中一跃而出,涛涛如天上水,环群山,携群山共舞,水悠然热烈,可是这一切落在人心间都是泉水叮咚好安静啊。
安静里的人就连手中刀都遗忘了。
他们在忘却中也在问,这里是哪里?
不管是好人还是坏人,都在问。
好人想拥抱这里,因为这里是世外桃源,这里可以远离纷争,这里可以让自己随意的勾勒美丽的幻想。
坏人同样想拥有这里。
这拥有一定不是占有,而是一种藏。
这藏是重头在来,人之初,并不是所有人都在行恶的,恶更可能是自身所在的世界逼的。
而现在,所有人都认定。
清明世界中一定,一定没有纷争,一定没有压迫,也一定是最适合自己的。
一定?
如此的肯定。
真的吗?
这就是真的,看见,抬起的人如何能少的了鱼族的眼睛,在世间太多双眼睛看来,那里是美丽富饶的宁静,他们仅仅止步于看见而已。
可是自己不同。
身为鱼族人,那里就是自己时代生存的家园。
久违了。
故里。
久违了。
梦里的地方。
现在这个时刻,自己终于有幸可以重新见到了,这何尝不是一种恩赐啊。
现在。
那遥远的地方,恩赐的看见还远不止于此,在天边,在清明色中,在绿水环绕群山之中,鱼族人的看见是看见那个成为灰烬的地方在破茧重生。
“呼~~。”
楼宇一座座。
石屋一蹲蹲。
青苔写悠久。
悠久等人归。
“呵呵~~。”
和颜笑色,鱼族看着也在笑着,那里才是真正的久违,那里是生我养我的地方,它重新出现在眼前了。
在风中。
在阳光中。
它听风在问自己何日归来?
“呵呵~~。”
见故土,泪长殇。
鱼族离开那个地方真的太久,太久了,踏遍天下寻找可以重新安家的地方,可踏遍天下至今方才醒悟,原来自己只能属于那里,原来只有那个地方才能被称之为家,落叶当归根。
飘零叶。
风卷在远。
也会被故土记得。
“呵呵~~。”
笑是喜颜色。
处空中,俱天族长和颜而笑,在这一刻方才敢肯定,自己那日的决定是对的,虽然已成游离,族人破碎,但是现在那个地方终于原谅自己了,血脉中颤鸣的幽怨终于慢慢安静了,我们终于可以回家了。
终于不是自我安慰的奢望。
“呵~~。”
笑颜色,俱天族长头颅微低,目光落在了手中陨日大弓上,面上笑容不改一分,但决绝之色以写满眼眶。
陨日。
鱼族。
曾经是符号,但是这符号已经离别太久了,是万载之遥,原来的它早就不能在代表鱼族了。
现在,它更是已和以往的‘鱼’一起焚成了灰烬。
“呼~~。”
手微扬,天地好颜色。
曾经的信仰,曾经的尊崇已被俱天族长信手扔出,陨日划空,它被谁带来的,这一次又重新投入了谁的怀袍。
手微探。
那美丽的颜色已被揽入怀中。
“爷爷~~。”
目惹黄昏,眼闪清泪,手捧这陨日弓,心以在泣,这一切因自己而起,这一切何尝不是因为怀中‘陨日弓’而起,口中颤声低呼。
“呵~~。”
老人和颜笑一分。
老人面上苍白化一分。
目光垂落,落在地上期盼的族人身上,见是张张染血带泪和颜,他们看着自己,他们更是在等着自己。
唇颤细声:“回家。”
“呵~~。”
唇颤浓声:“回家。”
“呵呵~~。”
“孩子们,回家啦。”
“呼~~。”
听风吹,遥远熟悉之处,湿漉漉的和风已经在呼唤迷失他方的游子归家了,那你山在等,那里水以在欢腾。
“呼~~。”
发一白,老人老了。
雪发舞,风飘荡,这一刻,老人真的老了。
“爷爷~~。”
人老是人在落,就在自己亲眼可见的目光当中,俱天族长远眺家乡最后一眼,老人成了真的老,无根的空气挽留不住这具老人的身,微风中已在慢慢的飘落。
想接住。
自己脚下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就想扑过去,将俱天族长的身接住,可仅仅是在微微一晃之中,身就骤然静住了。
对着,自己不能在染指了。
对着,自己不够资格。
对着,有人比自己更合适。
寻往身已经浮起,面上的笑容长存和颜,看着俱天族长苍白的颜,面上没有一丝的哀色,可眼中泪确是成线不停,随风飘落,随风而荡。
“爷爷,我们可以回家了。”
在怀中,老人听见了,有情的泪代替无魂的人听见。
“爷爷,孙儿带你回家好不好?”
在怀中,老人听见了。
泪落了。
“回家啦~~~!!!”
“呵呵~~~。”
笑声,地面上所有的人都在笑,青年在笑,女人在笑,孩童也在笑,他们稚嫩的笑面比正午的太阳还要耀眼,比刚刚盛开的花儿还要夺目。
“回家了。”
终于可以回家了。
这一刻当然要数那些孩子最开心了,他们全都在笑,笑里,就如同自身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族地一样。
可以随意的跑。
可以随意的撒欢。
“回家啦~~~!!!”
“噗~~。”
天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