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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00000016

第16章 初恋赴约

“她是ACE的女朋友。”

佳人这招,一箭数雕。她说完后得意的仰着头,一副赢了全世界的姿态。

“佳人妹妹,一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幽默,只是你的笑话永远只有你自己懂,你看,大家都真的没笑哦。”

怪腔怪调。佳人气得翻白眼,却无话反驳。不知道为什么,全场死一般静,每个人想看却不敢直视,想说却不敢言语的充当着旁观者。而我总喜欢背道而驰,将自己放进中心点,不为其他,只因为这是我的场,还有我的男人。

“佳人姐姐,你们之间的怨恨可别牵扯到我。***在我们国家,是不允许发生的。你说呢?”

佳人自己找死,还拖我下水。难道她不知道她说的那句话,对莫凡的伤害是致命性的?她读完我的眼神,看看四周诧异又惊恐的旁观者们,恍然大悟。

“佳辛妹妹,对不起,我开个玩笑,谁不知道你是ACE哥的妹妹。我只是想气死某个人。”

“佳人姐姐,某些人是该死,但不要牵连无辜。还有,我觉得时间也不早了,各位大神们也可以去睡觉了。反正你们在这里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好好去做个梦。”

这是内部矛盾,不适合群体参与。我言语温柔,但动作并不友善,气冲冲推开门。无关紧要的人都识相的离开。

房间只剩我,空,佳人,莫凡和她。我开始拿出女主人的气势,吹响战争的号角。首先我得给莫凡机会。

“哥,你想说什么?你敢说,我就敢信。”

我选择了靠近空的位置站着,因为就算败了,死在空的怀里,也不会抛尸荒野外,做个孤魂野鬼。

莫凡甩开那女人的手,朝我走来,停在离我只有一步的前方。我们注视着对方,他,还真敢解释。

“佳辛。她是我很久以前的朋友。你相信我,好吗?”

我也得兑现我的诺言。

“好。你的朋友,我无权干涉。”

又侧过身拉着空说

“空。我们不打扰他们叙旧了。我能去你房间待会儿吗?”

“当然。走吧。”

空比我更想离开。这场战争,我愿意就此退场。不知道自己甘不甘心。但我知道莫凡能自己处理好。我只需要给他空间,他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可他这次却有不同意见。

“巧倩。我不要再骗下去,不要再编一个一个的谎,圆一个你是我妹妹。我想可能大家都知道了,所以,我想公开。你同意吗?”

“如果你说了,下一秒我就不存在了。”

“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能找到你。”

“那如果我在小明的结婚证上呢?”

“巧倩…”

“我已经习惯叫你哥。这样挺好的。”

如果夕阳没了晚霞,日出没了太阳,花开没了花瓣,房子没了屋顶,罐头没了拉环,大海没了海水,鸟儿没了翅膀,熊猫没了黑眼圈,方便面没了调料包,我没了莫凡,我接受。

和空坐在地板上,赏着没有星星的夜空,心情慢慢变得淡然。

“空,有没有流星?我想许个愿。”

“喝口热水,暖一暖。再许愿。”

接过空手中的杯子,暖暖手和脚,再暖暖胃。只是杯热水,却可以暖到心里,暖到全身每一个细胞。这是空一直能给我的,他最好的。

其实这个这时候我不应该接莫凡的电话,他一定会驱走我刚刚得到的暖。可,谁让他是莫凡呢。

“巧倩,你和灿儿在一起?”

“嗯。”

“你想知道什么,只管问,我一定告诉你。”

他的语气并没有慷慨激昂,我更没有问的欲望。

“又是问,你从来不肯自己向我坦白。”

“她叫Lu,是我在加拿大的高中同学,我们在一起一年,她劈腿了,之后我对她只有恨,她已经结婚了,但每年的今天都会出现。”

“你现在还恨她吗?”

“我从未想过原谅她,但,是你教会了我,原谅别人对自己的伤害,才是善待自己和关心自己的人。世界那么大,何必为早已不相干的人或事耿耿于怀。”

“失约的人值得原谅吗?”

我冷冷问道。

“对不起。”

“她是你右臂上刻着的纹身?”

“我已经洗掉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会介意吗?”

“纹身对你的意义不止只是一个简单的图案,一份短暂的疼痛吧?你左刻蝎子保护自己,背刻座右铭背上你的态度,右刻她…即使洗掉,情能洗掉吗?”

“在你出现的那刻,我开始相信世界还有美好。在你原谅你朋友,原谅小明,原谅一切的悲惨,我告诉自己,没有理由再死抓着过去不放,让彼此都痛苦。你应该比我更懂得,珍惜眼前人。”

“你吻过她吗?”

他不再爽快,迟疑了会儿。

“你在乎这个?”

嘟嘟嘟。

他既然挂掉了电话,我愤怒的把手机摔在地板上。空站起来,用外套盖住我的头。

“哭吧,没人看得见。”

哭,也不过是两行孤泪。我掀开衣服,扔给空。

“我很任性,对吗?”

“不会。至少哥都能接受。”

“我就会给他惹麻烦。”

“Lu是哥的初恋,初恋是一生中最美好,最难忘的…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空愧疚的低下头。

“莫凡也是我的初恋,更会是我今生唯一的恋。这是我发过誓的。而我只想做他最好的恋。”

“他们没有接过吻。很单纯的。”

“我不想知道,真的。我不屑知道那个女人对莫凡是如何的爱,又是如何的伤害。”

曾经若只剩痛苦,回忆就是一把盐,我不会做莫凡的盐,更不会做那个撒盐的人。我不再问,不问为什么。永远不问。

我起身拉上窗帘,不再看这不夜城的灯红酒绿,奢华糜烂。

“刚才我以为你们会打起来,我都做好劝架的准备了,可你为什么又突然变得豁达?”

“因为他的眼神,让我不得不放弃了我的偏执。”

“哥能让你冷静,你也悄悄的改变了哥。一份对的爱情,会教人成长。是你驱散了哥心中的郁结,你就是他的天使。还有,除了我,也只有你能让哥手足无措的暴动。”

“我想见他,现在。”

“我给你开门。”

空把我推出门,说了句加油,迅速的关上了门。我没有了退路。

我和莫凡都是被过往伤过的破碎人。现在的我们不该再相互残害。

我拿出房卡,刷出一道美丽的弧线。可屋内空无一人,戏已落幕,曾经的是否告别,我不得而知,但我敢肯定现在的不会轻易离开,卧室卫生间传来一阵呕吐声,一定是莫凡,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走,我们去医院。”

我扑过去试图拉起他,可他却甩开我,自己尝试扶墙站起来,结果却只能是一次次倒地,看他连站起来都费力,我的心痛到无处可躲,我的泪滑下眼角。再次扶住他,语气并没有温柔。

“别逞能,去医院。”

他粗慢的呼吸告诉我,他现在很不好。可他为什么又要甩开我?他大舒一口气,吐出疲惫而不耐烦的两个字。

“不去。”

“等你的Lu送你去?”

我话刚落音,莫凡用尽最后的力气吼道

“你说的什么话?我的心,你还不明白吗?”

他深邃的眼神透着一股杀气,他爬到马桶上坐着,按着心口。看他疼痛难受,我没了底气。

“对不起。我只是…”

“吃醋?”

“对。一坛子陈年老醋。”

我服软,他也平静了心情。

“能卖多少钱?”

他还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只是说完,又咳了起来。我走过去给他拍背。他吃力的说着

“每年的今天,该死的过去就会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没有广告,没有观众,只有我一人置身剧中痛苦。昨天我还以为有你在,我不会沉溺于过去老到发霉的悲伤中。可你为什么要让我找不到你?让我比过去的每一年更折磨,这病,去医院治得好吗?巧倩护士。”

这是他的真心话。原来他选择我,下了全部赌注。而我却留了一手,我至少认为如果我输了,我依然可以淡定的回到湖南,继续没有他的平淡生活。而他似乎并未给自己退路,他比我更绝对,更渴望赢。

我没话可以回他。只能一次次扶住他,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而他终于不再拒绝,一路跌跌撞撞可算把他扶到了床上。他安心的闭上眼睛,脸上没有一丝血气。我得体现出一点存在的价值了。敲开空的门,他推推黑框眼镜,比我还先发言。

“巧倩,你被哥扫地出门了?”

“莫凡生病了。很严重。我得送他去医院。我去弄车,你先去陪他。”

“你怎么弄?”

“我去找肥婆。”

“肥婆?哥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来不及解释,完成潇洒的180度转身,飞快离开。

不容考虑的敲开肥婆的门,她见我第一眼,免不了先是一顿讽刺挖苦。还好,她还懂得说句人话。

“说,什么事?”

“我哥生病了,你给我辆车,我送他去医院。”

“不可能。”

她非常坚定的回答,我只得退步,谁让我是在上海。

“谈条件,你说。”

“离开,从此消失在ACE的世界。”

“他是我哥。”

“鬼才相信你是李佳辛。我没拆穿你,是顾及ACE的面子,但你别逼我。”

热脸贴冷屁股,不仅寒心而且恶心。我恢复元气。

“死肥婆。我告诉你,你也别逼我,你要敢动我哥,我端了你祖坟。”

酒店走廊的灯,闪着银烁的光。拿出手机,我有些心虚,此刻只有小明才能帮我了。为了莫凡,我真的又要去折腾他?

“你好,巧倩。”

离我二十步距离的地方,站着一位胸大腰细,********妖娆的外国女人。她齐肩的中分金色卷发,修饰她白蕴的瓜子脸,凹陷的双眼娇作迷人,还有典型的外国高鼻梁,而她身着中国紧身超短蓝色旗袍,两条大长腿踩着一双白蓝相间的高跟鞋。她的确很容易让男人着迷,可我不想和她有任何交集。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她毕竟是莫凡不可否认的美好而残忍的过去。

“你好,Lu。中文不错。”

“kevin,不,是ACE教的。那时我教他英文,他教我汉语,我们…”

“如果你是想气我,你的目的早就达到了。在你出现的那刻,我就生气了。所以你现在不必浪费口舌和我的时间。”

我塞回她的话。她没有生气,反而笑了出来。

“爽快,去楼下咖啡厅坐坐?”

“我还有事。”

“你是担心你哥?放心,他已经吃完药,睡着了。”

“这么快,就没事了?”

“旧病,你不知道?”

挑衅真是无处不在。

“我不放心,我必须亲眼看见他睡着了。”

“行。我陪你去。”

“不用,你去咖啡厅等我。”

说完我转身进房。

“空,他怎么样了?”

空移开床头的椅子,给我让位。我摇摇头说

“空,你得再陪他会儿。我有事得去趟楼下咖啡厅。”

莫凡睡得很享受的表情,让我放心离开。

咖啡厅全黑的格调加深了夜的魅惑,她的胸真的很大,很白。莫凡喜欢这种感觉的?

“喝什么?”

她带着敷衍的笑和我对视,她的眼神依然娇作,但只要再对视下去,会发现她的眼神居然是澄清的。很奇怪。

“很晚了,白水吧。给你十分钟,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话说。”

我的态度很不友善。

“你和他什么时候在一起的?”

“跟你没关系。”

她突然大笑了起来,毫不遮掩。她真的很喜欢笑,和以前的我一样。

“你知道我和他的事吗?”

“你劈腿的事?我没兴趣。”

“劈腿。哈。原来他一直这么觉得。”

她得意的笑变得苦涩。

“喂。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你知道他的演员梦吗?”

她这话一出,我腾空的屁股又放回了沙发。

“怎么了?”

“他放弃篮球,选择的是演员。可最后公司却如此对他,雪藏他的梦想,打压他的实力,毫不留情。只要你离开,我就立刻完成他的梦。”

她从包里拿出合约和剧本翻给我看,我看不懂密密麻麻的白纸黑字,但能明白事情的重要性。我一口气灌完一满杯水。

“你若帮他又何必扯上我。我相信他要展翅,没人阻止得了。从这么肮脏的渠道获得的机会,别说是莫凡,就是我也觉得恶心。”

“娱乐圈从不在乎你是通过什么渠道获得了成功。”

“莫凡在乎。他不会辜负自己,更不会辜负相信他的每一个人。我想他已经毫不犹豫的拒绝你了。”

我看看手表。站起来示意要离开。她又从包里拿出一个黄色纸袋,扔到我面前。

“离开他,对谁都好。你的存在如果曝光,会比我伤他伤得更深。你要嫌二十万太少,尽管开口。我能给的我绝不拒绝。”

“你就那么想我离开?如果我执意留下呢?”

“我会用尽一切办法,让你滚。”

本想把钱砸到她脸上,然后傲娇的离开。可门口的身影制止了我的行为。我霸气侧漏,漏,漏没了。

“巧倩,你把钱收下,安静的离开。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别说了。”

这时,我不希望他走进来,不希望他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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