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女见大殿中的所有人冷漠无视,无一人站出来帮自己,心中不由一凉。“哈哈!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说『铲除奸邪,维护武林正义』。欧阳枫用残忍的手段杀了麒麟庄所有人,连几岁的小孩他都不放过,说不定还不止一个麒麟庄毁在他手里。知道这些的你们,怎么不制裁他,维护你们所说的武林正气。”她眼神里充满着绝望,她无助却又气愤难填。“你们根本就是沆瀣一气,什么名门正派,不过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她撕心裂肺的申诉着自己的冤屈,她是在为家人的性命抗议这毫无正义可言的世道,抗议欧阳枫的只手遮天,目无王法。
绝尘心生怜悯,说:“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种下什么因便得什么果,这因是麒麟庄主所种,果却要全庄性命来偿还,因造就果,果生因,周而复不尽灭,施主何不放下仇恨。”
红衣女悲凉的问:“呵!大师,请你告诉我,如何放的下?”
“恨消仇灭。”
恨消仇灭,谈何容易。
“盟主,这虽是你们之间的恩怨,但老衲有一事相求,可否饶她一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还望盟主三思而行。”
“大师放心,麒麟庄满门被灭,有一半的原因是因本尊而起,本尊自不会再生杀意,他们本尊会交给官府处理。”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别在这里假惺惺,惺惺作态。”
“押下去。”刺客们齐齐押出门外,与进来的侍从擦肩而过,侍从收拾殿中杂乱的一切,大殿内安静的只有侍从收拾东西的声音。
“盟主,寺院每日三经,已祷完早午两经,还有一经老衲未祷,便先行告退。”绝尘拎起衣摆,起身抬脚准备离开,身后坐着的僧侣拿起横放在双腿之上的锡杖,起身跟在他身后。
欧阳枫说:“大师既然有事未完,本尊便不多留,慢走。来人,送绝尘大师前往休息之地。”
侍从带着绝尘一行人,离开了大殿。
欧阳枫拿起盛满酒的酒盏,说:“惊扰到诸位,还请各位见谅,今夜无歌无舞,实在是惭愧,本尊自罚三杯。”一口接一口的喝完了三杯。放下酒盏继续说:“酒菜,本尊已安排人重新准备,稍后就送上来,来人,献舞。”
身穿灰紫衣的少男少女走进殿来,手中拿着木剑,在大殿之中舞动着,挥舞着手中的木剑。似舞似武,慷锵有力,外刚内柔。
大殿之内慢慢热闹起来,除了受伤的人离开还有绝尘,大多数人都留了下来,交谈议论,有说有笑,仿佛刚才未发生任何事。
“来,来,和老乞丐我喝酒。”
望着面前醉醺醺的疯子,冬儿欲哭无泪,他怎么还在,呜呜~不要啊!
慕容志煜开口问道:“盟主,离歌伤势如何?”
“伤势虽重,但无性命之忧,王爷请放心,本尊定会治好她。”
“可本王两日后,便起身回京,以离歌的伤势,怕是不能跟着一起回京,不知盟主、、、、”
既然是送给他的礼物,自是没有收回去的道理。“王爷大可放心,离歌姑娘救了本尊,本尊自不是薄凉之人。在她伤没好之前,便留在武林盟治伤,等离歌姑娘伤势好后,本尊会派人通知王爷,到时王爷便可来人接离歌姑娘,去留由她定。王爷,不知你意下如何?”
“本王无异,离歌在武林盟这段时间里,还烦请盟主多多照顾,离歌伤好后,本王立即派人来接,这段时间,麻烦盟主了。”
“王爷言重了。”
坐在慕容志煜一旁的水月,早已看出这一切,不由佩服面前的两人。一个费心设计下套,只为安排一个叫离歌的女子能顺利安插进武林盟。另一个心知肚明,明知这一切是对方的设计,连女子真正的身份也知道,却要装傻不明白,为什么要装不知道,原因很简单,欧阳枫想玩玩他。
为什么不告诉慕容志煜或欧阳枫,他们任何一方的正真的目地。为什么呢?为什么要告诉他们。慕容志煜窥的是这江湖上的名利场,欧阳枫的盟主之位。这些都不是水月想要的,也不是水月最终的目的。他岂的是慕容志煜手中的权,要的是朝廷和江湖的敌对,扰乱天下,在这混乱之中——复仇。
“殿下,你可知,短离长留。”
“本王不明白水月公子在说什么。”
“离歌。”知道渔翁如何钓鱼的吗?循循渐进的抛竿,不急不躁,静静地等待,以饵诱之。就算鱼咬住了饵,也不能急于收竿,太容易得到的鱼,不是好鱼。更重要的是,在没百分百的把握,切不可动竿,一动,鱼则疑。
“哦,水月公子真乃谋者也,心如明镜,洞察先机事。”
“殿下,过奖了,能为殿下出计,实属水月之幸。”
“几日后,本王会在穆王府设宴,邀天下文人雅士前来尝梅酒作诗,不知水月公子,可有时间前来。”
“王爷的邀请,水月怎敢不去,倒是殿下府上的梅酒,水月不由嘴馋了起来。”水月轻笑,好一个文人雅士尝酒作诗,他倒要看看一群费尽心机的谋士,如何作诗。
“本王府自酿梅酒,定不让水月公子败兴而归。”
“那几日后,水月可就不客气。”水月怎会不知,他口中的酒,就是他给的权利,而诗是他想要得到武林之主的策谋。
慕容志煜和水月共举杯,两人心照不宣相视而笑。
“盟主。”尘垣见欧阳枫起身,揉着太阳穴,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样子。
“无事,可能喝多了一些,有些醉了,本尊出去走走,散散酒气。”欧阳枫走下台阶,尘垣冯歌两人随之抬脚跟上,欧阳枫停了下来,抬手制止他们,说:“不用跟来。”
两人不敢违背他,停住脚,站在原地,望着欧阳枫离去的背影。
“诶,疯子爷爷,好像你的哥哥还是弟弟来了,嘿、、嘿嘿、、你们两个长的好像哦。”冬儿红彤彤的脸,双眼迷离恍惚,还冒着星星,看什么都是重影,声音也变回原来的声音。双手撑着地,支撑着摇摇欲坠的身体。
左影欲哭无泪,主子这是喝醉了。都怪这疯子一个劲的灌主子酒,还不让自己帮,一帮就拿花生米打他,自己也不敢还手,关键是还手了也打不赢他,呜呜,手背好疼。
“你这小子,才喝几杯阿,就醉了,老乞丐用十根手指都数的过来。不中用,不好玩,老乞丐我生气了,走了。”说时迟那时快,疯子拿起冬儿桌上的酒壶灌满葫芦,迷糊糊的眼,看不清葫芦口在哪,害得酒都撒在了桌上。灌满葫芦后,疯子起身,似倒不倒的走着,阿狗子和另一个人上前,各一边搀扶着他的腋下。疯子的门路过其它桌时,伸手一拿,捎上了桌上的酒,阿狗子直翻白眼,心中腹语:“帮主,死性不改啊。”。
疯子揣着酒壶,一脸满足的望着手中的酒,步伐踉跄的走去大殿。被疯子拿走酒的人,指着疯子的后背,骂疯子无赖。
看她这样,醉的不清,明早起来,身体肯定难受,头也会疼。“大人,我去找人给你煮醒酒汤,马上就回来,你别到处走哦。”
“嗯。”冬儿乖乖的点了点头,左影才放心的走了。
好热,冬儿闷的慌,站直身体,步履蹒跚往身后侧殿门走出去了。
幸好厨房有煮醒酒汤,左影让人帮他盛了一碗。一回大殿,望着位置,手中的汤差点倒掉,主子——不—见—了!
右影惊呼出口:“你说什么!”不少人望着他,在他前面的水月,也被他的声音给吸引,转过了头望了他一眼。右影自知声音过大,放低声音:“主子喝醉酒,现在还不见了,你怎么看人的!”
左影委屈的向他解释:“我只是出去给主子拿醒酒汤,只是离开了一小会,主子就不见了。关键是主人还答应我不到处走的。”
“你们两个怎么?她人呢?”一个个脸色不好,在冬儿坐的位置上没有冬儿的身影,到底发生了什么?
左影自责的说:“大人不见了。”
水月想了想,说:“会不会如厕去了?”
左影说:“我去找了,没有人,四周我也大略的找了,也没有找到她。关键的是,大人喝醉了。”
“那还不快去找!”天又黑,又喝醉,又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万一遇到心怀不轨的人,怎么办?水月一着急,起身没站稳一晃,身体失去平衡,摔了回去。
右影见他这个样子去找人,难免显的过于勉强,说不定忙没帮到,帮倒忙。“你就不用去了,左影你去告知一下武林盟的人,让他们也帮忙找一下。”
慕容志煜见他们交头接耳,个个脸上沉重,略有着急,好奇的问水月:“发生什么事了?”
“殿下,可否借一下你的人?找一个人。”一个喝醉又迷了路,不知道怎么回来的人。
“可以,不知要找的人是谁?”
左影着急的说:“我们大人,燕山,她喝醉了,不知道去哪里了,四处找不到人,还望王爷能借些人手。”
“燕山?”那个燕城侍卫长,慕容志煜举手一挥,从大殿后面走来几个人。水月万万没想到,居然他的耳目众多,不少门派他都安插了自己的人,慕容志煜对他们说:“你们三个跟他们去找人。”
三人齐回答:“是。”
左影和右影分头行事,右影向另外几个人说了冬儿的特征,头戴斗笠,面纱遮面,深蓝衣,先找人去了。左影则让武林盟协助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