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在那次酒会上,遇见了那个叫陈晓会的女子,使我的人生,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那几天我寝食难安,忐忑异常,害怕,恐惧,悔恨…….等诸多心情纷踏而至。那个女子,知道了我的名字,在酒会上认识了我,说明,在曾经的某个场合中,她见到过我,也知道我曾经是一个有钱人的情妇,为金钱而生的女子的事实。
毫无疑问,竟管那时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但她肯定会知道我的一些曾经,而且不难看出,她喜欢许进,这一点,对我来说,才是至命的。
因为喜欢,因为想要得到,因为想要横刀夺爱,她对我又有了印象,一定会去注意我,打听我过去,而我的过去,也肯定会被她彻底的挖掘出来。
当她得知了我过去的一切以后,是没有什么理由,可以阻挡她把这一切都告诉许进的,那么我与许进就完了。
纸,终究包不住火,这是历史已经证明了的事实,那些天,在害怕,悔恨,坐立不安之中,我也想过放弃,想过离开,想过在事情还没有暴露在阳光下之前,一个人静静的走了,为自己留下些尊颜,为彼此留下些回忆的美好。
可是,我舍弃不下,我已经爱上他了,深深的爱上了许进,我那时才发现,我已经离不开他了,就像二三岁的幼童,离不开母亲,离不开养育他的人一样,一但离开,就会放生大声,找不到归属,那时,我对许进的眷念,也是如此,在煎熬,悔恨之中,我不等不放弃了静静一个人离开的念头,我再等,我再等着那一刻的来临,那怕他是来对我咆哮,对我辱骂,让我滚开,我也只能撕心裂肺的接受,我要等待一个结果,那怕那个结果让我无法接受。
我知道,事情到了这种地步,那一刻终究会来临的,可我的内心深处依然在奢望着,自我的安慰着,祈求命运之神眷顾于我,不要让我进入那万劫不复的深渊。
果然,没有出乎我的意料,半个月后,那一刻终于来了,一天,许进喝了些酒,有点醉意的来到了我的住处。
他的神情有些不好,醉意之中,显得有些失落,阴沉沉的,见此,我心中已经明了几分,料到,我过去的事情,那个女人已经告诉他。
我有些忐忑,同时心里在害怕中,也终于吐出了一口气来,见他神态不好,我有些无措的问道“你怎么了?”
“心情不好,喝了点酒”他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某种意味,仿佛要把我看穿一般,我不敢搭话,也只能沉默然,没话找话的轻轻说道“酒多伤身,就算心情不好,也应该少喝一点”。
许进看了我一眼,并不说话,而是径直的走了进去,走到客厅中央的茶几前的椅子上,郁闷的一屁股坐了下去。
该来的总会到来,忐忑不安中,我也只能心虚的走了过去,假装不知情的,也在茶几旁坐了下来,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忐忑不安中,我心乱如麻。
许进见我不说话,看了我几眼,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突然,他在椅子上伸了一个懒腰,旁若无人的,突然叹息了一声“命运弄人啊,竟然让我们二人相遇”。
他这话有些突然,也有些让人捉摸不定,看着他有些难受的神情,我心中不免有些难过,就开口问道“你到底怎么了?”
他摇了摇头,看了我一眼,张了张嘴,好像要说什么话,突然又忍住不说了,而是再次阴沉的看了我一眼后,转过头去,拿起茶具泡了一杯热茶,抿了一口,把身体往沙发皮椅上一靠,又阴沉的沉默不语起来。
那时,我十分的不安,坐立不定的忐忑之中,我见许进沉默不语,我纵然有一肚子的话,想说也说不出来,那些话我在他的面前怎么说得出口呢!
沉默良久,许进相似决定了什么似的,突然抬头,看着我,神情变化不定的开口问道“你认识李定君吧”。
闻言,我吃了一惊,李定君就是曾经视我如掌上明珠,包养我的那个台湾老男人,我怎么会不认识呢,吃惊之中,我的身体不自然的颤抖了一下,随后定下心来,心虚的摇了摇头,有些结巴的回答道“不,不,我不认识他”。
见我有些异样,许进有些苦闷的,似乎想要从我嘴里得到什么证实似的,低声的又开口问道“你真的不认识?你不知道李定君是什么人?”
那时,我心中有鬼,满是惊恐,但我心中依然奢望着什么,祈求着什么,于是,我心虚的故作镇定,顿了顿,有些没有底气,欲盖弥彰的轻声问道“我真不认识,李定君是什么人?他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
闻言,许进的眉目间突然一喜,随后就对我说道“李定君是一个台湾富商”。
顿了一顿,许进有些放松的又说道“有人对我说,他曾经包养过你,这怎么可能呢,你万万不是那种为了钱财,而出卖自己的人,是我多心了,对不起你”。
闻言,一阵绞痛的悔恨充满了我的心脏,让我无法言语,不自然间,眼角闪起了泪花,张口有些呜咽的说道“我,我……..”。
“对不起,是我的不对,我相信了别人的留言慌语,而不相信你,这是我的不对,都怪那个贱女人,想要横刀夺爱,企图取得我的青睐,用了这种卑劣的手段,她就是那种为了钱财,出卖自己的女人,却用这种方式来中伤你,企图破坏我们之间的关系,真是可恶”见我神情有变,许进有些恨意的说道。
闻言,我回过神来,略略的定下了心态,心中有些忐忑的说道“别人说什么,有什么紧要呢,只要我们都好好的,别人就算说了什么,也无关紧要,也改变不了什么。”
“你就是有些太善良了,我一定会找她理论的,这人太可恶了,人心岂能如此险恶,阴邪,亏她还是个读书人,一点廉耻,自重的心都没有,这种话岂能是能乱说的”。
“算了吧,这没有什么,何必大动干戈呢”见许进有怒气,竟管在那时,我知道,我从那一刻开始,在许进听到我的过去,心中对我产生怀疑开始,我与他,基本上已经完了,纸终究保不住火,竟管他一时之间,因为某个原因,信任了我,真相到底也有完全暴露的一天,但那时,我的内心依然保有一丝侥幸,不愿意把事情闹得大了,搞得满城风雨,让他的朋友,亲戚都知道这个消息,就开口,企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劝解道。
“这怎么行呢,她这是恶意的中伤,一定要向她讨要个说法,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这对她有什么好处,你不见那网络之上,流言蜚语害死人啊”许进显得有些冲动,再次恨恨的说道“你就是太善良了些了”。
闻言,我无言以对,只能沉默不语,而实际上,我内心只是期望着,这件事情不要那么快的发生,这件事情迟发生一天,我就可以在他多呆一天,看着他的身影,闻着他的气息,听着他那些温暖的话,那些找不着北的话,与他在畅想中设计着那些明天的美好与温馨。
能在他身边多呆一天就是一天,能多看他一天就是一天,那时,我就是这样的想法。事实上,在哪一刻开始,我对我的爱情,对我的那个人生梦想,已经开始绝望了。
爱情,在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圣洁的,但它依然,容不下一点污垢,一丝肮脏,我们都期望着自己的爱情,能像一汪清水般,那么清洁,那么明亮。
可有些东西,有些事情,它发生了,发生了以后,就无法去改变了,无论我们怎么去努力,怎么勇敢的去企图改变,也无济于事。
说到了这里,不知不觉间,陈辰的眼角滚落下来了二行泪水,她仿佛间,在回忆的伤痛中,又感受到那些曾经的伤疤,那些刺心的疼痛。
有人不是说过“人定胜天”的么,为什么,在很多时候,有很多人,在命运的面前,又是如此的无能为力,逆来顺受,也许,是人有感情的缘故吧,不错,在命运的逆境之中,我们可以坚强的逆流而上,可以去挣脱命运的牢笼,我们可以视逆境为征途,视苦难为力量,不过这些,都是那些命运的勇者的事情,事实上呢,我们也有脆弱的一面,再勇敢的人,也有心灵脆弱的一面,再脆弱的人,也有坚毅决断的时候,区别,也仅仅在于,我们在什么时候绝情,在什么时候多愁多情。
我们无法抹去心灵内,那些真实的悸动,那些真实的情愫,那些心灵的情愫,才是,让很多人在命运的面前,为有些事情无能为力,逆来顺受,饱受煎熬的原因,人毕竟是有感情的高等物种。
看着,陈辰在回忆的伤痛中,不自然间,留下了泪水,我的内心不免有多愁善感了起来,我不知道要用什么语言去安慰她,让她在那些回忆的伤痛中,稍微的平复过来,我知道,语言,在那些刺心的疼痛里,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力量,道理谁都明白,可那些心灵上的伤痕,是真的能掩盖,抹去的么?也许,只有死亡,才能掩埋,抹去这些痕迹罢。
我从衣兜里,拿出了二张卫生纸,默然地递了过去,让陈辰擦掉眼角的泪水。
“谢谢”陈辰接过了那二张卫生纸,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有些呜咽的对我说了一声谢谢。
随后,顿了顿,陈辰转过头去,目光迷离的望向了前方,又开始述说她的往事。
那件事情发生了以后,我的人生,也彻底的暗淡了下来,我失去了,所有要改变自己的激情与冲动,那些努力,也像摇摆不定的灯光中,那些未曾绽放,就啪的一声,爆炸了,消逝得无影无踪的灯花一样,似乎,从来没有光顾过我的眼睛一样,就像那些还未开放的花蕾,却经受霜打,来不及绽放自己多姿多彩的艳丽一生,就枯萎了一样,失去了生机,失去了命运的光顾,失去了绽放的力量,中途夭折了。
在忐忑的煎熬中,我失去了希望,失去了想要改变自己的激情,动力,充满了悔恨,充满了痛苦,那些想要改变的努力,在绝望的黑暗中,也烟消云散了。
失去希望的我,在那些日子里,是多么的绝望,煎熬,悔恨自己,抱怨命运对我的不公平,是多么的脆弱与可笑,那时,我真的想一个人,静静的离开,离开喧嚣的人群,离开繁华的都市,然后回家,找一个,荒无人烟的深山老林,然后,在回忆中,在忏悔中,一个人看着日落日升,一个人看着云卷云舒,一个人承受着命运的痛苦,慢慢的死去,悄悄的消亡。
不需要人们的怜悯,不需要人们的牵挂,不需要任何的温暖,就这样不吃不喝,就这样不动不走的坐着,听着呜咽的风声,想着已经到了另一个世界的父母那些童年的温暖爱意,那些关怀,那些牵挂,想着与他在一起,那些快乐时光的点点滴滴,然后,然后,一切对我来说,都可以结束了,死了以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苦难,悔恨,快乐,煎熬,幸福,思念也都不复存在了。
在那些煎熬中,我企图去找另一个,让自己坚强活下去的理由,可是,我找不到,我失去了希望,我想静静的一个人离开,可是我又离不开。
我心中,那时依然祈求着,抱有侥幸的期望着,我的人生,会像那些故事里,那些小说中的人物的命运一样,来一个柳暗花明的大逆转。
我任然希望着我的人生还会有奇迹发生,如果我的人生,不会发生奇迹,得到上天的眷顾,那时,我在煎熬的挣扎中,依然不愿意离开,我还想待在他的身边,那怕是多待一天,多呆一个小时,多呆一分钟,我也可以,在破碎的了生命的光影里,多看一眼他的容颜,多听一声他的笑声,多闻一下他身上的味道。
多看一眼他挺拔帅气的身影一眼,我就会多有一分幸福,不管那幸福有多么的短暂,那怕它来得突然,去得飞快,来得让人撕心裂肺,去得让寸断肝肠。
我依然愿意去接受,这种种下了种子,开出生命恶花的恶果,谁让我爱上了那个青年,谁让我的心灵,在起初发生了不因该发生的悸动,我无法抹去心灵的冲动,我无法掩盖内心的念头,那时,多愁善感的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告诉了我,我不愿意离开,我无法舍弃,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来让我的人生,如果那些小说里的主人公的命运一样,来一次柳暗花明的大逆转,来一次奇迹般的翻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