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直怒气冲冲地进了皇宫,径直往皇上居住的正阳宫去了,谁知到了宫殿门口。大太监刘昉一看是他来了,竟拦着不让进去:“皇上有旨,卫王心情未复,怒火攻心,不宜面圣。”
宇文直更是气急:“快让开,本王有事要见皇上,宇文护夺了我的兵权,罢了我的官,他定有司马昭之心,我要请皇上替我做主啊!”
刘昉不急不忙地道:“皇上有旨,若是关于大冢宰的决定,一律照做就是了,大冢宰国之栋梁,卫王气急交加,出言不妥。陛下圣旨,望卫王好好回去思过。”
宇文直恨不得一剑杀了刘昉,眼里要冒出火来,可刘昉却凛然不惧,宇文直只好忿忿离去。
谁知一连三日,皇上对宇文直都闭门不见,宇文直也无法可施。正欲离去时,刘昉小声说道:“卫王回来这几日,日日都要来见皇上,却似乎缺了些孝心呀。”说罢,刘昉便走了,留宇文直在原地愣了一刻。
宇文护听闻皇上三日不肯见宇文直,对自己的亲信侍从刘仲泰笑道:“皇帝这小子,倒也算是识趣。”刘仲泰道“大人的面子他哪里敢驳回,只是他年岁日长,难说不对大人心生不满,大人切不可掉以轻心啊。”
“小小伎俩哪能瞒得过我,只是一日*他顺着我,我便一日让他呆在那位置上。对了,那穿甲炽还用着吧。”
“回禀大人,每五日用一次,绝不敢怠慢。”
“那就好,咱们就等着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吧。”宇文护眼睛一眯,气定神闲地捋了捋长须。
第二日,宇文直在门口踌躇了片刻,还是踏入了太后的寝宫。
“母后,孩儿来看你啦!不知您老人家近日身体如何?”
“可是小六儿?快进来,母后想你得紧,你们都下去吧,我们母子近一年没见,可要好好叙叙。”
引路的姑姑将宇文直径直带到内室,关上门便退下了。
“卫王殿下,这几日多有得罪,还望卫王宽宏大量,不要怪罪奴才。”这时却见大太监刘昉从帷帐后走出。
“刘公公,前几日是我莽撞,不知你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陛下深知卫王心事,殿下请看,这是何物?”刘昉递给宇文直一方手帕。
宇文直打开一看,是一些黑色的粉末,他撮了一些闻闻:“这是火药?你们要用这个对付宇文护?”
刘昉点头道:“不错,眼下年关将至,陛下以做爆竹为由运了一批火药进京,三日后,是隋国公的出殡之日,普六茹坚请了宇文护来主持奠礼。陛下那日会赐给隋国公府几箱奠仪,夹层中便藏有火药,到时普六茹大人会派人助你引开宇文护的侍从,卫王殿下只要将火药藏于宇文护马车座位之下,宇文护的马车已被做过手脚,右下方的木板间留有一丝孔隙,卫王殿下将引线从孔隙中稍露出一点来。当宇文护回程时,自会有我们的人点燃它”
宇文直警惕道:“既然宇文护府有你们的内应,为何不让他们下手?”
“卫王殿下说笑了,火药如何能运到宇文护府里去?且宇文护坏事做尽,惜命得很,只信任他妻弟刘仲泰一人,刘仲泰武功高强,与他形影不离,我们也难有下手的机会啊!”
宇文直点头道:“不错,但想不到皇兄竟如此信任我。想来宫里也多是宇文护耳目,在隋国公府行事再合适不过。”
刘昉待宇文直离去好一会儿后才从太后宫的后门离开,一打眼瞅见,太后身边一个侍女鬼鬼祟祟地快步走向宫外。
大冢宰府中,宇文护知晓后,重重地将茶杯摔在桌上。
“宇文直竟和刘昉在太后宫中相会,我就知道那小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前几日不过是做给我看的,且看他们出什么花招来对付我,哼!”
刘仲泰道:“大人要外出的话还是要小心才是。至于宇文直,要不要派人将他除去?”
“不行,除去宇文直,那小子自然会派别的人来对付我。既然已经知道是宇文直了,就派人紧紧盯着他,或能为我所用呢。那小子也不能再多留,就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哼,跟我斗,还太嫩了些。”
“他们若是要这几日动手,定是要在隋国公的葬礼上,大人还是小心为上,到时以身体抱恙为由让他们扑个空好了。”
宇文护一摆手:“不,你现在就去回了普六茹坚,说我已答应主持奠礼了。我要在那一天,人赃并获,逼小皇帝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