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耀年眼中,身着霞帔,头戴凤冠,倾世无双的容颜,这一切是那么的触手可及,却又好像隔着天涯海角的距离。
苏夕颜迷迷糊糊,她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个陌生的男子,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那魁梧精壮的身形足以见得他是个久经沙场的大将军。
她嘤咛一声,瞬间把陈耀年体内的火给点燃了。
陈耀年翻身上·床,把苏夕颜给压·在了身·下。
苏夕颜感到自己身上有个人,他的身体·很烫很烫,好像烧沸腾了的开水一般炙·热,自己忽然也感觉身·体好像沸腾了,鼻子里绕着某种味道。
如点水樱桃般红润的樱唇,让陈耀年不禁吞咽了一口口水,他正想扑上前去,狠狠地把那樱桃给吃了。
媚·药的香气让陈耀年再也把持不住了,陈耀年他竟然不争气的留了鼻血,恰好滴落在了那张红喜帕上,他慢慢的接近了那颗娇嫩的樱桃,就在他离樱唇只有一厘米处的时候门外忽然传来了江婆的声音。
江婆甩着她的巾帕,笑靥靥的说:“哎呦,这位公子你长得可是好生俊俏,这位房间的姑娘可是名花有主了,她正在陪着那位客人共赴巫山,别进去打扰到他们,不如,让我给你找几个漂亮的姑娘,给你,解解渴。”
说着,江婆一把把身边的湘荷给拽了出去,湘荷的脸红彤彤的,衬着她那雪白的肌肤,变得粉粉的,好生惹人怜爱。
黑色的长发油亮油亮的,湘荷特别喜欢抹头油,今日抹上的是飘香四溢的桂花头油,桂花的香气萦绕在她的头发上,让人不禁沉醉其中,虽然是在勾栏院中,可还是有姑娘和丫鬟之分,湘荷正是丫鬟,双丫髻表现出了她的身份,但也表现出她的俏丽可爱,为数不多而且朴素的首饰更让她给人们树立一个清丽活泼的形象。
虽然冉霖之名确实有些不妥,但是好在他的脸长得也是不错的,所以没人在意他的名称。
冉霖虽然男生女相,但是他却是个正人君子,他有任务就绝对不会耽误,他把每一个厢房都给踢开了,就是没看见苏夕颜,踢其他的厢房的时候没人拦着他,然而,这个厢房就不同了,竟然有老板护驾,就说明,这里面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叫其他的弟子帮忙拦住江婆,一脚踹开厢房的木门,只闻见一股浓烈的·媚·药的味道,所有的长风弟子立即用衣袖捂住口鼻,迅速的封住了几个气穴,以防中媚·药之毒。
众人看到的一幕正是,陈耀年一丝不挂的·压·在了苏夕颜的身上,苏夕颜衣衫不整,他们两人看起来让人不禁想入非非。
冉霖吃惊的看着这一幕,完了,这可怎么回去交差?是把这两个人一起带走呢?还是把苏夕颜从陈耀年·身·下·解救出来呢?
算了,不管他三七二十一了,宁愿得罪陈耀年也不要得罪掌门和皇上。
冉霖看着这一尴尬一幕,只好硬着头皮上了,他点了自己的几个穴位让自己无法呼吸吸收到这些·媚·药·蹑手蹑脚地走了进来。
冉霖他们没中·媚·药·可是陈耀年中了,这个·媚·药·的威力极其强大,是东陵素兰特地调制的,里面参杂了幻香,能让人看到一些不该看到的幻象,所以在陈耀年的眼里看来,此时的铁海霖是当时绑架走桃依娘的凶手。
陈耀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从·床·上·跳了下来,从床头上拔起剑护在了苏夕颜的床前,冉霖见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了。
于是冉霖也拔剑相向,虽然冉霖是长风的弟子,但是他的武力是不及久经沙场、征战无数的陈耀年的,所以他要格外的小心,一来是怕伤到苏夕颜和陈耀年,二来自己也不一定能打得过这位护国大将军。
率先出招的是陈耀年,虽然说他没有任何的法术,但是他的剑是一把绝世好剑,名曰承寒,此剑一出,寒光逼人,就算离这把剑有三尺的距离那也是不寒而栗的。
承寒剑率先挥出剑招,一道尖锐的剑气直逼冉霖,他从腰间的剑鞘拔出玄桑剑,摆出一个格挡的样子,准备抵挡这次的攻击。
不知道是冉霖太自信了呢?还是陈耀年中了·媚·药·后实力大大增强了呢?一道剑气横劈过去,冉霖瞬间被打出了内伤,一口鲜红的血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喷涌到了离他相近的红色的轻纱丝带,轻·薄接近透视的轻纱上蒙上了一层厚厚的血迹,顺着地心引力一直往下滴。
陈耀年不屑地笑道:“哼,就这点实力还敢来抢我的依娘,找死。”
话语刚落,又是一道锋利的剑气直逼铁海霖,刚被打得吐血,冉霖一时没反应过来,被硬生生的给劈死了。
陈耀年一发不可收拾,他挥舞着承寒剑乱劈乱砍,轻纱被剑气摇得晃来晃去的,又被剑刃给一段一段一片一片一块一块的给砍碎,轻纱漫天舞,虽然陈耀年的剑气可怕,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一场轻纱漫天舞是美的,是一场似真似梦的美。
湘荷一个蜻蜓点水就飞到了陈耀年的背后,手刀往他的后颈处用力一劈,陈耀年瞬间像随风飘的轻纱一般摔落到地,不省人事。
回头看看苏夕颜,发现苏夕颜已经被跟着冉霖来的长风弟子给救走了。
湘荷看了一下,差点要破门去追。
江婆轻笑一声,说:“不用追了,我们已经达到了主子的目的了,走,回去复命。”
她们两人正要去和东陵素兰复命,湘荷又忽然想到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陈耀年和冉霖。
她问:“江婆,这两个人怎么办?”
江婆不屑一顾的说:“把陈耀年带走,主子应该还有用,至于这个长风来的人嘛,把他丢在这里就好了,反正他已然没气,不会坏了主子的计划。”
“是。”湘荷很恭顺的执行了江婆的命令,把陈耀年给绑走了。
此时的皇宫。
天际微白,苏夕颜已经昏迷了两个时辰,傅子轩和赫连天祁还有墨雲流染着急万分。
傅子轩虽然心里很是着急,但是他不表露出来,他只是在一旁默默地饮茶,一杯又一杯,一壶又一壶。
赫连天祁则是在苏夕颜的床前渡来渡去,额头上都出了细密的晶莹的汗珠。
墨雲流染一直在皱眉,眉头皱得跟川字一样,再用力点,就能把一只蚂蚁个掐死了。
浩朗也是着急,不过他不仅是着急苏夕颜,他还着急着等苏夕颜醒了以后才能得救的命悬一线的青翡。
“咳咳咳。”一阵一阵的咳嗽声仿佛是上帝的救渎声一般,让所有人悬着的心落了下来。
苏夕颜睁开了沉重的眼皮,开口问道:“这里是哪里?”声音十分的嘶哑,好像在沙漠中旅行,很久不喝水一样。
听到苏夕颜的声音,赫连天祁和墨雲流染立马挤到苏夕颜的床前。
赫连天祁急忙回答道:“这里是皇宫啊,你安全了夕颜。”
墨雲流染关切的问:“小颜,怎么样了?你没受苦吧?”
没有人给苏夕颜拿水,只有傅子轩慢悠悠的送来了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说:“先喝点茶,润瑞嗓子。”
苏夕颜突然想到前几日她和傅子轩的那一个晚上,双颊微红,低着头接下了茶。
这是苏夕颜回归皇宫的第四天,赫连天祁摆设宴席,招待所有的人,其中也包括苏夕颜的父亲,苏纲。
这是苏夕颜和苏纲第一次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以这样的情况,以这样的前提见面。
苏夕颜看到苏纲后友好的行了个辑礼,喊了一声爹。
话语刚出,震惊四座,没想到这“祸国殃民”的“妖女”是虎威将军的女儿。
苏纲没有应允苏夕颜,而是把她当透明的,直接越过了她,向赫连天祁行了个君臣礼。
此时墨雲流染是瞪大了双眼,这还是宠女如宠妻的苏伯父吗?苏伯父为什么不应小颜?是怎么了吗?
碍于人多眼杂,墨雲流染没有直接向苏纲提问。
一刻,一刻钟的尴尬,赫连天祁打破尴尬,说:“今日朕大病初愈,特地宴请群臣,朕此次患病乃是九死一生啊,多亏了这位苏夕颜苏姑娘妙手回春,把朕从鬼门关上拉回来啊。”
赫连天祁一说这句话,一堆势利眼紧跟着附和,什么皇上龙体强健,百毒不侵,什么苏姑娘是在世华佗,妙手仁心,什么虎威将军教导有方之类的阿谀奉承的话。
苏夕颜不仅皱起了眉头,她最厌恶的就是这些阿谀奉承的话。
赫连天祁细心的发现了苏夕颜讨厌这些话,为了让那些大臣们不再说这些话,就随便找了个传膳的借口堵住了那些人的嘴。
上来的菜式可谓是味香鲜美,十分诱人。
有龙凤呈祥、洪字鸡丝黄瓜、福字瓜烧里脊、万字麻辣肚丝、年字口蘑发菜……
这些菜无一不是苏夕颜和墨雲流染两吃货的目标。
就在赫连天祁喊开吃的时候,有人插了一脚:“等等。”
这个人就是被带走的陈耀年。
北冥浩天奇怪的问:“陈大将军,出了何事?”
陈耀年跪下双手做了个请命状:“臣有个不情之请,望请陛下成全。”
赫连天祁豪爽道:“爱卿请说。”
陈耀年望了一下苏夕颜,说:“四日前,苏姑娘出现在沐红楼,作为当日头牌烟瑶姑娘开拍,臣有幸得到苏姑娘垂爱,与之有了夫妻之实,恳请陛下将苏姑娘赐婚于我。”
语惊四座啊,看着清纯可人的苏夕颜竟然是沐红楼的头牌,这让那些有心机的大臣过了一把嘴瘾。
苏纲被气得差点要晕厥过去。
赫连天祁也是被震惊了,他问:“你可有证据?”
陈耀年向赫连天祁行了个礼,说:“臣有证据。”
说着,陈耀年还拿出了一方帕子,展开出来给在座的人看,白色的帕子上沾有滴滴血迹,红得耀眼,也红得刺眼说:“这便是证据。”
赫连天祁刚开始也是不信的,可是,人家都把红喜帕拿来了,这总不能是假的吧?
正当赫连天祁要下旨赐婚的时候,“死了”的冉霖出来了,他家有个祖传的丹药,叫一气散,只要是他们家的继承者,死的时候有一口气,把一气散服下,那么可以死而复生,不过只有半个时辰。
众人被冉霖惊吓到了,他怎么出来了?
冉霖恭敬地向赫连天祁行了个礼,说:“陛下,这红喜帕是假的,夕颜并没有和他有夫妻之实!昨日我去之时夕颜还是完好的!”
陈耀年见秘密暴露,不顾一切的拔剑对准冉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