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后视镜，看见王济非一脸迷茫状，陈徵远继续说道：
“其实，最可怕的就是制定法律的人，也是执行法律的人，还是原告或者被告的一方。
这就好比在运动会上，制定比赛规则的人，兼着裁判，同时也是运动员，你说这种运动会，有意思吗？
胜利的一方永远是制定规则的人，而其他人永远没有赢的机会。
胜利的一方只是极少数人，飞机、大炮、军舰等东西靠少数人是造不出来的，它们需要许许多多的人共同协作才能造出来。
不给大多数人公平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有心思去造飞机、大炮呢？”
王济非若有所悟，点了点头。
陈徵远笑道：
“一个国家不能造飞机、大炮的原因有好多，我刚才说的也是不全面的，再说多了，那就扯远了，我们还是回到学习外语的问题上。
我建议你先学习尼鸿语。
在眼下，会尼鸿语的好处太多了。
譬如说，我可以冒充尼鸿人而不会引起鬼子的怀疑。
只要能杀鬼子，什么招数都可以用。会说尼鸿语，就为杀鬼子提供了许多便利。”
王济非轻声道：
“到哪里学尼鸿语呢？”
“到尼鸿人开办的学堂去学。
华国人办的学堂里，尼鸿语说的不标准，尼鸿人一听，就听出这不是正宗的尼鸿语。”
王济非道：
“这不是要天天和尼鸿人在一起吗？”
“那当然，你学尼鸿语，最好和他们经常在一起。学习外语，要在说这种语言的环境才能学好，否则，只能学成哑巴外语。”
王济非面露难色，想说什么，可是最终没有说出来。
…
史大虎和史小虎兄弟俩是浪人，从尼鸿游荡到华国的卫鳌城，盘缠告罄之后，他们二人在北山乡附近的山路上做些没本钱的买卖。
有时，接受余同站长的委托，收拾一些不开眼的采石者。
一来二去的，他们也算是与余同小有交情。
下午，兄弟二人接到余同的紧急委托，让其追上一辆越野车，杀掉车内的一男一女，拿走车中的两个大纸箱子，酬金是二十万尼鸿元。
另外，余同为他们提供车辆和手雷。
他们喜出望外，满口答应下来。
这可是一笔大买卖，以前为余同干活，最多拿个几万尼鸿元，而此次，居然能得到二十万，这些钱，够吃喝一年了。
更重要的，手雷是他们梦寐以求的大杀器。
史大虎和史小虎开着破旧的皮卡车，来到北山乡西侧的山路上，见到了余同为他们提供的面包车。
他们打开面包车门，一箱手雷呈现在他们的眼前。
手雷的威力大、杀伤力强，是尼鸿政府严格管控的武器装备之一，只有军方和极少数公务部门有权使用它。
二人曾经幻想过拿着手雷的王霸之气，此时，手雷真的出现在眼前，他们激动的心情简直无法用言语来描述了。
“大哥，有了这些手雷，以后我们可以干几票大买卖。”
史小虎一边开车，一边兴奋地说道。
“小虎，先别想以后的事情，还是想想眼前之事吧。你对这次的事情有什么看法呢？”
史大虎向其弟弟浇了一些冷水。
“嗯，大哥，余同好像变了一个人，又给车，又给手雷，这与以前的他大不一样的。”
“小虎，你说的对。这说明余同要杀的一男一女不是寻常人。”
“大哥，管他们是什么人，我们有手雷，还能怕了不成？”
“小虎，如果那一男一女的来头大，我们杀了他们，怕是会有麻烦的。”
“大哥，你的意思是…”
史小虎的脑子也不笨，被其哥哥一点拨，开始意识到此次事情的不简单。
“小虎，先追上去，然后再考虑下一步怎么办。”
“余同说那对男女的越野车跑不快的，我们应该会很快追上的。
这辆面包车的操控性能真不错，并且很宽敞。
大哥，你到后面的座位上睡一觉吧，等见到越野车的时候，我再叫醒你。”
“这次的事情有些邪门，我岂能睡的着？
我在想余同让我们拿的两个纸箱子，这两个箱子的体积应该不会小，否则，他不会提供这么宽敞的面包车，两个箱子里装的什么东西呢？”
…
行驶了一段时间后，陈徵远感到越野车有些不对劲。
他听到了右侧前方传来间歇性的咯噔咯噔声，这种声音往往表示轮胎扎了钉子。
把车停在一片树林旁，他下来查看，果然，右侧轮胎上露出一个钉子头，整个钉子几乎完全进入轮胎中。
看着崭新的钉子头，陈徵远皱起眉头，心道：
“路上的钉子一般不会是新钉子，这个钉子一看就是全新的，难道…？”
他回想在北山乡的整个过程。
自从见到余同、侯占谋那一刻起，这两人几乎没有离开他的视线，只有在两人拿钱的时候，他不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
想了一会儿，心中有些恍然：
“怪不得余同那么爽快地提出给我车，原来他早有安排呀！
我太大意了，小看了他们，这些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突然，他意识到事情远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他马上来到车旁，打开车门，对王济非说道：
“王姑娘，拿着那个袋子，快下车！”
袋子里是卡宾枪、手枪、一些弹夹等物品。
王济非疑惑地跳下车，顺手拖过袋子。
“我们到树林里。”
陈徵远接过袋子，向树林里跑去，王济非紧随其后。
来到一棵大树旁，陈徵远说道：
“王姑娘，你趴在树后，我到树顶上，看看是否有人追上来。”
王济非点了一下头，迅速地躲到树后。
把卡宾枪背在身后，陈徵远蹭蹭地爬树，直至上到树的顶端，眺望着来时的马路。
一会儿，一个小黑点显现出来，逐渐地变大。
陈徵远辨认出这是一辆9座面包车，他暗暗心惊：
“看来追兵不少，不宜与之硬碰。”
他没有自大到认为其能够以一挡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