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处江湖手中怎能无剑?冬儿虽不会用剑,但防身也是最好的武器,让那些宵小之辈见剑心里畏惧,对她自是不敢心生妄念。
麒麟庄已然不在,剑自然是没有,想得到剑只能另找铸剑的地方。四处奔波打听,冬儿得知蜀城一里外有一个地方名叫听雨阁,在武林中算是小有名气的。听雨阁专门收天下奇珍异宝绝剑名刀,进听雨阁求东西门槛很低,不管是上至皇帝下至平民百姓,人人都可进可求,不过拿不拿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也要看自己的能耐了。
想要得到听雨阁的东西,不仅需要大量的银两还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为替阁主做一件事。做什么事?有人说很简单也有说难的让你想退出,至今有人做过最简单的事,是在城门口买一份夫妻肺片,难的是让你夺天下。听说听雨阁主出题是看他的心情,如果那天他心情好,说不定真让你买一份夫妻肺片,遇到心情不好的时候,那你只能自求多福,希望听雨阁主让你做的事不是夺天下。
冬儿一路问,终于找到了听雨阁,在来的的路上冬儿就在想听雨阁应是依山而建,瀑布从山顶的缝隙间直流而下,瀑布下一条水塘,楼阁建在水上,人坐在楼阁里听着楼外的瀑布声犹如屋外正在下着雨。
可眼前的两座紧挨着的小木屋,不大也不小,在眼视线内觉得宽阔有余。右侧的屋檐下挂着暗淡无色的牌子,上面写着听雨阁,右侧木屋四面无壁,一个大铁炉在屋中央,铁炉内还燃着星星小火。半人身高的长石墩进挨着铁炉旁,石墩上放满各种打剑的工具和塑剑形体的模具,一口大水缸立于石墩边。四周无屋宇独立而建,小木屋后有一条平缓流淌着清澈水的浅溪。
门前放着几张由竹子编制的矮凳和竹篓,几只鸭在门前散步,它们似乎察觉到了冬儿,纷纷拧头用好奇的眼睛望着冬儿,冬儿被它们看的毛骨悚然,感觉它们的眼神如人的眼一般,打量着她,其中一只白色鸭子突然大叫起来:“呱呱呱呱、、、、、、”
鸭子再叫的时候,从屋里传来女人的声音:“大黄,有客人来吗?”
冬儿见一个梳着妇人发型的半老徐娘的女人从屋里走出来,相貌平平但不失贵气,身上穿戴干净整齐,手中拿着鸡毛掸子。正在冬儿审视她时,她开口说:“敢问小兄弟是何人,不知来此有何事?”
冬儿收回眼神,双手拱合在一起作礼,准备开口说时一个声音抢在了前面:“呱呱呱、、、、、、”是一只鸭子,抬着头望着眼前的女人,张开自己的翅膀直指冬儿。
冬儿一瞧不是刚才大叫的那只白鸭子么,女人拿手中的鸡毛掸子轻轻的敲了一下白鸭的头,凶凶的说:“大黄,我已经知道了,不用你说第二遍,自己带着你的后宫佳丽去玩,别在这里捣乱。”
那个叫大黄的鸭子抗议的叫了一声“呱”便带着它身后的同伴往屋后走去。
“、、、、、、、”冬儿突然觉得这画面诡异的很,鸭子会听人话,这女人还把它们当成看家的狗,关键是它还有这么多的妻妾!这白鸭真是风流。冬儿本不信这世上有妖怪,可她怎么都觉得眼前的这群鸭子像是已经成精了。
肯定是自己多想了,收回眼神对面前的女人说:“在下姓冬名青,请问这里是否是天下名剑收藏的听雨阁吗?”
女人突然说:“小兄弟的名字跟我一个许久未见的故人一样的名字。”
冬儿大惊,这女人不会认识父亲吧,一不小心用了父亲的名字,看来在外不能用父亲的名字,不然她向父亲提起此事父亲定会知晓是她,那自己还未过下月十五便被捉了回去,岂不冤。冬儿望着她打哈哈的说:“阿姐抬爱,与故人的名字相同不过是巧合罢了,事上无奇不有,多人取一个姓名也是常有的事。”
女人一听他一个一个阿姐的叫她,心里都开花了,脸上更是笑的合不拢,用手遮着嘴,羞涩的说:“也是,世上无奇不有,何况名字。冬青小兄弟你的嘴真甜,我喜欢,小兄弟叫我萧娘就可。不过这里不只是收藏天下名剑还收集奇珍异宝世上绝有的东西,冬兄弟来此是买还是卖?”
作揖回道:“萧家阿姐,在下前来是来求剑的,不知道听雨阁主在吗?”
刚才见这小木屋时,对木屋是否是听雨阁,心中确是存有疑惑,听雨阁在江湖之上算是小有名气,怎么也是在城中内意外的是居然在不起眼的野外中。世人总说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可真正的高人岂会留念那繁荣市井,而不喜青野绿林。在这天下名利场能无欲无求,只愿无事傍身一身轻的人算是极少。只是不知那些奇珍异宝绝世名器藏在这小小木屋的何处。女子收回笑意对冬儿打量一了番,与他对话中发现,眼前这小伙子说话怪怪的,自己听着十分的别扭,粗狂的声音里夹杂着女子娇气的语气,难道是女扮男装?可明明是男子的相貌,如果是易容过,自己不可能看不出来,难道是年龄上涨出现错乱感,是男是女分不清?看来自己得多吃些补脑的东西,唉,人老了不中用喽。
“哦,阁主不在,有事出门了。”看了看院内,全是大黄的排泄物,皱着眉朝大黄它们方向生气的大喊:“大黄,说你几次了,不要到处出恭,偏偏把话当成耳边风。等下看我不把你的屁股打成菊花,我跟你姓。”
远处的大黄似乎听到了,直接回了她:“呱呱呱。”虽然冬儿不想打扰她与鸭子之间的争论,可她不是来看人和鸭子吵架的,再次的问:“请问阁主什么时候才会回府。”
“可能夜幕时分吧。”突然想到什么,再次开口说:“还有两个时辰他就回来了,何不等一下。”
今天发生的事蛮多的,找听雨阁又费了些时辰,来到的时候确实晚了点,反正来了,也不差这么点时间,便应了下来。女人见冬儿答应,嘴又浮现出笑意,望着冬儿说:“既然冬兄弟要在萧娘这呆上两个时辰,萧娘有个不情之请,想让冬兄弟帮萧娘做一件,不知冬兄弟愿与否?”
两个时辰自己也无事可做,帮她一下算是打发枯燥乏味的时辰,作楫施礼回道:“只要是在下力所能及之事,在下愿为萧阿姐分忧。”
见冬儿答应走向角落里拿起扫把向她走过去,把扫把放在她手上,温和的说:“那麻烦小兄弟帮萧娘打扫一下院子。”冬儿迟疑了,怎么是打扫起庭院来了。萧娘见他迟疑,突然蹲下去,捶着脚腕,抱怨的说:“不知怎么回事,这几日腿脚处疼的厉害,又酸又痛,做什么都累的很,这屋外又这么脏,阁主回来看到我没做好定要挨骂,这可怎么办?”
既然她有不便,自己更应该帮她。虽然自己从未打扫过,干过累人的活,但自己从小看过府中仆人干着,如果连这小事都不会,还真成了愚不可及之类的人,她腿脚不便就为她搬来一个小矮凳,答应了她:“阿姐你身体不适,不如你坐在一旁,我来帮你打扫吧。”萧娘笑呵呵的坐下,向她道谢:“冬兄弟谢谢你啊,你真是帮了萧娘一个大忙。”
冬儿已经开始打扫庭院,收到她的感谢之语,不好意思的回答她:“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阿姐无谢。”萧娘坐在凳上,见她生硬的扫法,便知她绝不是出身在普通人家的人。来此求东西的人,不乏有一些仗着自己家世富贵或权势的傲慢之人,可眼前的娃娃不仅有礼还未透露过自己任何的身家之事,甚合自己心意。
打扫完庭院的冬儿放好扫帚,在心里直叹这些鸭子肠胃真好。萧娘的声音再次响起:“冬小兄弟,可否帮老妇喂一下大黄它们。谷穗在屋后烂木桌上,舀三勺倒在在河边石板上,唤一声大黄它们就会过来。”
冬儿未拒,既然帮忙就帮到底,走向屋后照她说的做,烂木桌上有一背篓,里面装满了干谷穗,拿起葫芦瓢舀谷穗,走到河边的石板把谷穗倒在上面。见大黄在远处的河中潜水,头在水下,屁股和两只脚板在水面上,脚板在空中摇动着,来回折腾了几次也不见它捉了什么东西。看不下去的冬儿,唤它:“大黄,快过来。”
大黄从水下伸出头来,抖了下身体,身上的水瞬间撒出,并未理东儿只是望了一眼,仿佛再用眼神告诉冬儿:你又不是我的主人,我才不过去呢。其它鸭子见大黄未动,自然不敢去冬儿哪里。
嘿,这鸭子还有傲娇之气,跟她较上劲来了,不信它会对食物视而不理,返回去舀了一勺谷穗,便倒便说:“大黄吃饭了。”大黄瞧见谷穗一粒一粒的落在平时进食的石板上,高兴的大叫呱呱,在水上展开翅膀在水上飞奔而来,其它鸭子紧随在后。
冬儿见石板上正低着头吃谷穗的大黄,蹲下来望着它们小声的说:“哼,大白鸭,你有本事继续傲娇,别来吃。”
大黄听到了,抬起头来抗议:“呱呱呱。”其余鸭子纷纷抬起头来跟着它:“呱呱呱。”叫起来。
“、、、、、、”一群小气鸭,不过蛮可爱的。鸭子们低下头继续吃起来,冬儿起身往前庭院走去。正想跟萧娘说做完她吩咐的事时,萧娘再次开口说:“哎呀,冬小兄弟又得麻烦你一件事,今日阁主回来,阁主他喜欢吃鲤鱼了,可家里没有,可不可以麻烦你去河溪里捉一只来?”
冬儿面带羞愧,为难道:“这、、、、、”,捉鱼她真不会,从小生活在锦衣玉食中,连灰也未成沾过,这捉鱼不是要难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