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嫁给莫家大少爷莫成已经两月有余,这人颇有皇帝的风范,雨露均沾,婆母对我说不出好还是不好,没有矛盾我就已经很知足,正房妻子也从来不会苛待我,我更是知足毕竟脑子里没有那些勾心斗角的弯弯绕绕。我父亲也顺利当上了巡抚,甚至莫成还派人送我和嫂子回家去看了哥哥。我半夜的时候会掐掐自己脸看看是不是做梦,该不会大白天撞了鬼,要么就是走了****运。
“嫂子,我和你说,我觉得这事儿都不像真的。”“怎么不像,我看着你嫁过去比在家里过得还好。”我想了想,“事儿虽然是这样,可是这家人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说不定莫大公子对你是真心的喜欢。”“成亲的时候第一次见,谈什么喜欢不喜欢,相比我还更喜欢他弟弟莫离,人前冷冰冰人后萌出血。”嫂子打了我一下,“千万别说这样的话,让人听去就坏了!”
我吐吐舌头,低下头去逗弄只知道睡觉的核桃。核桃和我很亲,大概是在嫂子肚子里的时候每天都能听到我嘀嘀咕咕的说话,除了嫂子只让我抱,这段时间我和莫家说了下,回来照顾他们。晚上的时候迷迷糊糊听到有声音,我猛地睁开眼睛拿起手里的刀,然后看到莫离在我床前。
“小莫离,现在我是你半个嫂子了,你还来这里不合适了啊。”我看着他赌气的样子,和他打趣。“当初就说你不要嫁过来。他们都不是好人。”“对,只有你是好人。”莫离还是一副飘然若仙的样子,只是我见过他孩子气的一面,再也不觉得这人高高在上,“你来干什么?总不会就是看看我吧?”
莫离叹口气,“现在我说什么都还有些早,只是看在你救我一命的份上,提醒你,莫家可是不在意人命的,他们之所以对你好是因为你有价值。”“你不欠我什么,不用因为我救你就整天想着以身相许。”“哈哈,我还真是这么想,要是我哥哥死了,你愿意跟着我?”
我一下子脸红了,莫成也是温柔似水但是却从不肯多说一句话,这小叔子和他哥哥倒是完全不同的性格,“你这话要是被听了去,我就要浸猪笼了。”莫离看着窗外,“你还是没变,和当时在酒楼一样的性格。”“人是什么样的就是什么样的,怎么会变。”莫离却不再言语。
怀孕这件事情来得太快,完全出乎我的预料。莫成的正妻简夫人听说之后马不停蹄的来我这里,请了好大夫,派遣了最好的丫头照顾我,不日我就胖了好几个圈。嫂子来看我的时候睁圆了眼睛,怀里的核桃都不找我抱了。
“小核桃,姑姑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妹妹,你喜欢哪个?”这时候莫成从门口进来,“你还没问过我喜欢哪个。”大约有些欣喜的意思,“夫人给你生了儿子,少爷是喜欢女儿吧?”莫成点点头,“你确实聪明。”小核桃一直黏在我身上,“咕咕咕咕,我想要妹妹。”鼻涕口水蹭了我一身,无奈的只能自己擦去。夫人牵着儿子莫臻进来,莫臻看到我就扑上来,“姨娘,我想要个妹妹!”
好像这事儿我自己说了算一样,我拍拍莫臻,“姨娘努力就是,臻儿安心等。”夫人站在莫成身后,一副贤内助的模样,平日里她的确也是贤内助,可是我总觉得这家人客气的很过分,好像大家并不熟悉,只是碰巧了在一起生活而已。从来没有吵架拌嘴这样的事情,正常人家怎么会这样呢?
不出意外的是,父亲母亲从来没有来看过我,真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母亲唯一一次来找我还是因为她看到了三哥和一个戏园子的小倌在床上发出哼哼唧唧的声音,母亲声泪俱下,但是“哼哼唧唧”四个字还是逗笑了我,本来是多美好的一件事被母亲形容的像是猪拱白菜。
“母亲兴许听错了,先别忙着生气。”“我怎么可能听错了啊,那两人在床上,我,我还在窗户纸上戳了个眼儿,仔细看了看啊。”没想到母亲还有这个嗜好,“娘您这就……”“我本来以为还能指望老三的,难怪你爹说家里只能靠你了啊。”“娘,就算三哥他……也是不耽误照应家里的,况且三哥从小就懂事。”
母亲忽然间哭的要断了气,“现在娘好后悔这么早把你嫁了。老三,老三他……”母亲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娘不必为难,说吧。我也不是姑娘了。”母亲看着我大义凛然的样子也有些震惊,其实我从小就这样只是她一直没有发现而已。“你三哥他不是上面那个啊!!!”
我差点没站稳,母亲扶住我的手,“锦儿现在怀了身子,得注意,吓着了吗?”吓着了但是不是因为这个事儿,母亲这时候最关心的居然是三哥的雄风有没有地方施展,这节操忽然让我不再怀疑我身份的真实性。“娘,这个,还是不影响的。”“我林家啊,要不是你大哥争气,就绝了后!”
莫成听了我啰啰嗦嗦的把这事儿说完,也笑了,“岳母大人真是风趣。不过你三哥他真的?”“我早就知道了,要不是我给放风他们也早就被发现了。”莫成摸摸我的头,“你倒是个奇特的女子,”然后看着我的肚子,“现在可觉得辛苦?”这人说话总是文绉绉,我顺着他的目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刚显怀,不辛苦,夫人和我嫂子都说以后会肿,虽然我不是易胖体质可是……”“放心吃,多吃就是,我不会嫌你。”
我没敢说,你嫌不嫌我,我不在意。自从怀了孩子莫成与我交流就增多了,偶尔还会和孩子说话,习惯了他陪在身边,一次两次的不在我还会睡不安稳。大概是孩子依赖他吧。夫人特别温柔懂事,每每都把他往我这里赶,另外几个妾都还没有怀身子,独守空房好久,但是也没有一个人来找我麻烦。每天安心的吃了睡睡了吃,没多久我就又胖了几个圈。
除了再也不想照镜子之外,最难过的就是小核桃真的不找我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