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准备跑时,是不是忘了还有一个人。”躺在车上的人见她拿起包袱,准备跑时,扯住她的裤角。不听他的话还闯了祸,又想丢下他跑,她真是够可以的。
“哦!对不起,一着急就忘了你。”说真的,冬儿还真忘了还有个他,不好意思的望着他傻笑。
大多数人都攻向冬儿,冬儿轻巧的避开了他们,而躺在车上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一个土匪一刀劈向他,刀刃快落在他脸上时,他俯身起来紧握着土匪的手,土匪用力压他躺下去,使力的压着手中的刀,受伤的男子咬着牙抵抗着,刀就停在他脸的上方,随时都可以落下去。冬儿见他有危险,轻跃到他身边,用脚踢开俯在他身上的土匪。
“住手,我乃武林盟长老顾北堂,尔等宵小之辈怎敢在我面前胡作非为。”站在车上,俯视他们。自己肯定是打不过这帮人,加车上受伤的人,能出这村子都是痴人说梦。一看他们不过是荒野村夫,求财罢了,不如自己略施小计,吓唬下他们。
“顾北堂是谁?武林盟又是什么鬼?”众人被她的气势吓的停了下来,互相望着对方,希望对方能告诉自己她口中所说的人是谁。
这招好像对他们不管用,冬儿对他们是恨铁不成钢,武林盟和顾北堂都不知道。这群荒野村夫怎么也成为不了绿林侠盗,就这智商也只能仗着自己身宽体胖的优势争个老大,收些和自己差不多的胖子,组成胖子联盟做打劫的活。
“朱麻子,跟他费什么话,先灭了他们,拿了钱在说。”史大嘴在心中打下注意,先和他联手,等拿了钱,然后再灭了他。不仅老大的位置是自己的,钱也是自己的,一举两得的事,为什么不干。
“好,等杀了这两个,再和你算账。”朱麻子在心里想的,又何尝不是跟他一样,望了他一眼,他绝不让叛徒活过明天。
而在不远处的屋顶上站着两个如鬼魅的黑影,正盯着冬儿的一举一动。
其中一人见形势紧张,着急的对另一人说:“右影,我们出手吧。”
把玩着手中葡萄的右影,一粒一粒的丢进嘴里,吃掉肉吐出皮,不咸不淡的回他:“不忙。”
“再不出手,等下主子吃亏了怎么办?”
“也该让主子吃吃苦,尝尝什么叫不听别人劝后的后果。”右影吐着皮,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冬儿的身上。
“让前主子知道了我们这样做,肯定会扒了我们的皮。”一路走来都未遇到什么大事,除了蜀城麒麟庄之事,路上也有几个小毛贼,但他们还未靠近冬儿,都被他俩解决了。这次,主子不知怎么的抽起筋来,不跑算了,还去挑衅土匪头头,这不是自己找事麻。不过,有他俩在这里,这些人休伤她一根毫毛。
“怕什么,山高皇帝远的谁会知道,难道你忘了那是前主子。等下我们伺机动手,既帮了主子又让主子吃点苦头。”
左影想了想,他说的没错。没在说下去,从怀里掏出一串葡萄,跟着右影吃起葡萄吐着皮。
“唉,看来我们只能自求多福了。”冬儿握紧青鸾,并未抽出剑刃,而是用剑身击打他们的腿和手臂,让他们短时间内起不来,她不想伤人性命。
冬儿打累了就飞到屋顶上休息,左右影立马躲到其它地方,做个跟班真不容易,想安安静静的吃个葡萄都不行。
土匪见她躲在屋顶上,顺着屋檐下的竹梯爬上去,冬儿用剑掀起脚下的瓦片,重重的打在他们的身上,打得他们落花流水,一个挨着一个从梯上摔下去,众人像叠罗汉的趴在地上。众人打不赢冬儿,躺在车上的人便成他们袭击的第一对象。
“给我剑!”见所有人都奔自己而来,自己身无寸铁,面露惊恐慌乱对屋顶上的冬儿求救。
“右影,这个人救不救?”左影见车上那人有危险,指了指好心的提了一句。
“为何救?他的生死该由天定。”冬儿的生死才是他与左影一生所系,除非她不要他们。
冬儿一慌随手从包袱里拿出一样东西扔给他当保身的武器。
那人接住,一看,什么鬼!一包馒头!这不是大夫给他们的干粮么,她是想让自己用这冷馒头砸他们一脸血么?不管了,砸死一个算一个。
冬儿一瞧他手上拿着馒头砸着向他冲去的人,对他投去“抱歉”的眼神。那些被砸的人以为他使的什么暗器,齐齐的趴在地上,只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打在身上和头上,感觉不到一点疼,抬头一看——冷馒头一个!气的他们哇哇叫,站起来,挥刀冲他而去。
“还不快给把剑给我!”馒头打在他们身上就像下雨似的,而馒头也扔完了,心中暗叫不好。
冬儿踢趴一人,又有人围了上来,听到他急促的求救心中一慌,不知扯到什么东西,一用力扯在手中。有点像布料之类的,还没看清是什么,就扔给了他。冬儿回过神来,只见眼前土匪的裤子一瞬间掉在地上,立马别过头。原来自己扯掉了别人的裤腰带,围着她的土匪们用“原来你是这种人。”的眼神往望她。
一旁拿着裤腰带的男子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馒头还可以砸,这裤腰带干什么?抽他们么?让他在他们身上打棉花啊!
而那个掉裤子的土匪,拉上裤子委屈的对冬儿说了句:“臭流氓!”便提着裤子跑了。这什么情况,自己怎么变流氓了?冬儿实在是冤枉,她没有想调戏他,是她一时没注意,造成的误会,怎么能不听她的解释就跑了。不行,这有关她正直的一面,一定要说清楚。向那个土匪追了去,轻身一跃,落在土匪的面前,挡住他的去路,抱歉的对他说:“刚才那个,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千万别误会,要不我把我的裤腰带给你。”反正自己包袱里还有很多条腰带,把包袱背在前面,伸手在包袱里面翻找着。
跟上来的土匪见她站在他面前,双手一直在捣腾着,看着好像是在解自己的裤腰带似的,冬儿找到了腰带,对他笑着把自己的裤腰带拿了出来,众人吃惊,这男的在——耍流氓!所有人停下来站住,心有余悸的往后退了退,不敢靠近她,生怕下一个被调戏的人是自己。
“士可杀不可辱,我要杀了你!”而那个掉了裤子的土匪,脸色更是紫的不行。
这人真是的,都说了不是故意的。好心给他腰带,居然囔囔着要杀她,如今世道,好人难做,唉。
“不要让我说第四遍,给我剑!”见她游刃有余的在那里胡闹,自己已经挨了几刀,快扛不住了,用尽全力对她吼。他的腿下藏在一把刀,可现在不是拿出它的时候,他要留到最后。
听到他的呼喊,冬儿把腰带扔给土匪,纵身一跃,飞到他的身旁,击退攻击他的土匪,从怀里掏出匕首给了他。
男子拿过匕首,这次算是给对了,抽出刀身,虽然短了点,不过用着顺手。正好来了一个土匪,练练手。
“你!”冬儿看着匕首插进土匪的身体里,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她给他匕首是为了防身,不是为了伤人。
“你什么?你不杀他们,他们就不杀你了?”推开身上的尸体,拿起土匪的大刀,冷眼望着她。
“还给我!”这是爹爹给她的,怎么能用来杀人。
“剑本是护身而杀生,不然你拿着它们何用!”男子连刀带鞘一起扔给了她,不会武功的他,胡乱挥动着手中的大刀抵御土匪。
“护自身就一定得杀生?就是你们这种想法,有多少人死。”只有他人死,自己才能活吗?她经历过生死,自是知道生的重要,这帮人虽然可恶,但罪不至死。
“想杀我的人和与我有血海深仇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他不懂吗?他曾经深刻的体会过,幼小的他跪着求那人,那人眼都不眨的杀着他的亲人。
冬儿接住匕首放进怀里,看着他毫不手软的用手中的刀砍向那些土匪。现在她要下狠手了,重残比死还轻,活着比什么都好。横脚劈向土匪的膝盖处“咔嚓”一声,土匪倒在地上捂着腿痛苦的叫唤着。
“我们主子还是有几下的。”左影见冬儿在人群中来去自如,心中甚是得意。
“一群废物,站一边去。”朱麻子踢开挡在眼前的手下,所有人停下来,跑到他们身后站着。
朱麻子和史大嘴见这么多人打不赢一个残疾和瘦弱的人,互相对望一眼,朱麻子对付冬儿,史大嘴则去解决受伤的男子。
见史大嘴往自己这边过来,男子嘴角不由一笑,望着他的眼睛就像见到猎物一样。他要杀了他,只为了自己的一双腿。
“小子,你得感谢我让你活了这么多天,见了几天的白光,那几日过得可好?”史大嘴跳上车,俯视着他,就想望着蝼蚁一般。史大嘴伸脚一踢,踢掉男子手中的刀,踩着他的手背。嘴角露着嘲笑,嘲笑他的无能和自不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