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儿,你跟了我,亏不亏?”我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还带着一个刀疤的脸,完全不想面对这个问题,觉得大概上辈子造了孽。这个时候忍不住要摸一下肚子,真的好想念儿子大红枣啊。昨晚我忍着恶心没有落泪,希望是一个梦境。可是痛楚那么清晰,莫成冷漠的脸那么清晰,让我骗自己都骗不成。
我睁开眼睛,想要把帝君看出一个洞来,“帝君,我这命格到底是司命写的,还是您老人家授意的?”帝君眼睛都没抬一下,“司命负责的事情,只要不违反规定,我一概不过问。”“按理说,我和司命关系还是不错,他怎么这么折腾我?连着让我跟两个人,恶心不恶心?”
帝君忽然抬起眼睛看着我,“你这话什么意思?”“当然是从一而终啊,怎么能反反复复的被送来送去扔来扔去,人权,人权懂不懂。”
“你倒是天真,在凡间女人有什么权利?除非你是皇帝,才有这样的可能。”我想了想,就这个状况看下去司命写出花来我也当不了皇帝,抬头对上帝君的眼睛,他眼神中竟然有一丝愉悦,我一度以为我看错了,揉了揉眼睛,再看,嗯果然是我看错了。
“和司命这一架是少不了打了。到时候帝君不要偏帮他。”“我为何会偏帮他?”“您总不会偏帮我啊。”帝君微笑着,好像是再说我不帮你帮谁,我在心里抖了抖,顺着帝君的示意闭上眼睛。
“不亏啊,我都给别人生了孩子了,再跟你,亏也是你亏。”这人反而笑了,“莫大人把你送给我,可是有什么目的?”“能有什么目的,让我监视你呗。”我坐在床边上,晃着腿,看着身边人紧锁着眉头。“你还是别和他斗了,我在他家许久,连家里有几个人都没弄明白。”“你确定?”这人怀疑的语气很重,“我骗你干嘛。”“不,我是说你确定不是因为你笨?”
还有心情调侃,这人是真不在意么。“那啥,睡也让你睡了,你总得把名字告诉我,要是有了孩子我好让他知道自己姓什么。”“许珩。”我眉毛一扬,“好名字,我也喜欢这个字。”“谢谢小姐抬爱。”许珩把毛巾递到我手上,“我是府里主人,没有父母兄弟姐妹,不必担心与他们相处的问题。”我胡乱擦了擦脸,“我也不担心,也没想和别人好好相处。”
“你倒是敢说。”“我是你的合作伙伴送给你的,不管怎样你都不会相信我不是吗,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必客套了吧,各走各的路。”许珩听我这话似乎有些例外,“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信任你?”“能和莫成合作的,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不是等闲之辈意味着什么,你不傻。”
许珩笑的要直不起腰,“那我还真要谢谢你看得起。”
我不喜欢冰凉的玉枕,找人换了一个软软的来,倒在上面看着窗外,数星星。
“锦儿,”那天晚上莫成第一次蹲在我面前,“你已经出了月子了,孩子我会好好养大。”“那我呢?你要把我送回娘家吗?”心里觉得要是被送回娘家好丢人啊,心里紧张的要命,“不,你要帮我莫家完成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要把你送给一个人。”“把我送人?我是什么玩物吗?”“你不是玩物,等把那个人搞垮了,我自然会接你回来。”
还是玩物,听到这里我不知应该说什么,我和这里每一个人都不亲近,大概从开始就打了这个主意吧。“你从开始就这么想的吗?等我生了孩子就让我去给你当什么卧底?”莫成毫不避讳的点头,“我们之间本身就是交易。”“你和这里的每个女人都是交易的关系吗?”“是的,每个人都是,不然你们怎么会相安无事,我不希望后院的事情影响我的生意。”
可是你生意也没做多大,这话我只敢在心里想想。“孩子是用来要挟我的吗。”“孩子是我的我会好好抚养,但是他在,我多一层保障。”我是交易,孩子是人质,我闭上眼睛,完全流不出泪,我父母亲可真是给我找了一个好的夫家。
本来是想逃走的,也找打了莫离帮忙,莫离可以帮我安排,想到才不到一岁的孩子我就心酸,临走之前我去拜访了简夫人,夫人看着我落了泪,“锦儿,我们一直都不远不近,但是姐姐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眼神很单纯。你放心,孩子我会好好的给你带,告诉他你是娘亲,等着你回来。”我跪谢了简夫人,我真是生在女人都是好人的时空里,兴许是错乱了。
可是我忽然间想到,我当时完全可以带着大红枣一起走,这是关心则乱还是一孕傻三年?莫离也傻了?应该是他没有想要提点我的意思吧,毕竟家里人重要。
“你怎么又来了?”许珩每天晚上都在我这里过夜,只是安安静静的躺着睡,呼吸的声音都很小,如果不睁开眼睛都会忽略这里还有一个人。
“我自己的家,我想睡哪里我说了算。”他更衣之后自然无比的躺在了床的外侧,我一只手支撑着身子,“这样很没意思的我们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在这里假装和谐了真的很累。”许珩没睁开眼睛,似乎有些着凉,瓮声瓮气的,“谁说是井水和河水,我们分明就是一种水。”
我掀开了他的被子,“许先生,真的不合适,我们还是……”后面的话没说出来,许珩把我按进怀里,“行了,别数星星了,再不睡天都亮了。”我被闷在胸口快要喘不过气,张口就咬,“不松开我我就咬死你。”“咬死我完不成任务就再也见不到大红枣咯。”
算他狠。我在心里温柔的问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以后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梦里看到大红枣笑嘻嘻的扑进我怀里,甜甜的喊着娘亲,大红枣朝我身后挥挥手喊爹爹,我也微笑着回过头,却是没有脸的一个人,我几乎是尖叫着从梦中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