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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0200000011

第11章 北京一夜

张望一番后,莫凡的眼色警示我和空,整个房间只有我一个人符合妹妹这个性别,我只能笑出牙齿觉得自己就是那个李佳辛,接着莫凡说了几句韩语,又低头和我说

“我有事儿,得先离开会儿。灿儿陪你,我回来的时候一定要看到你,不许乱跑。”

“嗯。我又不是孩子。”

“在我心中就是。”

他走了,其实我也想走,不过有空在,不至于太别扭。而且还有几个熟面孔。

“欧巴,阿里阿塞哟!李佳辛思密达。”

作为活在韩剧盛行时代里的年轻人,不会两句简单的韩语,是会遭鄙视的。见我表现得轻松自然,笑容更是标准的八颗牙,有几个爱热闹的立刻凑了过来,开始打招呼,说话,可惜我硬是一句话没听懂。直到一个韩国男生说话,才打破僵局。

“你好,我是,银银。”

银银?我的第一反应是淫淫。他爸妈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折磨他?空是头号选手,勾着这位银银的肩,笑得快岔气。银银反手就是一拳,打中空的下巴,空推开银银,捂着下巴疼得直叫,其他人也随之笑了起来。

“银银,你真是太淫了。每次都打我下巴。”

银银并没有再追过去,而是对我解释道

“不,不,佳辛妹妹,银银是一种色,颜…就是…”

“是啊,色狼。”

空还不肯罢休,银银更急了,追着空不放,虽是小小的空间,却也玩出了游乐场的欢乐。

这个银银我有了解。他和空是室友,也一样是个非常闹腾的人,他们两个相残相惜,是一对冤家,据爆料他还是ACE的小粉丝,我对他印象深刻的原因是,他的声音。听一次就让我上瘾,不愧是主唱。当初,为了了解莫凡,试着了解了整个galaxy,了解他们一起发生的故事。陪他们成长了两年,其中的苦痛快乐都是他们不悔青春的承诺。

空把他们排成一排,让我一个个叫名字。他们也真的就笔直的站着,等待我的呼唤与握手。只是没等我认完,一阵香水味杀来,所有人瞬间分散,埋头干起了自己的事,这是班主任来查晚自习的节奏吧。空把我拖到墙角,用身子故意挡住我,会是谁?一定是个女人。我好奇,非常好奇。

“李佳辛,李佳辛。”

她该不会认识李佳辛吧?这么快我就要回到巧倩了?不,相信莫凡给我这个身份是绝对安全的,我从空的胳肢窝的下钻出来,自信满满的站在她面前,问

“你是谁?”

“你是李佳辛妹妹?”

这女的小脸大眼睛,高鼻子小嘴,再配上韩国的化妆技术,典型的韩国大众美女,就是那种一闭眼,要么记不清她的脸,要么觉得所有人都和她是一样的脸的美女们。

“我是。”

“乖妹妹,你还记得你佳人姐姐我吗?”

佳人,佳辛。这关系恐怕不简单。不过听语气,她应该没有拆穿我的意思。

“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说的是你吗?”

“谢谢妹妹夸奖。不过,你还记不记得我?你六岁那年,我请你吃过冰淇淋。有空聊聊吗?现在。”

她虽一直保持着微笑,但总给人一种皮笑肉不笑的惊悚感。一双丹凤眼像要吃了谁似的。再说谁会记一个冰淇淋那么久?又不是弱智。

“我没空。莫,哥说我不能乱跑,让我在这里等他回来。”

我斩钉截铁的拒绝,语气也不和善。

“没空?据我所知,你哥并不会和你说这样的话。”

她的语气让我更确定,来者不善。她似乎打算长聊,还找个把椅子坐着,脸上挂着一副不知道从哪里借来的自豪感。反正我是非常不爽。

“但我没空是事实。”

“和我聊天是你的荣幸。”

“屎还荣幸被狗吃呢。你骂人的技术真棒!我不跟狗计较,别侮辱了一坨屎的尊严。你给我滚。”

我连同之前没出完的气,一起骂出来。她火了,穿着高跟鞋,蹬蹬蹬踩进来,挥起巴掌要打我?这么沉不住气?我可不是善类,要送死,我只好勉强接受你的要求。她的巴掌落空,还反被我打了一巴掌,而且我的嘴还不能停。

“你要是坨屎,狗都嫌你臭。你要是条狗,也改不了****。敢打我,你祖上的坟立稳了吗?”

发完彪才知道,还有九个帅哥在呢。我以为我形象全毁已是悲催,没想到事情变得更复杂。

莫凡来了,佳人可能是条件反射,可能是处心积虑,她瞬时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真想冲上去,再给她几脚。只是,莫凡走了过去,毫无表情的扶起她,佳人立刻神气起来,那表情,看得人真是吃到烂瓜子,想吐。我内心几近崩溃,但我不想做出任何解释,不过,她倒想解释解释。

“ACE哥,她打我。”

她翘起的兰花指,如一灯大师在用一阳指戳我,一戳一个洞。如果莫凡帮她,我滚。

“准备最后一次彩排。”

莫凡始终毫无表情,将佳人扶起,推给了空,佳人气得两眼发直。

“ACE哥,你不应该解释一下,这个李佳辛的存在?”

她在质问莫凡?我想他们的关系很简单。女某某单恋着男某某。

“先彩排。”

ACE就是ACE,气场强大的人不需要上脸,只需淡淡的几个字。我和银银崇拜地目送偶像离开,其余人也陆陆续续的跟着离开,最后离开的是空,他给了我一个大拇指,还有一个大大的微笑。

又是一个人的空间,我讨厌一个人。自己给自己找了个上厕所的理由,执着的迈出房间,小心翼翼寻找,生怕遇到一个人。直到进厕所才敢放下捂住脸的手。

“啊!”

这是一个男生受到我给的惊吓后的,撕声尖叫。我一世英明给男厕所毁得灰飞烟灭,但我依然保持冷静,丢人绝不丢脸,我双手合十。

“萨瓦迪卡。”

那男生居然也跟着双手合十,说道

“萨瓦迪卡。嗯,呃,Therearenobaby,youdon‘tworry,but,嗯,Areyouman?woman?”

第一次见人妖?我也是第一次扮人妖,不如玩玩。

“man。”

“oh,beautiful。Areyoustar?”

夸我漂亮,我该开心吗?

“Yes。Kuj”

信口编了一个名字。

“oh。kuj。I‘mSuYi”

“mygod。Iknow。Iknow。superstar?”

“Thankyou”

他应该是最近最火电视剧男一号。不行,我得撤。接着我手舞足蹈,噼里啪啦说了一段神话,成功逃离。不想,却在拐角处又遇上了事。

“你知道吗?晚会压轴嘉宾居然是galaxy,你说说,中国人的慈善晚会,为什么要抬高韩国娘炮,特别是那个ACE,一张别人欠他五百块的臭脸,还称自己是中国人,还不是替韩国人赚我们国人的钱,伪君子。”

另一个人还附和着

“是啊,长得帅了不起。去整整谁不是呢,不要脸。”

能忍,我就真的成王八了。看她们胸前挂着吊牌,应该是工作人员,先礼。

“背后议论人,就要脸?”

“你是谁?”

“我是你不配知道的人。给你们三秒钟为你们刚说的话道歉,不然…”

“不然你叫我声奶奶,我再道歉。”

一个披着头发,满脸痘痘,发育不良的小个子,指着我鼻子说着。没有礼了,只有兵。话已经难听到神龟听了也会破功想打人,更何况我只是只简单的王八。

一人一耳光,只是热身,再不道歉,就得上脚了。

“道歉,你们就不会挨下一脚了。”

她们只顾蹲在地上哭,完全忽视我的威胁。气得我抬脚就踹。

“李佳辛。你在干嘛?”

“谁?”

谁?比我怒火还重。

莫凡。空。还有一群看热闹的甲乙丙丁。

“哥,她们骂你。”

跟佳人学一招,先发制人。

“是我妹妹,立刻道歉。”

结局却惊人的相似。没制住,而且他似乎有些生气,又皱起了眉头,我并不想他生气,只是…

“我不道,是她们先骂你。”

“道歉。”

“我没错,她们骂人,我凭什么给她们道歉。”

“你没打人?还用脚。”

“她们骂你就算了,骂我奶奶,我绝不允许。没得商量。你不用说了,我不会道歉的。”

我变的暴躁,他也满脸阴沉,鼻孔微张,审问我

“答应我的事,你忘了?话还是热的呢。”

“没忘。王八也有王八的尊严。”

“我希望你能正视你的错误,并且改正,佳人的事,我不怪你,现在你说声对不起,我们就走。”

“走?去哪儿?她们还没道歉呢。”

“如果你执意这样,不如回湖南找你的小明去。”

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莫凡不会赶我走,不会,一定是我听错了。

“你说什么?”

“我不想说第二遍。”

好,你不想,我不会逼你。

“是我贱,我打人,是为了谁?”

“你奶奶呀。”

他无所谓的表情。让我真的很生气。这是我第一次讨厌他。我控制不住我的情绪了。

“你有病吧。我不为了你。”

他终于有了表情,脸涨得通红,说着

“因为我,你杀人放火了,一句因为我,就可以一笔勾销?”

我接不上话,只能怒喊一声他的名字

“莫凡。”

“干什么?”

他用相同音量的火爆语气回我。泪,不争气落下,再没有留下来的借口。

“我走,你要是敢来找我,我扒了你的皮。”

我鼓起勇气离开。

第一次来北京。第一次睡大街。

在黎明降临,漆黑成为世界的唯一颜色。夜晚的世界,没有月亮,没有星星,看不清方向,摸不着路,却总能发现远处闪着的光,微弱而发黄的灯光,那灯光下承载的是一个个家,一个个故事,一个个我永远得不到的梦。它们在某一点交汇,编演出人生百态。

我的光,被我遗弃在追他的路上,两年了,早已记不起泪打湿脸颊的重量。今夜,蜷缩在路边长椅的巧倩,为莫凡,为蹉跎的青春岁月,为不公平的人生,狠狠哭一场。哭完才知道,宣泄的只是眼泪,铭心刻骨的曾经,连一个标点符号也不敢忘。

他会来找我吗?他会找到我吗?我开始不确定他是谁,带着疑问和曾经有他的美好回忆,在这北京的雪夜,我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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