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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小姑娘的记忆

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了火苗蹦蹿的“哔啵”声。

小姑娘一边往火堆里添柴火,一边拿树枝拨弄。

我沉思: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啊!”我突然大叫。

“我想起来啦,我叫何晓慧!”我激动地说,小姑娘诧异地望着我。

“我是高中生,你知道什么是高中生吗?”我不顾小姑娘的目光,手舞足蹈地说。

小姑娘瞪着清澈的眼睛摇摇头。

“嗯——总之……我那边的世界和这里的完全不一样。”我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该怎么向面前这个小姑娘形容现实世界。

“呃……那边很脏,空气一点也不好闻,环境很差,到处都是人。”我皱着眉,回想着现实世界。

“还有,虽然有好人,但很少,骗子遍地都是。那里的人又冷漠,又自私。”我嫌恶的说,“还很虚伪。”我又补了一句。

小姑娘没说话,只定定的凝望我,不知在想些什么。我心里有些发虚,却不由自主反抗似的看着她,好像这样就能证明我说的是实话。

“我一开始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一个初初到这种对你来说完全陌生的地方的人一点也不会不适应,也不会觉得害怕。现在我明白了,你觉得现在这个地方比你以前的地方好多了。”小姑娘依旧凝望着我,缓缓说道。

“是。”仿佛隔了一段漫长的时光,我才有了回应。自己的内心深处的窗户纸被她戳破,我面上难堪,但仍硬着头皮回答。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每天早上醒来发现身处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都会害怕,我不知道这种情景是不是发生过上万次,但起码今天早上发生过。”对面的人露出苦涩的笑,“我醒来之后就条件反射的看我右手边的树墩,它上面刻的字告诉我不要离开这个树林,还告诉我一些生存技能。在这座森林里生活下去,对我来说不是一件难事。今天我在捕鱼的时候想,我昨天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动作,这样的神情,有着同样的想法?”对面的人涩涩地笑。

“是它告诉我自己只能拥有一天的记忆。”小姑娘伤感地望着我身旁不远处的树墩,指给我看。

“很悲催吧?一个只能拥有一天记忆的人。”小姑娘仍笑着,但我却觉得心中同情的波涛一浪浪地翻滚。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我一向不懂得安慰人,说出来的话也总让人误会,只得默默地看向她,附上同情的眼神。

“这种事情就算不愿意相信也不得不相信,因为……”她的声音梗咽了,目光绕过我看向空中飘渺的一处,我似乎在她的眼里寻到了泪光,我想安慰她,急急忙忙张开嘴,却什么话也憋不出来。

“你……你别哭啊……”我轻声说道,想用手拍她的背。没想到我这句话像是触动了炸弹引爆的开关,小姑娘“哇”地一声哭喊起来,把头深深埋在膝盖里,哭叫道:“以前的事情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啊……”

我慌里慌张,忙搂着小姑娘,像大姐姐安慰伤心的小妹妹一样,拿手在她背上轻轻拍着,也不敢说什么别的话,嘴里呢喃:“没关系的……别哭了……别哭了啊……”

小姑娘倒也任我搂着,自顾自地号啕大哭。我不由得想:小姑娘什么也不记得,一个人孤零零地生活。这样小的年纪,就要承受巨大的压力,又没有个倾诉的对象,多可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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