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饿的“咕噜咕噜”叫个不停,张小米心中怨愤不已。自己身在监狱还能吃顿饱饭,在这居然忍饥挨饿。等那女人回来,自己的小命恐怕也要不保,可死前连口断头饭也没有,这如何让自己含笑九泉。张小米哀叹一声:“果然是红颜祸水!”
“小弟弟,话可不能乱讲,告诉姐姐,犯了什么错,被红衣关在这儿?”如银铃般的女子调笑声在耳边响起。张小米心中一喜,差点流出泪来。长时间的无声与黑暗差点将他逼疯,此时能够听见有人说话,顿时让他心里稍稍有了些许安慰。何况这声音好听的紧。
张小米心里激动,却没有回答来人的问题,开口讲到:“红衣?我记得她可是穿的白衣。”
轻笑声再次响起:“你还真是可爱,名字叫红衣,难道便要穿红衣么?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那你叫什么名字?”张小米仍是没有回答来人的问题,只顾自己发问。
“我叫紫苏,你呢?”
“张小米。”
“你还没回答我上一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因为我能帮你解毒,可以放你走,不过你要先让我高兴了,”女子在张小米耳边轻声细语。
张小米闻言大喜,自己这条小命还有救,忙说到:“姐姐要问什么尽管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你小子还真是滑头,那你先回答我上一个问题,”紫苏咯咯直笑。
“哦,我那天喝酒喝多了,抱了红衣一下,然后就被她抓到这里了。”
“什么!”女子惊叫,声音中满是不可置信。
张小米以为来人不相信,又重复了一遍:“就是抱了她一下……”张小米还有话没说完,嘴就被一颗圆溜溜的东西堵住了。
“你还真是个活宝,现在只是瞎了双眼已经万幸,我马上带你离开!”女子催促道。
张小米还没回过神,便感觉自己被人夹在了腋下,飞快地向前的移动。而嘴里圆溜溜的东西竟在口中化开,随着一股清凉,直接流入喉咙,紧接着便是一阵刺骨的疼痛,像是自己的身体被撕裂一般。随着一声惨叫,张小米便昏死了过去。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一句虽是诗人用以形容心中独一无二的佳人,却也道出了巫山神女峰与那山间云雾的奇美。传说,姬瑶仙子曾居住于此,使得此峰更是如梦似幻。不管传说是否为真,如今居住在此峰之上的唯有一身白衣的红衣一人。飘渺的云雾,好似仙子身上的薄纱,而在层薄纱之下,红衣面色惨白地盘坐在峰顶青石之上。
“你放了他?”红衣语气清冷,声音却是极小,似有若无。
玉立一旁的紫苏,拨弄着身边的水汽,漫不经心道:“这不重要,你还是先养伤的好。血祭,也只有你对自己如此的狠,换作是我,我可受不了。”
“我的事不用你管,现在你欠我一个解释。”
“你又想动手?现在的你恐怕不是我的对手。”
“你可以试试!”红衣声音冰冷,一字一顿地说到。
紫苏秀眉一蹙,似嗔似怨道:“你还想再血祭一次不成?你知道血祭的后果,也不知爱惜自己,那天下的负心汉多不胜数,你能杀得完么?”那浓淡相宜的柳眉,加之她娇媚的容颜和紫色的双唇,使紫苏的美像是盛开的紫色玫瑰,勾魂摄魄。
“那又如何?”
红衣的偏执,本在紫苏的意料之中,可她还是情不自禁地轻叹一声:“这是王的命令,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红衣闻言,神色一变,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不少:“王出关了?”
紫苏轻轻地摇了摇头,算是回答。
“你可以走了,”红衣直接下了逐客令。紫苏没在说话,身影瞧瞧地隐入了雾气之中。她知道,红衣绝对不会违背王的旨意。妖族本就是以强者为尊,强者的命令,弱者只有选择遵从。
红衣缓缓睁开双眼,墨玉般的双眸似看穿眼前的云雾,呢喃自语:“真是个有趣的家伙!”
没有想象中的御剑飞行,没有想象中的日行千里,没有想象中的行侠仗义。所有的想象中的终归是想象,王大侠与华阳天师行了五日,才到达龙虎山下,天师府前。
正是黄昏,天师府内仍是有不少前来祈福的香客,使得本该清静的修行之地显得有些嘈杂。
华阳天师刚进得大门,便被一位大婶拦住。那大婶满脸笑容,看来是愿望达成:“华天师,你还真是活神仙。我儿媳妇喝了你给的神水,果然真的怀上了,这次来我是特地来感谢你的。前几次来,他们都说你不在,今日你总算回来了。也是,你这样的活神仙,肯定忙得很……”那位大婶拉着华阳天师喋喋不休,也不撒手,横飞的口水时不时还溅到华阳天师的脸上。王大侠看得呆了,这就是龙虎山天师府?这就是天师府的天师?他有点不敢相信。
华阳天师好不容易打发了那位口沫横飞大婶,又迎来了几位慕名而来的香客,看着他们满脸期待的模样,他只能溜之大吉。
王大侠紧跟着自己的便宜师父跑进内庭,顿感四周一下子静了许多。由华阳天师引路,王大侠终于见到了龙虎山现任掌教云霄天师。
云霄天师身材匀称,鹤发童颜,身着黑色道袍,无风自动,说不出的出尘脱俗。王大侠心中的失望一下子去掉大半,有这么一位师祖,定能学到不少本事。华阳天师在一旁将王大侠天花乱坠地夸赞了一番,引得门中弟子侧目不已。
云霄天师打量了王大侠一番,开口道:“资质一般,但心智坚定,还算不错,明日便可举行拜师礼。”
王大侠闻言大喜,下跪叩拜道:“多谢师祖成全。”王大侠听着云霄师祖对自己的评价,心中是佩服不已,暗道:“师祖就是师祖,随便看我一眼,就能瞧出我心智坚定,果然不是普通人!”可他哪里知道,云霄师祖在收每一个徒弟或者徒孙之前,都会说一遍同样的话。
翌日丑时,王大侠便在床上辗转反侧,再难入睡。生生挨过寅时,他便起床沐浴,焚香,束发,准备即将到来的拜师仪式。梦寐以求的事终于快要达成,如何能让他不激动?
王大侠忙活了近两个时辰,将自己拾掇的是一遍又一遍,原本黝黑的肤色好像都白了三分,只是那对黑眼圈让他在庄严的仪式上,看起来有些滑稽。
首先是对天地,然后是对龙虎山祖师张道陵的画像,最后就是对华阳天师,各拜了三拜,再对天起誓一番,王大侠便正式成为华阳天师门下第三位弟子。而王大侠的龙虎山修行之路也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