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没有糖炒栗子?”是叫这个名字吧?男子不确定的想。
“不好意思,我们已经卖完了。你要想要的话。”章阗挡在张沫沫的身前,试图挡住来自男子的目光,然后将手指向前一指,“转身,向前!”
无奈,最萌身高差,让张沫沫越过小相公的后脑勺,直接将视线投到男子的身上。
感受到来自少年的浓浓的敌意,男子眯着双眼看了他一眼。然后如沐春风的越过少年,将审视的目光放在少女身上。
在少年看来,就是男子无视了自己,然后用色眯眯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媳妇。
这严重刺伤了少年的自尊心,激怒了少年。
“确实没有了。这剩下的是为老顾客留的。”张沫沫想着来者是客,为了避免多生事端,她伸出手握住少年的手。
一双柔软的手,像是伸进了少年的心中一样,将他的怒气抚平,挠得他心中痒痒,若不是顾忌时间和地点都不对,他想将身后的少女紧紧抱着怀中,捧在手心、含在嘴里。让她一刻也不离开自己的视线,恨不得将她藏起来,让别人窥视不到她的一分美好,只能自己独自一人慢慢享受她的美好。
少年在腬夷触到的瞬间,他反手握紧少女软若无骨的手,然后得意的看了男子一眼。果然媳妇还是最喜欢我的,小白脸竟敢当着我的面敢勾引我媳妇。想到男子对媳妇的觊觎,心中涌起一阵恶意,阴冷的眸子盯着男子,像一条毒蛇在窥视猎物。手中传来的温暖,心中暴虐的情绪飞快地退散,忍不住洋洋得意,嘴角微微翘起。
感受到来自男子的审视,她暗暗皱眉。对方身上似乎流转着一股灵气,像佛珠一样充满了佛气,让人心情平静,男子浑身充满了仙气,就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仙人。他修长的左手挽了一个花,再对着少年的方向轻轻一弹,一股气息层层波动流向少年,转瞬少年像是没有看见男子一样,尽自在少女身边围着团团转。
田老匆匆赶来,看见打包好的糖炒栗子,满意的点头。赞扬了几句张沫沫,将东西拿好就又匆匆的离开了。似乎一点也没有察觉到旁边气质不凡的男子。
张沫沫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也不见男子离开。静静站在一边的男子似乎被人遗忘了一样,与周围环境融为了一体。
男子疑惑的看着少女的背影。
他在山中随师傅学习道术十年,道家传统在时间的长河中丢失了许多,如今的道家之术,即使穷尽百年也不能达到书中所记载的飞天遁地、长生不老,更大的作用是强身健体。即使道家之术已经没落,传承下来的术法对付邪物威力犹存。
他刚下山,就听人议论纷纷,有一女坠河之后性情大变,将其未婚夫打伤到不能人道。
经过多方打听,他暗自猜测此女被恶鬼夺舍。但又没有听到有人被害的消息,心中不确定,才有决定今日走这一遭,进一步确定心中的猜想。
不想,一见女子见到两件让他奇怪的事。
做过坏事的人,周身会缠着灰色的令人感觉堵塞的气息,身体中流转灰色气体,缓慢的破坏身体。自他下山以来,所见的每一个人的身体上都有淡色的灰气萦绕,少女虽然也有灰气,但却不是那种破坏人身体的,而是在对少女的身体进行改造,让人的身体变得更加强壮。
由此可见少女并为做过任何坏事,要知道即使是男子自己也是有着极其浅淡的灰色之气。
此其一。
少女周身气息清明,面色红晕,肤色亮堂,双眸清澈,不像是书中所记载残暴与欲望充斥双眸,导致眼眶大到怪异,皮肤扭曲、面容发黑。但是少女却又符合被夺舍之人性情大变,六亲不认这一点。
前后相互矛盾,让男子百思不得其解。
此其二。
天道平衡,鬼有鬼道,人有人道,各间自有各间的规矩。鬼若硬留人世,残害世人,轻则撕裂灵魂,重则魂飞魄散。而人若是想要插手鬼道之事亦要付出代价。
男子对于阴秽之物,是可以通过开天眼来见到,只是代价颇大,轻则伤身体根本,常年卧榻,重则损寿,瞬间由身体强壮的青年过渡到白发苍苍、半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年。故而,不到万不得已,男子并不会开天眼。
少女不是大恶之人,不像是夺舍的恶鬼。怪哉!怪哉!男子摇头晃脑。
街上的行人与小贩老板们,像是没有看见这样一个人一样,就这样任他穿过大街小巷。
手中有余钱,财大,气更粗。张沫沫大手一挥,买了张小鹤心心念念的“小乳猪”。自小被张家人忽视、折腾的小孩,一直渴望着养一只猪,到了过年的时候再把它杀了,然后一家人围在一起吃猪肉。即使前几天,自家姐姐买了一大块猪肉,做了红烧肉、红烧排骨、辣椒炒肉…..也不能让张小鹤放下买猪喂养的执念。
早在张沫沫计划买些鸡鸭时,他就强烈建议买一只猪喂养。
听到这个提议的张沫沫颇有些头疼。她买鸡鸭,一个原因是农家都有自家养鸡鸭的习惯,但是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并打算花时间在养殖家畜上,索性她见过现代的放养型养殖,可以买回来就放养在家里院子里的菜地里就好了,不用喂食,也不用操心。而猪却不可能像鸡鸭一样放养在家里的院子里。
被拒绝的小孩也不闹,只是用一双渴望期待的大眼静静的望着,一脸沮丧的表情让她觉得自己的心都碎了,放佛自己罪大恶极。
这会,抱着小猪的张小鹤笑的十分的灿烂。小心翼翼的抚摸着小猪的耳朵,无论张沫沫是说以后不带他一起来做买卖了,还是以后让他自己负责小猪的吃食,小孩都千好万好,恨不得立马答应张沫沫提出的所有条件。
他,只要养一只猪!
童心未泯(爱吃醋)的小相公见自己小舅子如愿以偿,也缠着张沫沫要一只,她不答应,就将张小鹤的伎俩学得活灵活现,还结合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式。一脸你不答应我,就是区别对待,就是阶级歧视,就是看不起我,然后我就哭给你看的模样。
张沫沫只感觉带着两个小孩真心累。尤其还是两个爱吃醋的小孩,更让人心塞。她哄着、供着、好言好语的劝着,才让小相公勉强同意换成一头牛。
小牛长大了好歹还能用来拉车。她自我安慰着。
另外又买了大包小包的生活用品,满载而归。刚到村口就引得村里的人齐齐侧目。
因为少年的养父母本身就不是王家村的人,与村中大部分的人都没有亲缘,感情也比较单薄。在少年成婚以前,遇上了还能相互之间打个招呼,问个好,自少年取了流言缠身的张沫沫以后,除了与少年感情甚笃的王耳一家以外,村人多以异样的目光来看待少年和张沫沫了。
在他们看来,打伤未婚夫,逼迫其退婚的张沫沫,跨越了他们的底线,在道德上难以被他们所容忍。
如今,即使听说张沫沫有能力,赚了大钱,村人多是聚在一起多有诋毁。暗下,各自都蠢蠢欲动,想像她打听打听这赚钱的门道。
当知道与之交好的王耳家,每天到山上采摘些板栗,一日就有一百文,让村人都嫉妒的红了眼睛,恨不得与之交好的是自己,恨不得那一百文进入的是自己家的口袋。
今日一见都齐齐围了过来,攀着亲戚,你一言我一语。
“章阗,这是你媳妇吧。长得可真是俊俏。瞧这小脸蛋,白白嫩嫩的,这得吃得多好才能养得出来。”
“你对你媳妇可真好,瞧瞧,这大包大包的,快让婶子看看都买了些什么!有鸡鸭,还有猪和牛……”
“这是祥云楼的糕点!!”
“快让我看看,呦!还真是的,三十文钱才六个!”
一位特别有吨位的大妈,紧紧拉住少年的手,
“这是发了大财了吧?我可是从小看你长大的,有了什么财路,你可不能忘了婶子我。做人最重要的就是不能忘恩负义,想想你小时候,婶子忙这忙那的,帮这帮那的,你有了出息,怎么也不能忘了婶子的功劳……”
一群农村妇女,你挤我,我挤你,翻翻这看看那,七嘴八舌,话中有话。
少年笑得一脸灿烂,似乎十分的认同这位大妈的话。
让大妈心生喜悦,只觉得自己再加把劲就能从少年手中将糖炒栗子的方子骗过来,眼前竟然浮现除了家中家财万贯、穿金戴银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