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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至理名言

光禄勋是一座方形的巨大院落,三层楼式的主体建筑被四周分布的几十间同等规格的房间环绕着。

田乃禾等人到来之时,门前的日晷刚刚将到午时。

众人急忙翻身下马,田乃禾与邓禹将马的缰绳随手丢给了祭遵和臧宫,可两人才刚快步行至门口,却被守门的侍卫蛮横地拦了下来。

“大胆!何人敢擅闯光禄勋?”一个看上去像个长官模样的侍卫高声呵斥着走上前来,语气当真是一点都不客气。

田乃禾哪里受过这样的待遇,登即便要与他理论,好在一旁的邓禹死死抓住了手臂,这才免去了一场无谓的纷争。

似是早有准备的邓禹急忙从随身的革囊里拿出了阴平的名帖和一些银钱,半遮不遮地统统交到了那个侍卫的手中。

见到了好处,原本不可一世的神情瞬间变得亲切起来,再看到是阴府的名帖,那侍卫慌忙施礼道:“兄弟实在不知二位是阴府的人,刚刚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说着,又招呼其他三人一同过来见礼,而邓禹不免又多拿些银钱来打点他们。

得知了田乃禾等人的真正来意,众侍卫赶忙闪身让路,半躬着身子挥手示意道:“两位这边请,主事张大人正在内堂登记造册。”

客气了几句,田乃禾与邓禹跟随着最先拦路的那名侍卫步入到光禄勋内。而在前行途中,那人仍不时讨好道:“其实,两位这会儿才来已然有些晚了,不过有我赵普在,还是有办法补救的。”

以邓禹的机敏自然听得出这句话中的含义,一小袋沉甸甸的东西已悄悄塞入到了赵普手中。

那赵普想来还从未见过如此出手阔绰之人,在接过布袋的瞬间竟被这突如其来财富惊得呆在了那里。

在邓禹的连番呼唤之下,如梦初醒的赵普激动无比地说道:“阴氏的豪爽果真是名不虚传,两位且先稍候,兄弟这就前去通传一声,让主事大人也出来迎接!”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向前跑去。

早就知道钱有用处的田乃禾这会儿才真正体会到了它的魔力。看了看身边的邓禹,见到的也是一脸无奈的表情。

这意外的一幕无疑加深了田乃禾对目前腐败吏治的了解,更是在他的心中埋下了想要改变它的种子。

随后的一切都仿佛是在走过场,出奇简单的程序只用了很短的时间就完成了。不可否认的是,邓禹所携带的那一个个“小布袋”在其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在被告知过几日需要经历一次朝廷大官的遴选之后,张主事及赵普等人将田乃禾与邓禹恭恭敬敬地送出了光禄勋的大门。

说过了辞别之语,二人接过了由祭遵和臧宫递过来的缰绳,上马按原路返回阴府而去。

并马缓行在大街上,田乃禾忽又心有所感,冷不丁开口笑道:“小禹不错嘛!看你对付那些贪得无厌官员竟是游刃有余,今日才见识了你的本事。”

“大哥就不要再取笑小弟了!”邓禹俊脸微红,慌忙解释道,“小弟那么做也是勉为其难,是阴老说……唯有这样……此行才能顺利。”

见邓禹面露羞愧之色,田乃禾拍了拍他的肩头,正容道:“小禹误会了,大哥非但不是在取笑你,反而是在大大的夸你呢!”

邓禹不解问道:“大哥说的可是真心话?”

田乃禾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我兄弟本意上谁都不愿去做那些钻营打点的事情,但正如义父所说,今日若不如此,真不知又会横生多少枝节。小禹能权衡轻重,不以小义而耽误大事,我这个做大哥的又哪能不夸你几句。”

“大哥可否再说的明白一些呢?”邓禹仍一脸困惑地追问道。

为了能讲得更为透彻,田乃禾只好举例说明道:“这就好比是核武……嗯……好比手中的长剑,既可以用来杀人,又可以用来保卫家园。剑的本身并没有善恶之分,为善为恶完全取决于它的使用者。方才那些事虽有些不太光彩,但为了达成咱们平乱救世的理想……”

若有所悟的邓禹没等田乃禾把话说完已自抢言说道:“大哥的意思是不是说,只要咱们心存善念,即便过程有些龌龊,也要努力去完成?”

田乃禾点头笑道:“小禹理解的很对,这就是所谓的‘情商’了。手段不分对错,目的才是关键。”

反复在口中念叨了几遍“情商”二字,邓禹似已逐渐体会出其背后的深意,随即在马背上朝田乃禾深施一礼,动容说道:“多谢大哥的指点,小弟将来的一切成就全赖大哥今日所赐!”

哪成想,这本是有感而发的一句话恰巧被偶然回头的臧宫无意间听了过去,竟大是不满地指责道:“田爷也太偏心了,不是说好了将昨晚的‘秘技’传授给我们三人嘛,为何如今只偷偷告诉了邓公子。”

眼见误会闹大,后悔不该多嘴的田乃禾又不得不再次解释了起来。

……

总算平安回到阴府,田乃禾同邓禹立刻到书房见了阴平,并简要诉述说此行的经过。

老人家先是夸奖了一番邓禹,也算是对早上“误骂”事件的一种补偿。随后又特别嘱咐田乃禾这几日务必待在府中,以免朝廷有了消息却找不到人。二人也是连连称诺,这才被允许返回自己的住处。

万没料到才刚走进院门,迎面却一眼看到了阴丽华和褚芳飞正表情严肃地跪坐在正厅之中,而赢珍、赢璐两姐妹则老老实实地侍立在了一旁。

感觉情况不妙的邓禹当即停住了脚步,慌张说道:“小弟忘记了还有件重要之事没和阴老商议……”话犹未完,已一溜烟不见了踪影。

前来迎接的赢氏姐妹见邓禹奇快无比地飞奔而去,不免好奇问道:“邓公子为何又匆匆离去了?”

“为何?”自觉被“抛弃”了的田乃禾没好气地回答道,“屋里有老虎呗!”

屋里的确有老虎,而且还不止一只。

硬着头皮一步一步挪进门来,田乃禾陪着笑脸刚要向二女打声招呼,似仍“余怒未消”的褚芳飞忽然长身而起,就像根本没看到田乃禾一样,转头对赢氏姐妹命令道:“你们二个随我去做些事情。”

赢氏姐妹不敢有违,只得怯生生跟在了她的身后。

就在即将出离房门之际,褚芳飞终于还是忍不住停下了脚步,回身恶狠狠地瞪了田乃禾一眼,咬牙低语道:“咱们的帐……等有机会再和你慢慢算!”

送走了褚芳飞与赢氏姐妹,厅内就只剩下了田乃禾、阴丽华二人。

“大哥,小妹是来认错的……”

看着阴丽华仿佛是哭过了的红肿双眼,再想想不久之前才和邓禹探讨的话题,哪还能再责怪这个痴心一片的女孩子什么呢!

默默在阴丽华身后坐了下来,同样大为动情的田乃禾一把将面前看起来纤细柔弱的娇躯揽入了怀中。

这大胆的举动使得阴丽华浑身一颤,但片刻之后,晶莹的泪滴便滚落下来。

嗅吸着处子幽香,田乃禾在阴丽华耳边柔声说道:“丽华的情意我已深知,田乃禾也绝非是无情之人……可今后一定会有一场磨难,丽华还愿意……”

不等这句话说完,阴丽华竟猛然转身挣脱了他的怀抱,用一个毫不犹豫且充满激情的香吻回答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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