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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二十七

其实,我们都会在生活中渐行渐远,无论曾经的关系是多么的亲密,或者是恋人,或者是朋友,又更有甚者是亲人。

这种远离,在很多人的身上,或多或少都在发生,因为生活,因为距离,这样的借口总是能找到的。

在借口之中,我们总是企图逃避生活,逃避那一切痛苦与折磨,然而,在内心的深处,我们往往会深深的执着于过去,并深陷其中。

回过头来,总会发现,生活还是原来的那个样子,我们已经被它死死的笼罩住了。

我们已经摆脱不开了,迷茫,错误,过失,折磨,痛苦,罪恶,幸福,快乐,祈祷,希望,梦想…….,过去的种种经历,会时不时的来光顾我们的心灵,洗涤我们的身心,塑造着我们的秉性,于是,有人坚强,有人迷茫,有人堕落,有人平平淡淡,有人随波逐流…….。

我记得兰兰曾经对我说过一句话,她说“‘当我厌恶的回顾我的生活时,我战栗,我诅咒,我痛恨我自己’,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是我们自己为自己挖下这条道路的,是我们自己埋葬了自己的人生。”

人在不如意的时候,总是很容易的去悔恨自己的过去,从而陷入了一片哀伤的自责之中,自暴自弃。

再次遇见的许进,在产生误解的相遇之中,我再次陷入了哀伤的自责之中,抱怨上天为什么会这样对我,为什么会让我陷入那种错误,错觉的场景之中。

有些时候,错觉比真实,对我们产生的伤害还要大,当我们不得不去承担哪些生活的莫须有的罪名时,那种无辜,那种怨恨已经深似江海了。

从而,要么走向了基督山伯爵,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复仇之旅,要么陷入了自暴自弃,破罐子破摔的自毁人生。

我在那时,带着悲观绝望的心情,彻底的放弃了自己,放弃了自己的生活,也不再去弄那个烧烤夜宵摊了,那个可以让我在繁忙奔劳中充满了充实感,减少了痛苦的生活事业,我虽然恨,恨所有的人,但那时,我还爱着他,爱着那个厌恶我,厌恶我的过去的男人,我无法报复,也没有理由去报复,报复我想要报复的人,我只能在自暴自弃中,破罐子破摔,陷入了一片昏暗。

那时,悲观绝望中的我,是多么希望可以找到一个男人,可以依靠他肩膀的男人来过日子,我希望过一种平静、平淡的主妇生活。然而,这种奢求,如同许多年前,我的梦想一样,是那么的遥不可及,是那么的让我迷茫绝望,有人说‘女人维持了世界,却改变不了她自身的处境’,这个道理也许是对的吧。

陈辰说到这里,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停下了叙述,对我说道“我好像在说教,或者说是在卖弄,而不是在讲我的故事”。

我摇了摇头,感到空气里,在那个时候充满了悲情的色调,有些让人喘不过气来,这种莫名其妙的压抑感,也许是因为听了陈辰的故事的缘故,随后,我顿了顿,静下心来,平静而又有几分做着的回答陈辰说道“你过于谦虚了。生活改变了我们的思想,也改变了我们的看法,改变了我们的世界,也改变了我们的心灵,让我们懂得了思考,获得了人生的知识”。

闻言,陈辰苦涩的笑了起来,她脸上的那点痛苦的苦涩,仍然没有消失完毕。

陈辰转过头来,注视着我,点了点头,似乎同意了我的观点,她的眼神好象在告诉我,说其实每个人都有她自己的生活经历,并把这些经历归结起来,成了她自己的知识与观念。

接着,她又开口对我说道“我们都不能用自己的经验与经历来要求、规化、批判别人了,这已经是一种旧的东西了,实际上,很多现代的人,已经脱离了,失去了对古典的那种浪漫主义的信仰的追逐,变得现实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虽然我不能完全接受她的观点,但为了不至引起她的情绪波动,我并没有同她争辩。

陈辰见我不说话,于是,把目光飘向了窗户,穿过了窗户的玻璃,凝视着窗外的碧蓝天空,沉思了起来,良久,当她的目光从窗外的天空收回来,注视着我,问道“张先生,像我这种有点唯美,带有一些浪漫主义情怀的人,曾经却是那么的堕落,麻木,毫无追求,栖食而不知有他的出卖了自己,如今却还好好的活着,陷入了暗淡的回忆里,企图在回忆里寻找到些许光明来安慰自己,是不是充满了矛盾?也十分的可笑”。

闻言,我不自在的笑了笑,不知陈辰为何会突然间问我这个问题,而这个问题又是那么的让我难以回答,想了想,我开口回答道“是生活充满了矛盾,才让我们变得矛盾起来”。

见我回答得如此巧妙,陈辰的目光里闪过了一丝光泽,看了看我,好像想把的我内心看穿一般,看得我有些不自在,无所适从,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的那个回答让她感到反感,或者是刺着了她的内心。

看了我片刻,陈辰突然说道“是,你说得对,是生活充满了矛盾,才让我们变得矛盾起来,但终归到底,错的还是我们自己,怪就要怪我们在那个时候,太软弱了,没有勇气”。

经历了十年的生活旅途的洗涤,实际上,我浑身已经沾满生活的气息,虽然内心深处,还有些许的幻想色彩,到底,也变得现实了起来,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初出茅庐,充满了理想色彩的愣头青了,脑袋瓜,也没有十年前那么的爱联想,发散思维,不那么灵光了,听了陈辰这句带有禅意的话,我也是听得一知半解,愣住了,不知道,陈陈的那句话,在哪个时候,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对于一个快要死了的人,她还需要在思考人生么?如果,早在几年前,她就明白了这样的生活道理,那么她又怎么会变成了如今的模样?

俗话说“仁者无敌,智者无惧”,她看起来是那么的聪明,充满了智慧,到底是什么,把她改变成这样的模样?是爱情,还是所谓的生活?

她与许进接下来又发生了些什么?她又经历了些什么?她与许进的故事,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如果她与许进的故事就这么简单的结束了,我相信,她一定不会是如今的模样,在前面的叙述之中,她与许进最后一次相遇,在所产生的误解之中,她已经完全的绝望了,也勇敢的在话语中与许进决裂,彻底的断绝了心底埋葬的一丝期望,像她这么一个聪明,而有勇气的人,如果不是在接下的时间里又与许进发生了些什么,那么我敢肯定,她纵然痛苦,绝望,也不可能在一种自戕折磨中,放弃了自己,慢慢的,绝望的死去。

心中思绪翻起,我愣愣的看着陈辰,一言不发。

陈辰见我沉默不语,顿了顿,略略的动了一下身子,叹了一口气,身体歪了过去,靠在了枕头上,开口又继续的叙述她的故事。

再一次看到他是在半年之后。

在那半年里,我由于痛恨自己的生活,痛恨自己的遭遇,在悲观绝望中彻底的放弃自己了。

‘虽然我改变不了过去的一切,可我能克服现状’。

后来,每当我想起为自己写的这句话时,我那放纵惯了的心灵也会在那死寂中平静下来,然后,一切都那么的不可改变了。

是的,有些东西,我们无法改变,因为这些东西,已经在观念里形成了牢笼,死死的锁住了我们,让我们寸步难行,无法挣脱。

古人云‘越之西子,善毁者不能闭其美,齐之无盐,善美者难以掩其丑’,人生在世,往往是彼长此短,有优有劣,难能完美,如果那时,我就明白了这样的道理,也不至于,绝望伤心,抛弃自己,落得如今的地步。

‘哀莫大于心死’,古人说得好啊,在心死之中,我放弃了自己,放弃了生活,也放弃了希望,放弃了活着的勇气,放弃了思考,放弃了憧憬,我也不知道,那时,是爱情拯救了我,让我脱离了那堕落放纵的生活,然后再悔恨绝望者活着,还是爱情毁灭了我,让我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可是,卑微平凡如我这般的一个女子,在那时,除了悲伤绝望,自暴自弃,又能做些什么呢?

在冠以生活的光环下,对于很多人来说,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痛苦。

我无法用语言来表达出这种情况,但,我们每个人依然能感受到它的存在,能感受到它的滋味,我们会害怕,会寒心,会恐惧,会绝望,会伤心,会奢求,最终会陷入了某种自然规律的逆来顺受的接受之中,接受宿命的安排,生活就是这个样子,由无数个故事,汇聚成一片席卷时空的洪流,然后,置身于其中的人,很难在找到自己了。

当然,我的这些语言,只是自我的感悟罢了,或许它并不是道理,只是一种错误的思考,然而,错误,也是生活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是的,错误,在很多时候,也能指导我们前行,而且还会赋予我们奋力向前的勇气,‘知耻而后勇’,也许古人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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