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月一颗心绷得紧紧的,想要拦住那个去她屋子里的婆子,可无奈被人押着,动都动不得。
她心惊胆战的,几乎都要绝望了,却见那婆子一脸失望的从里头出来道:“王嫂子,没瞧见。”
这领头的王婆子眉头一皱,不禁将目光朝楼上看去,“这小蹄子狡诈得很,指不定偷摸的藏到四姑娘的屋子里去了,你们几个上去给我瞧瞧。”
“住手,我们姑娘的屋子哪里是你们能说搜就搜的,何况你们这是搜什么,又什么证据?”谜语见此,江南挡道楼梯口将人拦住。
其中一个婆子却一脸恍然大悟道:“哼,莫不是东西就是在楼上!”说着,一脸势必要上楼的表情。
“这位嬷嬷,你们口口声声说什么东西,可是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事情原由,你这一进来便是打我的丫头,搜我的院子,我都不曾吱一声,此刻却连我的房间你都要搜,莫不是这府上,奴婢的权力都比主子大?”萧鱼站在一旁,即便她体形不小,但还是总容易叫人忽略掉她的存在。此刻只怕若是她不开口,这些人也当作是没见到她。
那王婆子闻言,这才示意她带来的婆子们停住,只是却依旧没把萧鱼放在眼中,呵呵笑道:“四姑娘说的什么话,只是三姑娘丢了御赐之物,昨日恰好这个丫头偷偷的摸进三姑娘的屋子里,所以奴婢等人才奉命过来查罢了。”她说着,一脸高高在上的神情:“那是御赐之物,若是有半点差池,宫里追究起来,一个大不敬都能叫人满门抄家,四姑娘虽自小在乡下长大,但这点道理应该是懂的吧。”
“你说的没错,只是你有什么证据证明,认定是尺月拿了?”萧鱼看着那满脸得意的婆子,在瞧她那满脸的自信,心中便已经认定,不管那簪子如何被尺月拿来的,这都是一个做好的局,只是争对的是谁?是自己么?但萧鱼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她在这府上渺小得连个丫头都不如,不会震撼到谁地位,所以应该不会有谁费了这么大力来陷害自己。
但这只是萧鱼的想法而已。
“证据?”那王婆子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朝四周的婆子们环视了一眼,“三姑娘的簪子从来都好好的放在屋里,自打四姑娘你这丫头偷偷昨日进了一次三姑娘的房间,簪子就丢了。四姑娘现在还问老奴要证据?那老奴岂不是可以直接问四姑娘要簪子?”
几个婆子随着她的话音落,也跟着附和道:“四姑娘是嫡出的,奴婢们知道,可是四姑娘也不该拿此身份来压奴婢们。”
这边闹得如此大,却没有半个人过来,萧鱼几乎已经可以认定,自己在二房中是什么地位了。她轻轻的吸了口气,像是妥协了一般:“既是如此,那么嬷嬷请上去吧。”
王婆子一听她这话,满脸得意,“姑娘果然懂事。”
却听身后传来萧鱼的话道:“只是若嬷嬷没搜出过什么来,还请给萧鱼一个交代。”
王婆子低声冷哼了一下,并没有把这话放在心上,招呼着两个婆子,就亲自上去了。
只听上面房间里传来一阵劈哩啪啦的翻响声,不多时王婆子才阴着脸下楼来,只是并未朝萧鱼表示什么,反而是一把粗鲁的揪起尺月的头发审问道:“你个小蹄子,说到底把三姑娘的牡丹步摇藏到哪里去了?”
尺月姣好的脸型都被王婆子扯得变形了,尖叫哭声连连,好不凄惨,但是萧鱼并未阻拦。
并非是她无情无义,只是这牡丹步摇到底是放在尺月的屋子里,所谓苍蝇不盯无缝的蛋的,所以她活该,受点教训也是应该的,兴许能长点记性呢!
王婆子一阵威胁没用,直接拔下头上的铜簪,咬着牙一脸心狠的就忘尺月的背上刺下去。
尺月几乎都被吓瘫软了,整个人软弱无骨的趴在地上,充满祈求的目光隔着凌乱的发丝朝萧鱼往来。
“住手!”萧鱼冷喝一声,只是并没有什么用,那王婆子等人手快,压的压住尺月,捉的捉着她的手脚,就任由王婆子拿簪子往尺月身上戳。
“四姑娘在么?老夫人那边请你过去。”噪杂声中,只听外面传来一个莺翠的少女声音。
萧鱼认不得,但那王婆子立刻就收了手,恭恭敬敬的朝那身着绿裳的少女走过去,倒贴着笑脸道:“哟,这是绿荷姑娘啊。”
绿荷并未接她的话,显然也没把这王婆子放在眼中,只是淡淡的扫视了地上一脸惨白的尺月一眼:“这就是那个偷东西的奴婢?既是如此,也一并带过去吧。”
没有给萧鱼任何的时间思量,王婆子先是命两个婆子将尺月架起,便催促起萧鱼道:“四姑娘还等着什么,走吧,方才不是说要奴婢给你一个交代吧?”
萧鱼知道祖母不喜欢自己,但也从未想到她们是以这样的形势见面。
谜语有些担忧,“姑娘,不然传信给……”
她的话未完,便被萧鱼一个眼神止住。“身正不怕影斜,你留下照顾澜嬷嬷吧,我自己过去就好。”
谜语犹豫着,很是不放心:“可是……”
“没有可是,等着我回来。”萧鱼的声音很平静,没有半丝的慌张,甚至平淡得有些冷漠。这让还在院子里等她的绿痕忍不住将目光朝她投递过来。
但见这位四姑娘的份量的确不轻,但很奇怪,她身材明明很是臃肿,但一身齐胸儒裙却让她穿出一股风清秀雅的感觉,甚至比那些身段极好的女子还要有韵味,而且让人讨厌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