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死死的瞪着他,仿佛要在他的身上盯出血洞来。五日前史大嘴无意间来到木屋,发现里面没什么可抢的,一怒之下便伤了他腿。
他不说话激怒了史大嘴,把刀刺进他的右肩,用手搅动着。男子吃痛咬牙不出声,史大嘴真没见过这么死硬脾气的人。
“是吗?那还真的要多谢你五天前没杀我,用什么谢呢?用—你—的—命!如何?”男子趁他不注意拿起早藏在腿下的刀,砍向史大嘴的腿,史大嘴吃痛,武器从手中脱落,无力的倒在他身旁。男子拉住车轮借力侧过身压在史大嘴的身上,持刀抵在他的脖子处。
“自以为我史大嘴最狠,没想到你比我还狠,早知道五日前就杀了你,而不是废你的腿。”没想到他有这般心机,装作无力的样子,让自己放松对他的戒备。
“还是你狠一点,让我和死人呆了五日。”
“呵呵、、、、你杀的人,还想我给你收尸不成?当然是让他和你一起安眠才好。你知我为何这五日每天都会去木屋么?就是想看看你是被饿死还是被恐惧和绝望逼死,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人来,救了你一命。”
“你给我的几日白光算什么?长眠地下才是我对你的恩赐你该长眠了。”竟然话说完,那他也该死了。大刀在他脖子一抹,史大嘴瞪着眼珠断了气。
男子狠狠的望着眼前踌躇不前的土匪们,谁敢上前,他就撕碎谁。
跟随史大嘴的土匪们见他死了,心跟着慌了,没人敢去攻击车上的人。做这行的,识时务为俊杰才是保命之策,众人纷纷站到朱麻子身后去,面怒恶煞的望着冬儿,一副誓死保护朱麻子的样子,就好像刚才并没有发生什么背叛。
冬儿望了望眼前的朱麻子,挨近一看,丑的快闪瞎她的眼。双手握拳击打在他身上,结果被他身上的肉给弹退几步,冬儿稳住脚,再次扑向他胡乱的打在他的身上,朱麻子不还手就站着让她打,双手就像在他身上弹棉花,打的她手都疼了,朱麻子都不邹一根眉头。似乎很享受她拳头的按摩,嘴角都露着舒服的笑。
“打完了?那该我了。”朱麻子抖擞着身体,双手合十,捏着手指“咔咔”作响,伸出肥手去抓冬儿。冬儿后仰着身体往后漂浮躲避他的手,朱麻子没抓着她,跳起来向冬儿飞扑过去。
右影捏了一颗葡萄,扔向朱麻子,打在他的额头,朱麻子吃痛的收回手,从半空中掉了下来,摔了个狗啃草,身上的肉就像河水泛着波澜一样起伏着。冬儿见他摔下去时,地上的泥水四处飞溅,不忍心的闭上眼睛,真怕他身上的肉跟着飞出来。朱麻子吐着嘴里的泥巴,怒火冲天吼道:“全部给我上。”
“给我留几个!”左影手中的葡萄被右影拿走,见一颗颗的葡萄打在下面土匪的身上,左影心中在滴血,这太浪费了,还不如进他的嘴里好。
土匪们还未靠近冬儿,便倒地叫痛。冬儿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还没碰到他们,怎么一个个倒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他们这是吃坏肚子了?
“还有没有?”右影习惯性的扔,发现手中已没有葡萄。
“没有了,你能不能等主子出招时再出手,被发现了怎么办!”发现冬儿对这些突然倒下的人感到奇怪,并四处打量着四周,叮嘱右影小心行事。
右影望了他一眼,淡淡的回了一句:“那你来。”
“、、、、、”
朱麻子见这么多人打不赢这个小子,也不知道刚才这小子使得什么暗器打伤自己,捡起地上的铁锤,向冬儿砸去。冬儿纵身一跃,从他头顶翻去。左影趁这个机会抬脚敲起脚下的瓦片,横脚一踢,与飞向冬儿的铁锤相撞,瓦片碎裂无数状,铁锤自然和瓦碎片落在地上。
冬儿站稳脚,立在他的身后,抬脚重重的踢在他后背。左影再踢一块瓦片,击在朱麻子的肚子上,朱麻子捂着肚子,疼的他脸扭曲不成型,身形不稳直面扑倒在地,再次吃了几口地上的泥土,翻过身来,哭着向冬儿求饶“大侠!饶命,老、、、、是我朱麻子有眼不识泰山,放我一条生路,求求你了。”
“以后不得再夺人钱财,伤人性命,你们走吧。”这句大侠还是挺受用的。
冬儿往马车走去,感觉自己踩到什么,移开脚往下看去,泥土中躺着一颗被她踩烂的葡萄?葡萄!哪来的?
车上的男子痛得轻声呻吟,冬儿从葡萄上收回思绪,跳上车看他的伤,见他身上多出的刀伤和肩上的窟窿,心中内疚,如果不是她鲁莽和不听劝,他也不会受伤。
“放心好了,死不了。”男子看出她的心思,故作坚强的安慰。
史大嘴就躺在他的旁边,冬儿伸手摸他的脉门和叹息,全无!吓的她跌坐在车上,身体条件反射的往后退,差点从车上掉下去。双手撑着车沿,惊恐的望着男子,心中一紧,手不知怎么的开始抖起来。“你杀了他!”
“如果躺在那里的人是我,你该如何?”她满脸的害怕,看自己的眼神就像一个罪犯。
冬儿木讷的望着他,她回答不出来,她没想过会死人。
土匪们见冬儿就像见鬼似的,小心翼翼的围在朱麻子身边,抬起他,晃悠悠的往村外跑。
男子喊住开跑的土匪们:“站住!你们是不是忘了带走什么?。”
他们僵硬着身体停下来,生怕忤逆了他的话,跟史大嘴一样的下场。朱麻子踹出几个人,那些人快速的跑回去扶起地上的同伴,包括尸体。土匪的离开,安宁又回归在村子里。
“你想让我死吗?”男子望着她木讷的坐着,眼睛空洞的望着远处,满是鲜血的双手伸向她。冬儿吓的跳下车,往大夫家大门跑去。
“大夫开开门,那些坏人都被我们打跑了,我的朋友受了刀伤,请大夫救救他。”过了很久里面始终没有人来给她开门。
“左影,你留在这里保护主人,我去解决那些土匪,以免日后留下后患。”
“嗯。”
右影转身一跃,消失在黑色中。
屋内的亮起了灯光,门也慢慢的打开,大夫露出头来戒备的望着门外,看除他二人便无其他人后,招手示意他们进来。因刚才的是,对他有一丝芥蒂,背起他进屋里去。
“为你们赶车的那个老林呢?他不会出事了吧!”
“林伯无事,他毫发无损的回自己家去了。”那个老伯跑的比兔子快,怎么会有事呐。
“跟我走,孙儿快去抓治刀伤的药,把它们捣碎拿来。”大夫知道那林老头无事,也放心了,带她进内室治伤。冬儿跟着他进了内堂,小童听到爷爷的吩咐后,立马去药柜子前拿药。
冬儿把他放在床上后,大夫解开男子的衣服,扒了个精光。冬儿脸色大囧,背过身去。
“啊!”大夫倒酒在他的伤口,清理他的伤口,男子疼的叫出了声。
“大夫,他的伤没事吧?还有他的腿。”冬儿背着身,不知道身后的情况是什么,担心的问。
“无事,其实他的腿我能治好。”大夫拆开他腿上的纱布和木块查看他的腿上的伤。
“为何?你不是说只有木兰州才治得了么?”冬儿一听他的腿能治,高兴的转过身,男子****着上身,裤子倒是穿着。虽然有失体统,但她移不开自己的眼睛。他的身上布满伤疤,有的地方坑坑洼洼,还有鞭痕,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有这么多的伤?
“只要刮掉他腿上的腐肉,敷些外伤的药,内服调理身体的汤药,休息半个月,身体的机能就可慢慢的恢复。都怪老头子我贪生怕死,不说他伤的严重,你们会离开吗?没想到小兄弟有这等本事,把那朱麻子给收拾了,老头我惭愧啊!两位小兄弟,切莫生我这个老头子的气,赶你们走,我也是有难言之隐。这帮人本是我们村里的人,前几年闹洪灾,没吃的,便做了强盗。虽然他们不抢村子里的钱财,但让他们知道村里有人帮助外乡人的话,定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儿子媳妇走的又早,只剩下我们爷孙俩相依为命,如果收留了你们,我们爷孙俩也就没命活了。”
“阿爷莫恼,我们还得谢谢你赶我们走呢,怎么会怪你。”
大夫对冬儿释怀一笑。
坑坑洼洼的泥水路上,一群精疲力尽的人互相搀扶走着,两人吃力的扶着朱麻子。
“妈的,这仇老子不报,就是猪!”乏疼的朱麻子,想到损失惨重加上在弟兄面前丢了脸面,气不打一处来,全身上下都散发着怒火。
“本来就是猪,你还想变成什么?”追上他们的右影,站在他们面前,双臂相交轻视的望着朱麻子,剑背在身后。
“他奶奶的,今天什么人都有,小子,怪就怪你出现的不是时候,你爷爷我现在很生气,得杀个人才解气,给我宰了他!”
朱麻子身后的人拿着手中的武器冲向他,挥动手中的大刀劈下去,右影侧身避开大刀一掌击去,转身侧踢,再出拳,不到一会攻向他的人纷纷倒地不起,右影扬了扬衣袖,慢慢的向朱麻子走去,冷然的开口:“仇还报不报了?”
“不报了,打死我也不报了。”朱麻子吓的腿一软,双膝跪在地上重重的磕着头。
“记住你说的话,别让我再看到你,我的剑可是要喂血的。”
“是、是,小的谨记。”朱麻子低着头,生怕一抬头,头就会从脖子上搬家。
过了会,朱麻子抬起头来,人早走了,惊魂未定的他叫人扶起他,加快速度回寨子,生怕又蹦出一个,这地方不能呆下去了,得赶紧搬寨。
“老大,这些尸体该怎么办?”
“怎么办?活着的带回去,死了的给我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