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累,所以接下来的一路,没人说话。
在星辰逐渐变暗,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我的视力开始下降的时候,我们来到了一处巨大的悬崖底部。
这个悬崖是我见过的,最为壮观笔直的。
它足足有两百米那么高,平整的悬崖崖壁就像是被人用锋利的刀刃切出来的一样。
我们所在的位置,是在悬崖的底部,我看了看才发现,我们已经走出了森林,然而糟糕的是我的前方已经没有路了。
“这——”陈茂跟郁雪他们三个面面相觑了一阵,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死路!”郁雪用一种极度沮丧的语气说。她说完,还用一种埋怨的眼神去看了陈茂一眼,因为,这次的探险之路,一直是陈茂在指路。他一开始说只有几个小时的路程,然而我们跟着他走了一夜还没到目的地不说,反倒走到了绝路上来了。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森林,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现在只希望在天亮的时候找到栖身的地方,要是天亮我没地方避光的话,那么等待我的就将是死亡!而且,还会死的非常的难看。
“陈茂,你带的什么路?这也叫路吗?”陈茂的哥哥陈建军也有些怒了。
“先别吵,我们还是找找,这附近有没有什么能藏身休息的地方吧?”看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我的心里有了一丝恐慌,现在我不想去追究陈茂带错路的事,只想快点儿找到一个栖身之地,避开阳光。
现在往回走是不可能了,虽然我们的登山背包里都带着帐篷。
在树林里也可以休息,可是那帐篷不能抵御阳光的照射,对于我来说,一样是致命的,我在野外探险的时候没有农家的话都是居住在岩石缝或者地下洞穴之中。所以现在就算走回去在树林里搭帐篷休息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这点儿他们几个都知道。
“你们看这里,是不是一座石门?”走到岩壁下观察了一下的陈建军指着他面前的崖壁喊了我们一声。我跟郁雪还有陈茂闻声立刻凑了上去。走到陈建军的位置后,我们发现在崖壁最为隐蔽的地方有一个‘口’字形的痕迹,很像是一座石门的轮廓痕迹。
“咚咚——”
我上前伸手在上面敲了几下,发现有回声,便一脸兴奋的说:“里面是空的!”
“你们是谁?”就在我们寻思该怎么砸开石门的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一个犀利但却十分好听的声音,一听就知道,这个尖锐犀利的声音是来自女人。突然冒出来一个女人的呵斥声,突兀的吓了我们四个一跳。
紧接着,我们四个同时转身朝着声源的方向望了过去。
“我去——”
如果说,我们以前的每次探险的经历都充满了惊奇的话,那么这一次我想已经不能用惊奇来形容了。此时用‘惊恐’二字比较合适。因为我们转过身,就看见了我们右手边不远处的荆棘丛中,站着一个穿着红裙的女人,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把自制的弓箭。
箭矢正对着我们。
这都不是关键,关键就是,她的长相,身材,衣服以及长发,都跟我们在森林外那棵松树上看见的吊死的新娘一模一样!
一想到那吊死的女人那扭曲的面孔和骇人的表情我就感到头皮发麻。
同时,心里也有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感。
我跟与我并肩站着的郁雪面面相觑了一阵,发现,她的眼神之中也带着震惊和一丝恐惧,除此外,我还看见她背着的右手里,拿着一把乌黑的匕首。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郁雪拿出匕首,第一次是在西藏那边的高原上,我们遇见了狼群,当时的郁雪就是用她手中的那把我不知道用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匕首杀死了四头狼!
也是从那次后,我们对郁雪有了一个新的认识。
她绝对像她说的那样,仅仅只是一个入殓师。
眼前这个女人的忽然出现,实在是太过突然,导致了我们几个都没反应过来,所以也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我想他们也跟我一样此时正在消化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吧?那女人见我们不说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机警了起来,她动了动手,将箭矢瞄准了我的脑袋后,低沉的怒道:“我再问一遍,你们是谁?”
“我——我们是驴友,在山里迷了路——”见她拿着弓箭对着我,我有些慌了,所以脱口而出的敷衍了一句。
以前我们在西藏那边,也遇见过类似的情况,并且差点儿丢了小命。
所以此时我也变得格外的紧张。
“驴友?”女人听了我的话,仔细的扫视了我们一番。说真的,面对她那犀利的眼神,我感觉有些尴尬,因为现在的我们,都十分的狼狈,身上满是汗臭味。身为男人,不管在什么时候在女人的面前都比较注重自己的形象,尤其是像我这样的单身男人!
因此,面对那女人的目光,我恐惧之余也有些尴尬。
现在的我,已经不那么恐惧了,因为她的声音那么的真真切切,此时是清晨,她说话的时候嘴里还冒着热气,再说她能动,我想她应该不是那个我们撞见的吊死的女人。我想,她可能跟那新娘是孪生姐妹吧?
想到这里,我心里的恐惧就烟消云散。
除了害怕她手一松不小心一箭把我的脑袋给射穿外,我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我自己。
因为,天,就要彻底的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