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啊。快起来。”
“啊,怎么了,师傅被抓走了。”被摇来晃去的汶舟感到地动山摇的威胁。
这威胁来自于他的二货师弟,不,二师弟。
“上月的妖都被放走了。怎么回去和师傅交代,师傅还等着炼丹呢。”二师弟泯真道。
“不可能,我昨晚收得好好的,放在我的收妖锦袋里面,锦袋是法力加持过,用上古神针缝制了收妖咒语的图腾,锦布还是从民间收集的香火百庙杂锦布,怎么可能。我找找。”汶舟摸摸自己身上,咦,怎么没穿衣服,想想昨夜,咦,昨夜好像是有什么艳遇,咦,难道遇到了神出鬼没的狐妖。
两人身处于广陵街市中最大的客栈雅厢内,刚起身在床榻上慌张寻觅锦袋不得果的汶舟面对二师弟的一脸苦相,他一时找不到台阶下。便道:
“我把它放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了。”心虚的语气,压低的声音。
二师弟泯松斜视轻蔑地看着他:“真的吗?你不是喝酒误事了吧。”好色好酒的汶舟可是出了名的。
“不是,我对天发誓。”说着说着起来穿好衣服,还道:“我们按原定计划回道观,将收妖锦袋交给师傅。”
“好,那我们今天启程。”泯真释然道。
“不,我们押后一月启程。”汶舟抖开外袍,心事重,锁眉头。
“啊,为什么?”他的神色又紧张起来了,这师兄是怎么回事?
“广陵我们第一次来,游览几天再回去。”不一会儿,大师兄已经穿好衣服,雄心勃勃地拿着镇山剑。
“既然要游览,你拿剑干嘛?”二师弟不解问道。
“唉,江湖险恶,妖邪横行,不带剑难道带你出去吗?”汶舟一脸坦然道。
“哦,这么说,你不和我一起走。”泯真问。
“师弟,你长这么大了,也该自己闯荡闯荡。我去了。”一阵烟雾散开,汶舟消失于房内无影无踪。
汶舟别过师弟后,赶紧去到昨夜喝酒的酒馆问老板,昨夜他在此喝酒,有发生什么事吗?
老板描述了几句是这样的,昨夜他喝酒喝到高兴了,酒客一时多,偶尔有几个客对他身上小小的袋子感兴趣,他便变起戏法来,一下子从里面拿出兔子,一下子从里面拿出狸猫,一下子从里面变出雀鸟来,不到一刻的时间喝了好几斤酒,放走了好多飞禽野物,把酒馆弄得好生热闹,酒客们也很高兴啊。
听到这里,汶舟已经戳死自己好几遍了,在心里面。脸上是扭曲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老板拿出他昨夜落下的锦袋还他,还问他:客官今晚继续来变戏法,我请你喝酒。
汶舟回道:我的心好痛,我不想再来这个伤心地了。
老板不解。随后汶舟离开了酒馆。
一出了酒馆门。“大师兄,救我啊。”
听见二师弟的声音,四周围却没有他的身影。
立即用云轺千里追寻,没一会儿又踏着云轺来到一棵高山百年松顶上,泯真被柔韧的树枝捆绑在松树顶上,背后有一人夹持。
汶舟定睛一看。道:
“哦,原来昨晚上就是你怂恿我放走锦袋里的妖。”躲在泯真背后的是环濡,一只小狐妖。
“我还以为传说中鼎鼎大名的汶舟子有什么厉害的?还不是贪杯之人,不堪一击。”
“你个小妖,本道还没拿你当回事,你先来挑事,我扒了你的狐狸皮给我师傅做垫。”
话音一落,汶舟持剑踏松前进,挥剑发气击中环濡,环濡一躲,将泯真推到他身上。汶舟欲接住他的二师弟,然而冲击力太大,接住了他,也不能保持平衡,只能往下跌,层层松叶树枝缓解了他们的速度。汶舟有足够的时间把剑变成一个套环,缠住了树干,稳住了两人的处境。
二师弟抓住他的身体抓得紧紧的,汶舟也一手持剑,一手抱他抱在怀里。稍有不稳,就两人一同跌落下去。
似乎看出了二师弟的不对劲,汶舟一脸坏笑地,手摸着二师弟的后背,摸着摸着还越往下摸。
“你干什么你?”二师弟的声音变成女声。
“别动啊,你不好好抱着我,你就会掉下去。”汶舟脸带得意又继续妄为地在他身上乱摸。
“你个,你干什么。”二师弟的女声越发明显,汶舟顺着他的屁股抓了几下。
“哈哈,抓住一条尾巴。”
“你放开,放开。”
“还不显原型,小心我的收妖锦袋。”
环濡无奈,显出真身来,娇俏眉目,原来的俊朗道士变成一个娇媚可人的女子,就抱在汶舟的怀里。
“啊哈,这不是昨晚与我喝酒的小娘子吗?昨夜一夜春宵,现在还是在我怀里,真是缘分啊。”
“你个臭道士。放开我。”环濡在他怀里羞涩脸红,几番要挣扎脱开。
汶舟不放,还说:“你要是有本事走,就走,我放开你,你爬不下去的话就掉下去摔死了。”
汶舟心想这个是环濡,那刚才松顶上的那个环濡是谁?
没一会儿,他就感觉到危险的靠近,一个身体柔软如蛇躯般弯沿下来的男人,眼睛斜细长狷,舌头分叉明显,就是幻化成环濡的蛇妖,正在慢慢靠近他们。
古树树干粗围如缸,饱满裂痕上又布满木疙瘩,那蛇妖弯弯缠缠地想靠近,又碍于剑气阻扰,不敢勇猛上前。
汶舟见状,便大声叱喝道:
“妖怪,你休想靠近我汶舟子,剑气还可以伤你几分,不怕死的就过来。”
蛇妖离汶舟环濡不过半丈距离,令汶舟好生好奇他的功力究竟有多深,要知道,镇山剑的剑气可不是小妖小道可靠近的。只听见蛇妖发出声音对环濡道。
“环濡,杀了他,把剑拿来给我。”
环濡动弹不得,处于高势,不敢乱来,脸色焦急对着汶舟,她哪里是他的对手,汶舟一手搀着她后背,顺势拉着她的尾巴。局势似乎掌控在他汶舟子那里。
“环濡,你还不动手,不想救你家人了吗?”蛇妖又道。
看来,环濡是被逼迫行坏的。汶舟一时心软,又见她无意害人,便直言道:
“这小妖娘子已经是我的了,本道看上她了,从今往后,她的事就是我的事。”
蛇妖气愤来袭,蔓延往前几寸,恐剑气伤及自己,便想跳脱树干向环濡袭去,汶舟见状,想着念咒语会把环濡一起收进锦袋里,眼下唯有收起镇山剑,引出剑气将他们往上牵。
汶舟一扭剑,刚好蛇妖来张口袭击环濡,汶舟巧妙利用剑气上升,绕过另一边去,躲过了蛇妖的追袭,汶舟还是抱着环濡。
蛇妖扑了个空,唯有降落到下三丈的树枝上缠绕,又借机扶持围上来。
道:“趁他不备,你赶紧躲进我袖子里,我才能踏剑归地。”
“你为什么这么帮我。?”环濡不安地问。
“能被我看上的女人不是好女人,我得为苍生负责到底。我身上全是法宝,只有袖子最安全了,你且进去。”汶舟认真的说道。
“油腔滑调的,姑且信你一回。”
环濡话音一落,化作一股烟雾往他袖子钻去不见。
感到袖子有重物藏身,汶舟引剑变长,长度到他脚下变成踏板般大小任他行走于半空。
蛇妖返回偷袭,只能绕着树干而动。
汶舟于半空中,“看你这蛇妖也难抵半空的气势,快撑不住了吧。本来是想借高空之势好打败我,没想到我根本就不怕。还能来去自如。”
“汶舟子,你收了那狐妖,不怕你师傅问罪吗?”蛇妖动怒,鼻子抽颤。
“哼,我汶舟子向来自由任性,收妖无数,生死由我。”汶舟轻蔑回答,不放心上。
汶舟从怀里取出锦袋,金线的梵语图腾看似佛掌般,他咒语一念,蛇妖被锦袋里发出的微光定住无法动弹,之间佛掌打来,锦袋如罗网般张披而来,没一会儿,光芒封闭,蛇妖也被收进锦袋中去。
环濡躲在袖子里通过袖口见到此景象,吓得浑身哆嗦。
过了一会儿,汶舟子带着锦袋由镇山剑变成的踏板缓缓降落返回地面。
一回到地面上,汶舟子又逼着环濡出来。
“你要躲到什么时候,蛇妖已经被我收走了。”
里面的环濡怕得不敢说话,锦袋原来这么可怕。她心想:我死也不出来。
似乎感觉到她在袖子里面的动静,汶舟也不知道怎么安抚她。
只好招云轺踏上高空缓缓离开这个山谷,想来昨夜不小心放走的妖群,今夜还要想方设法去找回来,如今有这环濡在手,就且利用她一下。
汶舟想着想着,没一会儿,云轺已经到达客栈,返回地面,趁泯真不在,他正好可以哄骗她出来。
“你快出来吧,我保证不伤你,我把剑和锦袋都放得远远的。”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又道:“你不趁现在逃走,待我回到道观去,我师傅寇师祖可是会拿你去炼丹的,到时候你也别想活了。”
只觉袖口有阵柔风如抽丝般卷出来,没一会儿,环濡已经出现在眼前了。
还是昨夜那个穿着绯襟莲绣,象牙白色的上衣襦裙,腰间露出朱蕴缎结的女子,长得廊额收颌,额头光洁回廊,下巴收紧,曲线柔平,显得瑶鼻樱唇,两颊丰满,露出粉妆的红晕,眼睛杏形如雕,不似人间的平民女子气质内敛,似是仙子般洒脱动人。
“谢过道长,那我现在就离开。”环濡往门外走去。
“好啊。你走得了再说。”汶舟话中有话。
环濡不知他打什么主意,心骇难安,心急离去。看他一脸神色自然,轻松自如,不知在打什么鬼主意。便向门走去,谁知一打开门,竟是一道符咒打了下来,咒文盖在自己身上,竟动弹不得。
“你个臭道士,我对你好言相谢,你竟然出此恶劣手段欺骗我。施了什么法术,还不快快解开我。”
汶舟看着她一脸坏笑,倒在她身边,将她不怀好意的全身扫视一番。
环濡气怒地道:“你敢动我,我必定不放过你。”
“我就动你。”汶舟回她一句,半点不与她妥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