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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重获希望

一番消化理解之后,终于对《西游记》有所领悟的邓禹虚心向田乃禾求证道:“大哥的意思是不是说,即便自己有像孙悟空一般高强的法力,想要将陈旧落后的体制改变过来,但若是遇到像玉皇大帝、如来佛这样顽固保守之人,最终也会因为势单力薄而被压…………压……”

由于后面的话会很“难听”,邓禹最终还是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但这篇已大大超出目前所处时代的言论却还是令田乃禾听得格外亲切,随即也语重心长地代为总结道:“小禹所说大体不差,任何人想要单凭一己之力来改变一个庞大且腐朽的王朝,都将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更何况……我真的不会七十二变。”

受此启发,白恒也颇有感触地说道:“乃禾兄弟的这番话使我想起了战国时期韩非子的一句名言……”

话犹未完,邓晨与邓禹便异口同声地说道:“一手独拍,虽疾无声……”

白恒边点头边笑着说道:“没错,正是<韩非子·功名>篇中的这句。”说话间,又让过邓禹的身子,侧头向田乃禾问道,“依乃禾看来,此语是否与你所说的极为相似呢?”

田乃禾虽是编辑出身,但对于古文却偏偏没有多少了解。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历史名人和因工作关系所必须接触的相关知识,基本上就跟个“文盲”无异。自从被迫穿越到了这个陌生的时代,时常会听到别人这个“子”、那个“篇”的侃侃而谈,而自己也总是听得稀里糊涂,如坠迷雾一般。可不知为何,刚才的那句话却被他意外地听懂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一个能在人前显摆的的机会,田乃禾不假思索便脱口说道:“白兄说的很对,这就是所谓的‘孤掌难鸣’了吧!”

岂料,邓晨等人闻听此言俱是一颤,震惊与诧异的表情立时流露在了三人的脸上。

要知道,古人的著作能够流传下来,无一不是经过反复斟酌的至理名言,绝对增减不得。而田乃禾竟能于片刻之间就将如此经典的语句加以“提炼”,且还形象生动地概括了韩非子这句话的全部含义,也就难怪邓晨三人会为此而大为动容了。

田乃禾见三人都迟迟不肯说话,还以为又是自己词不达意,不由得老脸微红,支吾说道:“若说的不对,三位就……就当我没说。”

“与乃禾相处的时日越久,就越觉得乃禾非比寻常。”最先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的邓晨无比感慨地说道,“论学识,恐怕当世已少有人能够与你比肩了!”

“不错……不错……”白恒也同样激动地说道,“如此精妙绝伦的语句一经乃禾之口,其意境竟变得更为高绝。除了长安城内的大儒扬雄,我是再也想不出何人会有如此才学了!”

邓禹更是充满了仰慕之情地说道:“小弟真希望能长伴大哥左右,也好时时聆听教诲!”

轮番的夸赞令田乃禾着实有些招架不住,急忙挥手打断仍在喋喋不休的三人,抱拳哀求道:“各位行行好,不要再夸了,我都快成烂土……”一个“豆”字还没出口,登即又意识到了“危险”,慌忙改口道,“总之就饶了我吧!”

小小的插曲过后,弟兄四人又不得不再次面对邓晨刚刚所提及的那个严肃话题。

已然认识到自己所犯错误的邓禹虚心求教道:“既然几位大哥都说天下将变,那咱们该如何应对呢?”

这句话虽然是向众人发问,但目光却投向了一旁的田乃禾,而邓晨、白恒二人也面带期待地瞧向了他。

田乃禾心里明白,自己已无形中成了身边这群人的“主心骨”了。但使他懊恼的是,除了已事先知晓王莽是个伪君子,并且将会谋反,自己对别的事情没准儿还不如其他人知道的清楚,这又该如何出主意呢!

看着田乃禾长时间的低着头默不作声,邓禹三人不知他是何意,自也不好催促。四个人就这样缓缓而行,四周除了偶尔的几声“嘤嘤”鸟鸣,一切也都显得格外安静。

恰在众人正自各有所思之际,几只不知名的小兽追逐撕咬着一只同类冷不丁从道旁的树丛中窜了出来。由于事发突然,除了田乃禾的踏雪外,其余三匹马都被吓得前蹄扬起,“咴”“咴”的嘶鸣了起来,也差点儿就将马背上的三人掀翻到了地上。好在大伙儿都还算反应迅速,努力抓紧了马的缰绳,这才免于了一场灰头土脸的尴尬。

待等马匹俱都安稳下来,邓晨看着已窜入到另一侧树林的野兽背影,喟然慨叹道:“没想到,这群小小的畜生竟也会群起而攻之,还真是成王败寇呢!”

谁知,这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却意外唤醒了田乃禾的某段记忆,只见他用力狠拍了一下自己的头顶,自言自语地说道:“真笨,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如此怪异的举动只看得邓晨三个人大是错愕不已,邓禹赶忙侧身扶住了田乃禾的肩膀,关切询问道:“大哥忘了何事?”

众人当然不会知道,由于邓晨的一句“成王败寇”,一个早被忘得一干二净的点子又再次浮现于田乃禾的大脑中。那就是,假如在王莽叛乱之前就能加入到最终将统一天下的一方,岂不是比没头没脑地瞎撞要轻松省劲许多。而以前人单势孤,两眼一抹黑,自是难以实现。可如今有了邓禹、邓晨他们帮忙,兴许真就能找到那位“明主”也未可知。

想到此处,田乃禾不禁萌生了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他没有理会邓禹的问话,竟反问众人道:“你们有没有人认识一个姓刘的人,这个人的本事应该很大,未来他将……嗯……怎么说好呢?就是说,在姓刘的人当中,有没有人实力最强?或是名气最大呢?”

一番匪夷所思的表述愈发令邓晨等人迷惑不解,三人不约而同直勾勾地瞅着田乃禾,均不知这位“学识渊博”之人何以会突然间变得语无伦次起来。

发觉身旁的好兄弟一个个呆若木鸡地愣在那里,田乃禾醒悟到可能是自己太心急了,对于历史知识极度匮乏这个现实问题,光凭着急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恢复常态的田乃禾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仿佛是放下了一个很大包袱似的轻松笑了笑,道:“大家不必担心,我刚刚是想到了应付即将到来的混乱局势的办法,所以有些高兴过度了!”

这不算周全的解释多少缓解了众人心中的疑虑,邓禹已好奇问道:“不知大哥想到的是何种好办法,竟能高兴成那样?”

田乃禾故作神秘地说道:“细节眼下还不能说,但有一点我敢保证,今后一旦天下有变,只要投靠这个姓刘的人,就一定没错!”

邓晨心头一动,急声问道:“刘姓,乃禾说的莫非是皇族中人么?”

田乃禾也不清楚这位“明主”到底是何出身,但回想起吕公曾经说过的那个预测,也就顺口搭音地说道:“是吧……应该是皇族之人吧!”

邓晨脸色一变,似乎仍有话要说,可还没等他开口,白恒却已抢先一步问道:“乃禾能不能再说的具体一些?”

这下可难住了田乃禾,他当然不能说是自己忘了未来的东汉开国皇帝叫什么名字了,只得含糊答道:“此时还不到时机,他日自有分晓!”

仍不死心的白恒又继续追问道:“那乃禾又是从何而知这位‘刘姓之人’将成大事的呢?”

见白恒的问题越来越多,实在有些看不过眼的邓禹忍不住从旁帮腔道:“白大哥就是爱多问,我大哥不是说过了,‘他日自有分晓’,多等几日又有何妨!”

邓禹摇头晃脑地一番抢白着实逗乐了众人,白恒挥拳作势要打,吓得他慌忙催马向前方跑去。

抬头远望,新野的城墙已经隐约可见。弟兄几个也不再纠缠于眼前的困局,纷纷挥动起手中马鞭,竞相驰骋起来,马蹄踩踏起的尘土夹杂着阵阵的吆喝声在这林间的道路上久久的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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