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完了我在北京很是安分,无论什么事情那是一律不去,就在大院一呆,整天玩游戏,自己研究玄学,倒是一直没什么事情发生,直到大年初六,我接到胖子的电话。
他说有个活儿,问我和大壮去不去,事主是在黑龙江的海伦市乡下,离哈尔滨不愿,王贺已经答应去了,准备在哈尔滨会合,我分别征求了奶奶和大壮的意见,俩人都没什么意见。
我们这次没坐火车,而是做的飞机,先回长春把奶奶送回家,然后我和在我家楼下上了大壮的吉普,这也是胖子要求的,没车不好下乡。
回长春的火车本就是晚上到的,我们不准备等一天,直接开夜车,没一会车就上高速,走G1国道,途径德惠扶余,然后就是哈尔滨了。
大壮开着车,我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突然大壮半天不说话,我怕他开夜车困了,喊了他一句,他还是没说话,我感觉他有些不对,看了他一眼,我看他皱着眉头一动不动扶住方向盘,紧紧盯着前面的道路。
我也看向前面的道路,迷雾重重,什么情况,大壮已经开了雾灯了但是被前方的未知吞没。
我从兜里掏出三个铜钱,这是我父亲留下来的,再往前就不好说谁留下的了。
三挂,坎为水,泽水困,山风盅。
全部不是什么好卦象,我心里想的是此行吉凶来卜的卦。这是大凶啊。这三个卦简称坎儿卦,困卦,盅卦,不用我多废话了吧。
大壮问我什么情况,没等我回答,情况就变了,泛着黑的迷雾消失了,几乎一瞬间我们看清了周围的情况,前后左右全是车,一圈儿的车祸现场,没有前脸儿的马6,整个副驾驶都干进去的飞度,车顶和发动机盖在一条直线的雅阁,只剩前半截的青鸟,全是日本车,把我们围在中间,那些车里坐着的都是累累白骨。
大壮问咋办,两个半截的骷髅抓着左右倒镜在空中飘着,四双空洞的眼睛深不见底,就盯着我们。
我说直着开,就当没看到。我听到他们在笑我,我瞟见后视镜里出现的两个小孩儿,他俩唱着歌,然后变成尖叫,直刺耳膜。
大壮低沉的说:“我没动,但是直着开你是不要想了。”大壮说完,车开始飘忽不定,我看那了眼仪表盘,所有指针都在那乱窜。我们整个车爬满了鬼,拼命往车里钻。还有抱着风驰电掣的轮胎玩命啃的,我也不知道他是咋想的。
我抬手又是一卦,大畜卦
象曰:哀愁常锁两眉头,千头万绪挂心间,从今以后防开阵,任意行而不相干。
我都醉了,我这一挂问的是眼前这遭何解,他告诉我随便。
我想了想滚你吗:“大壮右拐,舵打死!”
大壮不愧是当兵的,方向盘向右打死,一脚油门到底,后面那个动作我都不知道他咋想的。
我就看见所有鬼怪化作飞灰,一溜儿灰黑色的烟儿就不见了,眼前是一条不知道是通向哪里的路,车灯下是影影绰绰的树,左右一片漆黑。想来应该是某个乡间小路。谁知道咋就从国道拐到这了。
大壮问我:“用不用停车。”
我这一琢磨,外一眼前的都是假象咋办,停车?要还在高速上呢。我想了些乱码七糟的觉得停车不把握,就对大壮说:“还是继续开吧。”
我隐隐觉得事情并未就此结束,卦象不就是说你爱咋地咋地,鬼都饶不了你。果然,眼前的景色逐渐起了变化,车前没有路了,两侧冬天光秃的行道树渐渐长出叶子,黑的发亮,然后牵引着枝丫相向天空扭曲。前方车大灯下是灰色的雪铺满一片开阔之地,我们的前路被挡住了,是一堆灰白色的东西,车辆由远及近才看清那东西的模样,是两层楼高的头骨堆。
大壮骂了一句:“都是什么****玩意?打哪儿出来的都!”
突然耳畔传来一阵马蹄声,只见从我右侧一匹马长嘶一声窜到我们车前,灰白的鬃毛如同染了月光一般,就在这时候一个人也从我右边的车窗外闪了出来,奇装异服,不是这个时代的服饰,倒是很像古代蛮夷的服装,只见他手在马鞍上一搭,就上了马,然后看向我和大壮,他真是跟活人一样,但是明显他不是人,他朝着前面一堆头骨伸出手遥遥一指,策马奔腾。给人的感觉好像是在说,说先到谁牛逼。
大壮问我:什么情况,那头骨能碰不?
我对大壮说:“怕啥呀!提速,把头骨堆给我撞飞!”
大壮一脚油门,那马好像能看到后面似的,往旁边一跃躲过吉普车继续朝前面飞奔。
这马绝逼不科学跑的比车还快,好像还有余力,不紧不慢的在前面不远处吊着我们,时不时的回头打个响鼻嘲笑一下我们开的慢。
渐渐的我们接近了头骨堆,那匹马先到的一个大跳跃,过去了,我们随后跟上一头撞了上去。
我和大壮都强撑起眼皮,没有下意识闭眼,头颅四散纷飞,在天空幻化成一缕缕灰色的烟,然后又变了,混做一团,形成一个巨大的骷髅,然后冲我们就来了,远远的又变了,化作一群鸟类,我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玩意,像是野鸭子,但显然你不能当他野鸭子,这一群朝着挡风玻璃俯冲而下,跟战斗机似的。
这时候姐姐悠悠然飘了出来,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那意思就是我还是不行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姐姐就把手往挡风玻璃上一放,那些东西就撞到南墙了,重新化成了一缕烟,被姐姐伸手一捞,在掌心化作一个凝实的小骷髅头,跟文玩核桃大小差不多,和姐姐一起消失了在了道骨之中。
眼前依旧是一望无际灰白的雪地一车一骑一前一后飞驰,突然前面的雪动了,就在马的前面仿佛刮起了龙卷风一般,这就是传说中的卷起千堆雪?
我们车前的一人一马毫无惧色,一跃消失在那仿佛连接天地的飓风之中。
大壮忙问:“咋整?”
我没半点犹豫:“表怂,杀进去!”
大壮:“****。。”
吉普车一头扎了进去,我以为会是一场龙卷风中的奇幻漂流。万没想到,雄关漫道在眼前,高高的古城如海市蜃楼一般,在眼前飘忽着,前面那引路的跃马而进,冲我们摆了摆手,是摆手不是招手,车辆竟然不受大壮控制的减速进了那座城门,竟然就在城门前停了下来,眼前的景色和挡风玻璃一起碎裂成块,不对,挡风玻璃没有碎,碎的只是世界。
前面就是收费站,就在眼前。
一路就此无事。
妈的什么套路这是,不会是穿越时空了吧。太奇幻了吧。我和大壮回忆整个过程不由得骂娘。
姐姐这时候说话了,此时她就躺在后排座椅上,十分不淑女:“是那个马救了你们,他是夫余国的神,古时候扶余是个番邦,信萨满的。不过后来改信黑凫精了,于是他们也被人称作‘凫徐’这也是他们最后被灭的原因,作恶太多。”
我想了想问:“那个凫是那一堆骷髅幻化的鸭子不?”
姐姐说:“你就当是野鸭子吧。你说反了是那凫幻化的骷髅。”
我接着问:“萨满不都是善良的吗?”问完我就后悔了,问的跟2B似的。
姐姐竟然没有嘲笑我而是认真的讲道:“不是的,有黑白之分,这个说法是蒙古那边传过来的,蒙古的萨满叫做勃额,他们就有黑白勃额,渐渐的就叫开了,黑萨满信奉的就是邪神,法术也大多邪恶。”
我想了想继续问:“那刚才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反正刚开始的脏东西都被控制了,被那个鸭子精,我感觉没什么事就没出来。”
我想了想好像琢磨出了些门道:“是不是那个成精的马和和那个鸭子精一直在干架啊,他感觉咱们一身正气的以为是来帮对头的,所以就对付我们了,但是有对头牵制,没法放大招?然后那个马精把我们救了?”
姐姐说:“随你怎么想。”
我分析的这么精彩竟然没人配合我.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点:“那个人是谁啊,骑在马背上的。”
姐姐在后面翻了个身假装要睡觉,慵懒的说了句:“不知道。”
他俩都对我爱搭不理的样子,我也就没话了。一路疾驰,进了哈尔滨我给胖子打了个电话问他们到了没,他们说到了,在一个什么休闲会所,带俄罗斯妹子的,让我们直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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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第二次泡进池子,胖子很牛逼的拿着瓶红酒和四个酒杯咕咚跳了下来,溅了我一身水。
我骂了他一句,问他这次什么事啊。
他的回答十分言简意赅:“一村长,爹大年三十归西了。”
我问然后呢?
胖子说:“到了就知道了。”
我想抽他丫的。
胖子见我的表情解释道:“这事挺他吗邪乎的,我师父说拖一阵再去,不用着急,等事情眉目都出来了,咱再过去。”
我有些诧异:“他爹大年三十出事儿,按说虽然不吉利,但是要是没再生什么邪乎事他不至于求仙问道,肯定出问题了,你怎么不着急赶过去。”
胖子笑了一下,摇了摇酒杯,直接牛嚼牡丹一口干:“村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