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气冲冲的离开,只是没有多久,萧鱼就被强行的搬到了所谓的摘星楼。
所谓的摘星楼,在萧鱼看来并没有多大的奇怪之处,也就是寝楼比这后宫中所有的宫殿都还要高出几层罢了。
不过这座楼的确是挺高的,足足九层的模样,自己在内城的厉王府之时,也能看到。
只是没想到,如今自己会住在里面。
消息已经传到了府上,也不知道澜嬷嬷他们将如何处理,萧鱼有些担心。毕竟合欢跟谜语现在都没有消息,也不知道被安排到了哪里。
暮色临来,一窜长长的宫女队列抱着宫灯,一层一层楼的挂满,萧鱼用过了晚膳,便有几位教养嬷嬷进来伺候她沐浴净身。
这大约就是侍寝的前兆了,但萧鱼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何况是面对一个土埋半截的糟老头呢?所以她倒也不害怕,再不济,这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害怕紧张又有什么用呢?
戌时未到,楼下正德皇帝的龙撵就到了,萧鱼的头发松松的绾起,露出完美光洁的额头,身上穿着宽大广袖的红色纱衣,正漫不经心的坐在五楼的楼台上。
她很是好奇,今日连正眼都没看过她一眼的正德皇帝,怎忽然把自己安排在此处。不过她却连正德皇帝都没看见,才到三楼的正德皇帝就被明公公急促的叫走了。
似乎,有什么很重要的朝事,等着他去处理。
萧鱼在回头,却见那楼台栏杆上,洒逸的坐着一个白色身影。
她盈盈一笑,提起那长长的裙摆朝他欣喜的小跑而去,鲜红色的群摆下,露出晶莹修长的玉腿,赤着纤秀玉足,完美无疵,轻盈盈的踩在松软的猩红厚毯上,走到他的身前,整个人就朝他扑了上去,似忘记了他身后是一片虚空。她面上绽开了甜蜜的笑容,一抹前所未有的妩媚妖娆从她的眉目间化开。“你怎么来了?”
修长强劲的手臂将那么纤细的小腰一拦,整个娇小却玲珑有致的身体便被镶入了他温凉厚实的怀抱中,低头看着怀中那张勾人的小脸,凤九最近微微扬起,搂着她悬空一跃,直接往第九层而跃上去。
宽大的殿中,八方纱帘被夜风吹得如魅影般拂动。萧鱼靠在凤九的怀中,迟迟舍不得松开自己圈住的脖子。
“那人为何走了?”萧鱼问着,她敢肯定,正德皇帝突然走,与凤九肯定脱不了关系。
果然,只听凤九道:“北辽集结二十万骑兵,这时候只怕已经在北玉关外。”
萧鱼一愣,这是要开战了?忽然想到什么,有些担忧道:“北玉关后便是殳州城,若是真的开战,那殳州的百姓岂不是要遭殃?”
却见听凤九逸出一声冷笑:“殳州城旁边,可不就是我的封地芦洲。”他说罢,幽黯的目光里泛着嗜血的杀意,“他如今想将你留在宫中,只怕这接旨迎战之人,非我莫属。”
至于这理由,厉王还在芦洲,芦洲离殳州近,赶得及。
二嘛,若是厉王不战,死在沙场更是一了百了。
萧鱼闻言,不禁扑哧笑道:“看来你同这老皇帝,也是天生八字不和。”她笑容缓缓落下,绝美妖艳的面容上浮起缕缕担忧:“我不喜欢你去冒险。”江南洪灾,他究竟有多久没休息?这如今又马不停蹄的追来长安,眼下又要去殳州,她怎舍得他如此劳累?
温凉修长的指尖温柔的拂过那犹如凝脂般滑嫩的脸颊,凤九的磁沉的声音缓缓响起来:“此刻朝中也无人比我合适,而且你不也不是担心殳州的百姓么?如今我去了,你就不必担心了。”
“可我更担心你。”萧鱼觉得心口有什么东西在往外冒一般,原本身上那层喜悦慢慢的被这抹忧伤晕染,整个人都变得忧愁起来。
她抬起手,描起那熟悉的眉目,踮起脚尖,樱红的唇直径映在了那桃花红的温凉薄唇上,唇齿间含糊不清的吐出几个字:“我想和你一起去。”
一贯自持力极好的凤九,此刻却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所有的思绪在她的唇触碰而来的时候,脑子里的神经就像是火花并放一般炸开,她的所有声音都成了悦耳勾人的音调。一手抬起她的如玉般雕琢的下颌,反为主攻,唇舌霸道强势的索取着更多。
萧鱼如何也没想到,自己一个蜻蜓点水,却换来缠绵深吻,整个人都有些无力的挂在了他翩翩而立的身体上。许久,凤九才放开那张被吻得红肿的樱唇,看着这张咫尺在见的绝色面容,水眸中眼神迷离勾人,让凤九有种把持不住的冲动。
可是被这夜风一吹,凤九人也清醒了许多,温柔的将萧鱼搂在怀中,温语抚慰:“你好好的待在宫中,没有人能靠近你,你不必担心。”便是那些猎龙人,他也不会容许他们靠近或是伤害萧鱼半分。其实,他是想带她去的,更恨不得她无时无刻都在自己的身边,可是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怎能放心如此粗心大意的萧鱼一同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