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钥匙丢了,那,那怎么办?”江小渠急问道,“你该不会是在哄我玩吧?”
“瞧你那副穷酸样子,不就是五万块钱吗,我犯得上费嘴皮子跟你闹着玩吗!你可知道之前让你修的手表值多少钱吗?那可是一款定制表,世界上仅此一块,独一无二,在国外购买都需要30多万欧元,加上报关税折合人民币三百多万元,我搁你那一天只是让你打了收条,而你却这么不相信我,简直无语了!”
“三百多万?天啊!”江小渠张大了嘴巴,他知道这表价值不菲,可没想到会这么贵,“既然这表如此值钱,你给我五万块钱维修费是不是有点少了?”
闵盈一愣,没想到江小渠这小子居然打蛇随棍上,沉声说道:“装,江小渠,你接着装,这表只是被摔了下导致表蒙有点松动而已,又不是里面的精密部件损坏,我给你五万块钱是看在救我的份上,别不知足!”
“其实你那款表……”江小渠原本想说宝玑表有些奇怪,但话到嘴边又生生咽了回去,“得,那就五万块吧。你仔细想想钥匙丢哪儿了,实在不行我帮你打电话叫个开锁师傅。”
“喂,修表的,你不是机械高手吗?机械表这么精密的东西你都能搞定,区区家庭防盗锁肯定难不住你吧?要不这样,你随我回去把锁打开,然后我把五万块钱给你。”
闵盈说的没错,修锁匠确实是机械方面的行家,房门防盗锁的原理比较简单,只要有工具分分钟就能破解。但开陌生人家的门锁是要冒风险的,万一对方不是住户本人呢,搞不好会被当成盗窃共犯。现在的小区到处都是摄像头,警方想要锁定自己简直易如反掌。他经历了刚才的事已是惊弓之鸟,哪里还敢再节外生枝。
“到你家开锁?”江小渠皱起了眉头,显得极不情愿,“虽然技术上没啥问题,但开锁这事儿比较大,按照规定你得联系当地片警过来做见证……”
“如果我本人就是警察呢,还用那么麻烦吗?”闵盈柳眉轻蹙,不耐烦地说道。
“啊,你是警察……便衣啊?!”江小渠闻言一惊,嘴巴张得简直可以塞个馒头进去,“等等,我脑子有些转不弯了,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两个人为什么要追你?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要让他们撞车的,你得替我证明啊!”
“行了行了,刚才的事不要再提,以后谁问你也不许说,否则我也救不了你,明白吗?”
“反正你要是警察我就放心了。”江小渠频频点头,但有些犹豫地问了一句,“那个……警察同志,能让我看下你证件吗?”
“江小渠,你究竟是不是个男人,如此婆婆妈妈的,烦不烦啊!证件当然也锁在家里了!我家就在附近,想要那五万钱就想办法帮我把门打开。我的承诺只在今天有效,过了今天你一个字儿都别想拿到,自己看着办吧!”女人蛮横地说着,重新又坐到电瓶车后座上。
“喂,姑奶奶,都说过车子没电了,咱们得腿儿着走。”
“我知道车没电了,你推车走,我要在上面坐着。”
“啊,你……”
“你什么你,快走,天鹅湖小区,过了这个大街往左一拐就是。”闵盈娇声催促道。
天鹅湖小区是江城市首屈一指的高档住宅,业主们都是城里的富人,请了专业保安公司24小时警卫。
江小渠把电瓶车停在天鹅湖小区外的自行车棚里,从车子后背箱里找了些工具塞进手包里,正要往小区大门走,却被闵盈给拦下了。
“咱们得翻墙进去,不能从正门走。这个小区安保非常严格,没有业主的带领,他们是不会让你进去的。”
“难道你不是业主吗?”江小渠有些懵了。
“我也是前两天搬进来不久,现在门禁卡也没带,跟他们解释起来很麻烦的。”
江小渠在闵盈带领下找了个偏僻位置翻进小区,当他来到闵盈家门口不禁傻眼了!她家住3号楼的顶层,也就是六层,面前的房门竟然是一块军工级别的镀锌不锈钢防爆门,这种坚不可摧的房门一般只会在特种仓库使用。最匪夷所思的是,防爆门上居然有八个钥匙孔,尼玛这简直是要逆天的节奏啊!
江小渠心想,这个女人是多么没有安全感啊,估计经常被人持枪追杀,才弄了这么一块铜墙铁壁当门。
“怎么样,你能搞定吗?”闵盈的眼神里充满了希冀。
“你这房子究竟是住人用还当军火库,搞这么复杂的门锁?我尽量试一下,不行的话你就准备爆破炸药吧!”
江小渠隐隐觉得那八个钥匙孔排列次序有些像宝玑表上的八卦图形,于是从手包里翻出了一根细钢丝,依次探入钥匙孔拨动感应着防盗锁内部的机械结构和弹簧部件,他动作娴熟轻柔,就像老中医给病人扎针走穴一样。
江小渠蹲着身子一直研究了十多分钟,鼻翼上渐渐渗出了汗珠。他发现锁芯里的机械结构有些奇怪,每个锁芯中都有三组凹凸不同的卡槽。江小渠站起身子擦了把汗,可能是刚才弯腰时间太久了,一阵气血上涌,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随之又浮现了那幅立体八卦图。
八卦图旋转组合之间,他惊奇地发现有其中一组卦象竟与八个锁芯串起来的结构一致,不禁想起当年做学徒时师傅曾经说过的话,手表、门锁这些现代机械其实很多蕴含着奇门遁甲中的机关术原理。江小渠闭上眼睛仔细计算,发现开启房门的突破口在西南坤宫方位的钥匙孔,但恰恰是这个方位让江小渠莫名的心慌,他无力地靠在墙上,显得十分虚弱。
闵盈望着江小渠的眼神,也逐渐由希冀变成了失望沮丧,看来他也是无能为力了。江小渠靠在墙上缓了会儿又回到到门前,将手中的钢丝弯曲了一个弧度探进西南坤宫方位的钥匙孔反复拨弄。
“不好,这是一道死门!”江小渠大喊了一声,“强出死门易见血光,非死即伤!”
就当闵盈想问什么是死门时,蹲在地上的江小渠毫无征兆地突然扑了过来,将女人按到在地上。
“流氓!”闵盈猝不及防被扑倒,反手就给了对方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得他耳朵嗡嗡直响。
闵盈打了江小渠一巴掌还不解气,扬起巴掌正要左右开弓,房门上的钥匙孔突然爆开了,几缕寒芒破空一闪而过,发出嗖嗖的响声,啪啪啪没入对面墙壁里——竟然是七八根长约10厘米左右的钢钉!
这些钢钉仿佛是枪**出的子弹,力度之大,速度之快,若不是江小渠及时采取了躲避措施,势必会在两个身上留下几个血窟窿。
闵盈惊恐地望着墙上的钢钉,脸色煞白如纸,扬起来的手一直没放下,一股鲜血顺着她雪白的手臂流淌下来,不偏不倚滴落在江小渠的嘴里。江小渠抿了抿嘴,抬头看见她的手腕被钢钉划破了一道口子,这女人确实够幸运的,要是手臂再往左偏一点估计就废了。
江小渠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用钢丝勾住房门轻轻一拉就开了,整个人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