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天和来生泪不觉很吃了一惊,那还在恍惚迷睡的孩子们,以及那贼人都被这尖厉的叫喊声惊醒。来生泪紧急做法,瞬间旋过去点了他俩的穴道,他俩定住了。他们又往外跑,还没跑几步,岂料楼顶早有人出来喊起来了:“他们出来了,他们跑出来了……”来生泪叫诸葛天赶紧带那群孩子跑,她自己断后。
诸葛天携了众人,冲往寨门去,哪知寨门外边乃万丈悬崖绝壁,是用悬索桥通向外的,现在木板被拉立起来了,出不去。真是一关未能解决一关又来阻路。来生泪见诸葛天们突然在寨门边集体停住,慌忙问:“小天哥哥,你们快走呀!你们……”诸葛天听罢,在那尴尬道:“可是……”来生泪赶急地跑过来一看,因为冲急了,差点滑落进去。——是一道深渊,那绝壁之下黑不溜秋,空濛怕人,看得人都毛骨悚然起来。
来生泪急的抬头一看,诸葛天也抬头一看,“绳子。”诸葛天道,他正准备爬上去解绳子,来生泪哪里等得了他那猪头呆脑的,凝气一射,那悬索绳早就断了。木桥“咔吱咔吱”地慢慢倾去,越来越快,最后“嘭”的一声搭在了对面悬崖上,众人都吃惊地看着,来生泪又似嗔怪地道:“小天哥哥,你快带她们走啊!真笨!”
诸葛天才反应过来,那孩子们才战战兢兢地度过那木桥,却是有几个胆小的女娃断不敢走那悬索桥。诸葛天带了几个跑到对面悬崖上去,见这边还有几个,他忙和那几个女娃说:“你们先在这里等我,我去接她们。”那几个孩子惊恐地喘着气,点点头。诸葛天又跑过来,连哄带骗的,可是那几个女娃就是死活不敢走,眼看着贼人都已经聚集了来,火把已经立满寨头。
杨子雄黑着脸“咯咯”地一步一步地走下来。来生泪站在桥墩口,诸葛天还在和那几个胆小女娃磨磨唧唧。来生泪不耐烦地看着他们,走过去,诸葛天正牵着其中一个女娃准备过去,那女娃还在惊恐啜泣。来生泪道:“小天哥哥,你就带他们飞过去嘛。”诸葛天摇摇头,来生泪无法,趁诸葛天不注意,狠跩他屁股一脚,给跩飞道对面去了,又把另外几个女娃扔过去,都落在诸葛天身上,害诸葛天得好一顿压。
那木板桥因为主悬索绳断了,而且刚才是倾倒而下的,现在一脚“咔歪咔吱”了。诸葛天道:“小泪,你快来呀,桥要塌了。”那贼人见状,急的都要往来生泪扑过去。杨子雄见刚才来生泪架势,知是练过的,却不知道人家和自己根本不是一类“练过的”。杨子雄挥手挡住众人,自己在面前来回踱步,欲摆弄架势。看着来生泪,只见她一脸傲娇,不屑一顾。
杨子雄忙问:“你是哪门哪派的?”来生泪道:“自家门派的。”杨子雄一听,问:“自家门派是属哪个派系的?我怎么没听过!”来生泪道:“自家门派就是自家派系的啊,这都没听过,笨!”其中一贼人喝道:“大胆小娃,不识好歹,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来生泪听罢乐呵呵地笑道:“我不知道我在跟谁说话,我倒是知道谁在跟我说话。”那人便道:“谁在跟你说话?!”来生泪道:“猪啊,笨!”
那人一听,气急地提刀戳过来,来生泪轻轻一躲,一闪,一踢,那人便飞出五米开外,疼得喊爹叫娘了。众人见来生泪方才能耐,连杨子雄未必,都不觉后退了几步。杨子雄也“咦”了一声,惊讶不已,随即他正视着,自以为击退强者,非他莫属了。他肩膀一伸,旁边有两人帮他接住披肩大衣。对于来生泪,杨子雄是不屑动刀的,是女的,而且还是女娃,动刀是没水平的,也胜之不武;他要武拳弄脚了。他在那定力先耍了几圈,趁来生泪不防备,猛地攻过来。
岂料这一切来生泪都看在眼里,自己轻轻一闪,便到杨子雄后面去了,众人皆道:“大哥,后面。”杨子雄一回头,来生泪拿着不知哪里顺手捡来的小榔头像敲木鱼似的敲他脑门两下子,自己后退去了。一杨子雄着了几下,更加气愤,又几个翻滚袭过去,来生泪一闪,还是没有着;杨子雄先定下神,双眼如狼似虎地盯住来生泪,摆着马步,像格斗士一样在那似老鹰扑食般,不觉又一拳击过来。来生泪往侧面一晃,又过去了,还狠狠地用小榔头敲了一下杨子雄的拳头,杨子雄不觉疼得缩手。
诸葛天是和众女孩们都退出来了,见来生泪在对面,桥又断了,自己又急地喊道:“小泪,不要和他们斗了,你快点过来吧。”来生泪见诸葛天喊,自己回头看了一眼对面,他们具已守候在那,她也懒得和杨子雄纠缠。自己脚力一蹬,翩翩若风,飘飘似柳地飞过去了。杨子雄和众贼人在后边目如洪钟,看的都痴呆了。
那悬崖不说也有二三十米宽,一般的人是飞不过去的,怎的一个不及自己胸口的女娃竟当着自己的面飞过去了!来生泪轻然落地,诸葛天赶紧过去。来生泪又回过头去,对着杨子雄喊道:“对面的笨蛋些,本姑奶奶今天救人要紧,改天再来和你们玩!”杨子雄和众贼人听罢,其中一人探头道:“大哥,这可怎么办?”杨子雄瞥了他一眼,冷气道:“凉拌!”
来生泪和诸葛天领着众女娃一路跑来,四周黑漆麻溜的。却说他们正在山中林道小跑,有几个女娃是已经跑不动了,累得瘫倒在路上。他们又过去扶着,一起走了来。
突然,一阵冷风吹过,一个什么东西从他们头上扫过,来生泪和诸葛天跑急了,都没注意。不料没走几步,有个女孩却道:“等一等,等一等……有个人不见了。”来生泪和诸葛天一听,刚刚松下的心又一下子提到嗓子眼上。来生泪忙问:“是谁?怎么不见了?”那女娃道:“是一位姐姐,她刚刚还在后边的,却不知怎的突然不见了。”
来生泪喘气地停下了,仔细一想,惊道:“不好!刚刚来的那一阵风是妖怪!”诸葛天一听,也想起来了,其中女娃一听,惊恐地叫起来,都说害怕,有的哭起来了,呼爹喊娘的。
诸葛天道:“小泪,现在怎么办?要不我们去救那位姐姐。”来生泪道:“不成,好不容易把他们都救了,现在还不安全,后面一会儿怕有劫匪追来,而且这荒山野岭的,指不定有多少妖怪。我们先把他们送到安全的地方,然后再去救那位姐姐。”诸葛天道:“那万一她被那妖精给吃了怎么办?”来生泪一听,也犯了难。一时间却不知如何是好,思虑半刻,遂说道:”这样,小天哥哥,你就领着他们继续往这条小路下山去,记得路上不管是遇到劫匪还是妖精,一定要小心!我先去找那妖精要人。“
诸葛天听罢,说道:“你一个人,我……”来生泪道:“小天哥哥,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你自己要注意他们,别再让人和妖精给抓了。”诸葛天道:“好的,我把她们送到安全地方就去帮你。”来生泪道:“好,我们快些。”这样,诸葛天领着众人下山来了,路途中有一个六七岁的女娃又走不动的,诸葛天少不了背着她跑。
来生泪循着那股冷风和那妖气,飞快地来到那山的一侧,那里有个岩洞,外面是尸骨满地,怨气袭人,洞内妖气十足,来生泪虽然害怕,却拼命壮胆,她站在洞口,大叫道:“妖精,快给我滚出来,妖精,快给我滚出来!”那妖精在洞内准备吸那女娃精血灵气,却听见有人在洞外吼叫,还是个女娃的声音,十分不爽。“嗖”的一声闪到洞口,却见的是一个豆蔻女娃站在二十米开外的对面磐石上。先是吃惊,后哈哈大笑道:“原来是个小丫,还敢来送死!“
来生泪见是只猞猁精,全身泛着淡淡的棕黄色的光,头上长发飘飘,脸色妖娆,那双眼也冒着棕黄色的光。来生泪道:“妖精,你把那位姐姐怎么了?”猞猁精道:“你是她什么人,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来生泪道:“你快把她放了,要不然我不客气了!”猞猁精听罢,更是不屑地哈哈大笑道:“就凭你,一个口尚乳臭的黄毛丫头……”猞猁精话音未落,来生泪早腾空冲过来了,她眼里冒着晶花,是在告诉猞猁精,竟然小觑了她。
猞猁精万料不到她敢主动进攻,而且还如此迅捷,不等她把不满发泄完,她自己在这山野也长久未动法术了,又吸了那么多过路人的血精灵气,此刻正好拿眼前不知地厚天高的家伙来练练手。猞猁精挥动手臂,瞬间在自己周围凝聚了一个三米左右的棕黄色光圈,来生泪双手合掌,凝聚成紫白色的剑刺了过来。刚刚碰到那光圈,不觉被弹出五米开外。手一下子被震麻了,那猞猁精见来生泪还能悬浮在空中,而且似乎完好无事,都吃了一惊。
她知道,在这方圆五十里内,尚未发现有人能有如此法力,这小丫头什么来头。猞猁精不禁然在心理思忖片刻,来生泪知对手并非一般妖精,是有些法力道行的,自己现今还无取胜的把握,只好悬浮半空,等待诸葛天来一起对付。那猞猁精看着来生泪,见她似乎没有胆怯,也没有后退的意思。也犯了惑,忙问:“丫头,你是哪来的?怎么会有法力?”来生泪听罢,不觉自得地道:“我从山上仙来,专治妖精的,快说你放不放人?”
猞猁精不知来生泪底细,也并不想与来生泪继续斗,遂说道:“哼,你觉得你能带得走她吗?我已经把她吸干了,你带不走了!趁现在我心情好,没功夫陪你玩,你快离开吧!”来生泪听罢,怔了一下,又转思一番,说道:“哼,你骗我。”猞猁精道:“信不信由你!”说完自己要回洞去,来生泪却道:“妖精别走!”说完又冲过来,猞猁精回头凝聚用力一挡,他俩各带两个半光圈,来生泪的是粉红紫的,猞猁精是棕黄色的,那光圈相互对击着。
由于来生泪是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孩童——蛮干,而猞猁精是有所保留的,自己也没准备好,不多时猞猁精似乎招架不住,奋力一顶,双方皆各自被弹出十米开外。来生泪是的确受伤了,嘴角开始流血;猞猁精也被震了一下,虽不至于内伤,到底损了不少元气。猞猁精看着受伤的来生泪,想着她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法力,要不是因为她年纪小,法力运用不娴熟,自己断然不是她的对手的。猞猁精站起来,说道:“丫头,你是哪来的,为什么要来找我麻烦?”
来生泪歪歪斜斜地站起来,说道:“哼,我是山上仙来的,你是妖精,是害人的妖精,我是专门来收你的!”猞猁精见她一本正经的愤怒模样,又是爱又是气,猞猁精道:“要不是看在你是个孩子,早就尸骨全无了!”来生泪却不以为然地道:“哼,只怕你不够,快说,放不放人?!”猞猁精万料不到她伤的如此之重,还这么倔,一时还不忍心了。
猞猁精冷笑道:“你都这样了,就算我放人,你觉得你现在带得走她吗?”来生泪看着自己一下,感觉提不上气,元气损耗很多了,顶多只能再和她勉强对阵一回,却仍旧强口说道:“你别管,放不放人?!”猞猁精越发觉得自己眼前这小娃好玩了,说道:“好好,我放人,可是我凭什么放呢?凭你一句话,还是这半死不活的样子?”来生泪身子开始冒冷汗、打冷颤了,刚才用力过度,没把握好分寸,不料没伤到对方却把自己过早的透支了。
猞猁精冷兮兮地看着来生泪,见她越发精神不济了,自己凝气在掌,双眼发亮,突然一掌劈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