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琴跟合欢一直都表现得很平静,不过她们到底不是自己的人,所以萧鱼觉得也很正常。只是此刻自己都嫁人了,在把凤九身边的人留在这里,又算什么呢?
她翻身起来,朝长琴招了招手:“我如今毒也解了,你们早些收拾回桃花湖吧。”
“啊?”长琴以为萧鱼要叫她做什么,急急忙忙的凑过来,却没想到萧鱼是赶她们走,那怎么行,她们不继续伺候萧鱼,少主知道了能饶得了她们?
萧鱼两手一摊,算是平静道:“你们在外也瞧见了这府上什么光景,也知道这厉王的来历,日子以后可不能像是梨山一样,你们在桃花湖都是自由惯了的,所以还是回去吧。”
“那不行,少主当初交代要我一直伺候姑娘的。”这句话是当初凤九把萧鱼带回去桃花湖湖边小筑之时,对长琴说的。
走过来的合欢也开口道:“不错,既然少主将我们送给姑娘,那么不管姑娘走到哪里,我们便跟到哪里。”
合欢的话向来不多,更不可能说废话,所以萧鱼错愕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当真不走么?”
“嗯。”两人颔首应声。
萧鱼心里还是有些小感动的,“好吧,不过你们既然要跟在我身边,以后可能就不能在如同从前一般任意妄为,毕竟我现在也是皇家媳妇,若是哪里有半分差池,可能都是要掉脑袋的。”她说那皇家媳妇之时,嘴角满是嘲讽之意。
一番言语,澜嬷嬷在谜语的搀扶下离开,算是认命了。合欢跟长琴给萧鱼准备好沐浴的热水,便也退了下去。
萧鱼懒洋洋的泡在浴桶里,一双白嫩如珍玉的手臂搭在两旁的桶边,两条修长白嫩的大腿同样大咧咧的搭在浴桶上,右手时不时的伸到浴桶旁边的高几上抓一把瓜子,很是恰意的嗑着。
如若不是她那偶尔一声的叹息声,几乎要让人以为她现在有多快活高兴了。
萧鱼嗑瓜子的动作忽然停下,一脸僵硬的看着不知道何时站在窗前的白衣少年。
身穿月白色阔袖长袍的少年,手里还捧着一束这个季节没有的雪白梨花,与白莹莹的梨花相映,只见他目若星辰,面容犹如谪仙画神,而那神情之温润,风采之飘逸洒脱。一切如此完美,似乎这世间再无任何人与他比拟了,只是那有些尴尬抿起的桃红色唇角,提醒到了萧鱼,他非礼勿视!
‘噗通’的一连串响声,萧鱼连忙把手脚伸回浴桶,连同脖子下的雪白几乎也一起淹没在了水中,独留出一个脑袋来,愤愤不平的看着这个神仙般的闯入者。
将近快两年了,自己没见过他,可是自己大婚之****却忽然来了,而且还闯入新房,明目张胆的观看自己洗澡。
还有,他那手里捧着的梨花是几个意思?这个都快五月天了,他哪里摘来的梨花?萧鱼有很多问题,可是却发现都堵在了喉咙里,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能那眼神憎恨的盯着凤九。
她以为,凤九是个翩翩君子,反应过来之后肯定会立刻离开的,但是萧鱼错了,凤九不但没有走,反而慢慢的朝她走过来,动作优雅从容,让人实在无法将带有贬义的词用在他的身上。
“你……你干嘛?”萧鱼憋了半天,雪白的贝齿里总算挤出了几个字。
修长的指尖触碰到白莹莹的梨花瓣,一时间雪白的梨花瓣像是一场小型的梨花雨,飘洒而落,很快便将那透明的水面掩住。
萧鱼僵硬着身子,不敢乱动,仰头望着站在浴桶边缘没有离开意思的凤九,“你怎么还不走,在不走我叫人了!”
只是这威胁的话对于凤九这类人应该没什么用。
“我……”凤九刚开口,忽然嘴角溢出一缕鲜红,萧鱼这个时候才发现他脸色惨白。
萧鱼心中一阵担心,正欲起身扶他,可是肩膀刚冒出水面,便反应过来,连忙又将身子缩回水中。
而这会儿,那凤九已经支撑不住,扶着浴桶缓缓的倒了下去。
萧鱼将头伸到浴桶边缘,见他已经晕死了过去,惨白的脸上,密布着细细的汗珠,心中一阵焦急,差点就开口喊长琴。可是旋即想到自己泡在水里,而凤九晕在浴桶旁边,那长琴能不多想?
所以犹豫之下,萧鱼还是自己从浴桶里出来,快速的扯下旁边屏风上带着的红色衣衫将身子一裹,赤着白嫩的天足,跑到凤九身边,小声唤道:“凤九?”
只是萧鱼连唤了几声都不曾有反应,粗浅的摸了一下他的脉搏,凌乱得厉害,也顾不得许多,奋力将凤九扶着面前拖出了浴间,往新房中的大床上扶过去。
这才吸了两口气缓解一下紧张,开门将头探出去小声的唤着长琴,生怕惊动了这王府的侍卫。
却不知此刻,那床上原本昏迷中的凤九忽然睁开眼,目光正落在萧鱼的那裹在红色纱罗下的傲人身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