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扬州城府衙牢狱里,王大侠用酒水换来的武学秘籍,张小米早已背熟,如今,可正好派上用场。不过这些功夫,都是些武林人士行走江湖,防身用的粗浅招式,完全不能与红衣等人的手法相提并论。不过聊胜于无,能练个三拳两脚,总比一无所知要好的多。好在那本轻身功法还算不错,如果修炼成功,说不定能飞檐走壁,行如疾风。
整整一夜,张小米都是心潮澎湃,为自己的宏伟计划而激动不已。那么早晨醒来,迎接他的就是一对深深的黑眼圈。不过,他精神却是好得很,一日的工作也比之前完成的快了许多。
头顶太阳高悬,便已整整提前两个时辰收工,张小米快步跑到了老马负责的马厩。马厩很大,也很偏僻,很少有人前来,正好可以做他练武的场地。
张小米向老马讨了碗酒,一饮而尽,也不与马爷闲聊,便在空地上拉开架势,根据所背的招式,打起拳来。
他所背的招式庞杂,各种门派的武功都有,但以外家功法居多。这些功法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不全,功法虽多,但都是些入门招式,高深点的都没有。这可能是那些犯人资质有限,没有将功夫学全,也可能是不愿全部透露门内功法。
张小米也不管许多,心之所至,便使出一招。什么《裂石掌》出一招,又来《五行拳》打一拳,然后又是《无影脚》踹一腿。反正是自己记住的,不管三七二十一,胡乱使了个遍。就这么左冲右突,看着还真有那么一会事儿。
拳脚功夫舞了一遍之后,张小米早已满头大汗。
“马……马爷,看……我的……武功……厉害不?”张小米喘着粗气,瘫坐在老马旁边,上气不接下气地问。
马爷目光呆滞,像是被张小米震慑住了一般,一字一顿地说:“惊世骇俗!”
“我也觉得不错,没想到我居然是练武的天才。对了,我还有本厉害的轻功,不过练起来有些复杂,你可一定要帮我,”张小米心中得意,却还没忘了找老马帮忙。
休息片刻,张小米从草垛旁找来一根扁担,开始练习那些剑法,刀法,枪法。那扁担黑亮,是平时马爷为马儿担草料所用,此时却成了张小米的兵器。还是与先前一样,完全是胡耍,不过也是将一根扁担舞的虎虎生风。可这次,他只是将所背的招式耍了一半,便停了下来。原来那扁担太重,这么在半空抡来抡去,片刻便将他的力气耗尽。
张小米心有不甘,但只觉胳膊酸麻,再难将扁担举过头顶。老马看他一脸颓丧,出言道:“你先跟我说说你那轻功,这些招式,稍会儿再练不迟。”
张小米将扁担扔在一边,揉着胳膊,走到老马身边的草垛,直接躺了下去。干草柔软,包裹这在身上,说不出的舒坦。马爷拉过张小米因为充血而粗了一圈的胳膊,轻轻按摩,手法老道。
“马爷,没想到你还有真么一手,你老还真是真人不露相,”经过老马的按摩,张小米一下子感觉胳膊舒服了不少,不禁轻笑道。
马爷低着头看着张小米的胳膊,说道:“谁没个跌打损伤,我这是伤的多了,自然也能医治了。你跟我说说你那轻功,听你的口气,好像厉害的很。”
“我那轻功练起来简单,就是要身体负重,不过里面却有借力用力之法。算是我会的武功里最全最好的了。我就是想让你帮我缝几个沙袋,”张小米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什么都不会,只好请老马帮忙。老马也没有辜负他的请求,当即一口答应。
一夜的休息,使得翌日醒来的张小米精神焕发,而不是像前一日一样,熬成熊猫眼。张小米更加麻利的完成了自己的份内工作。在刘家下人所用的厨房,用过午饭之后,他便火急火燎向老马的马厩跑去。
老马的动作也是迅速,一夜之间,竟为张小米缝好了两只沙袋。初次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不知他从何处弄来的铁衣。张小米心中感动不已,想象老马在烛光下的身影,鼻子不禁有些发酸。
马爷看他满脸感激的模样,笑骂道:“男子汉大丈夫,你不会是想哭吧,老头子我可还没死呢。”所谓大恩不言谢,这样的恩情,张小米只能铭记于心,日后再图回报。
没有名师的指点,没有丝毫的经验,只凭一腔热血和对变强的渴望,张小米挥汗如雨。每日寅时起身,用完简单的早饭,半日内完成本该需要一日才能完成的工作。下午直接到老马那练武,直到戌时回到自己的住处。整日的体力活动,使得他饭量暴增,为不引起刘家主事人的反感,他只能到老马那蹭吃蹭喝。老马也乐得有张小米每日来陪他聊天。
这样重复的日子足足过了两个多月,张小米第一次解去腿上的沙袋,脱下外套里的铁衣。就在那一瞬间,那种感觉,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依照功法所言,他气沉丹田,贯力于双脚,就是那么一跃,竟平地跃起一丈多高。张小米放声大笑,两次对墙壁借力,竟直接上了房顶。这就是飞檐走壁?当自己真的做到,他却有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有了第一次的小有进展,之后的他更是疯狂,沙袋的重量不断增加,铁衣也直接换成了铜衣。
春去夏至,又是夏去秋来,张小米的轻功算是有所成就,而是否进步,那就无从知晓了。如今的他,因为常在太阳下暴晒,肤色变得黝黑,没了先前的细腻如玉,浑身的气质也内敛了许多。衣服外的身材没有变化太大,可衣服下的身躯犹如钢铁锻造一般,充满爆炸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