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筠连挟着木枝疾步穿过廊道,推开房门将她扔进去,木枝一个趔趄差点跌倒,转头狠狠瞪着他。柴筠连对视回去,强势道:“我准许你再进柴邸,不是让你跟我爹作对的。”
木枝忽而笑了,轻蔑说:“那么,是要我跟那糟老头子和平共处吗?”她揉着被柴筠连捏红的手臂,踩上了身前的板凳,自己只抵在他肩胛处,女童有些不满的踩上桌,目光才勉强能与他平时。
柴筠连蹙眉:“你爬这么高干什么。”
因为这样说话才不至于显得她太过弱势,木枝回答:“我矮嘛。”
闻言,他的心一拧,看她的目光闪过霎那的恍惚:“为什么修炼如此阴毒缩骨的童生术?”
木枝掩嘴笑起来,面容天真的讲:“因为阴毒啊。我虽然是雪落的圣女,可是却打不过你,我以前总是输给你,而且辛椎说,我的心太软了,所以,我得让自己狠一点,不然怎么守护他呢?”
柴筠连一怔,听她所做的一切都在为另一个男人牺牲,整颗心像被毒蝎蜇过般,让他忍无可忍:“不守妇道。”
“哦?”木枝双眼明亮,反唇相讥:“你不是也在醉青楼和怡香院里寻花问柳吗,这些年,可是过得逍遥自在得很呢。”
“是啊。”他说:“我的妻子跟人私奔,难道还要我为她守洁不成?”
木枝银牙紧咬,将桌上的茶杯踢到地上,‘砰’一声响,摔得四分五裂。
看来她更容易生气嘛,柴筠连眼中闪过皎洁的光芒,薄唇勾起有力的弧度,张口缓缓地说:“今晚我在你房里过夜。”
“什么?”木枝瞪大眼
可不容她反驳,他语气强硬打断道:“别忘了,我是你丈夫,我还没有休了你!”
继而,他的笑容邪气蛊然,带着某种肆虐妄为的神色,语气暧昧:“也别忘了八年前,你在我身下辗转承欢的时候,可比怡红院醉青楼的花魁娇媚多了啊。”
“无耻!”木枝气结,扬起的巴掌被柴筠连紧箍,握着她细小的胳膊,他眯起眼,说:“我能不无耻吗,我的新婚妻子跟人跑了,浮城已是家喻户晓,我不这么无耻的话,你还能进我浮城柴邸的大门吗?!”
望着闭口不言的女童,柴筠连从鼻孔发出一声冷哼:“我不想知道你来此有何目的,我可以容你。”
月光洒进窗,照亮一室寂静。
他在床头专门点了安神香,细细瞧着身侧女童宁静的睡颜,眉头紧锁。
抬起手,指腹轻轻摩挲她面颊,目光缠绵而留恋,褪去了伪装的他,此刻真情流露,底叹一声:“要怎么样,你才能回到我身边?——要怎么样,我们才能像从前一样?”
睡梦中的木枝翻了个身,不着痕迹的撇开了他的触碰。
他一夜无眠,晨阳东升时,部下急急在门外禀告,打乱了他的思绪:
“少主,不好了,老王爷召集了各门各派,来浮城取少夫人性命。”
柴筠连一震,翻身下床,回过头,木枝也已经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