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了你什么事,他威胁你吗,你告诉我,我帮你解决。”他神情郑重地说。
“不,不不不,谁都不能知道那些事。”她有些惶恐,“他怎么会知道的?”她扯着自己的头发拼命地想,“对了,一定是孟湉,她家人是院长,肯定什么都知道,所以她也知道。她为了拆散我们,就把我的事都告诉他了。一定是这样。”她觉得自己的猜测一定正确,恨恨地自语。
“阿珂,你冷静点,别瞎想,他们不知道你的事,他们什么也不知道,你放心吧。纪伯言他只是变心了,他喜新厌旧想要甩掉你故意这么说的。”他努力地稳定着她的情绪。
“真的吗?”似是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她满含希望地看向他,想要听到确定的答案。
“真的,我确定。”他一脸严肃地说服对方。
“那就好。”
见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才略微地放了心。
把她送回家安置好,“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我去饭店买点吃”他看着床上的她温柔的说。
她眨了眨眼睛,像在思索,“不用了,我现在很累,只想要睡觉,你也回去休息吧。”说着便闭上眼睛。
“好吧。”他顺从地说道。
出门的时候,他有心拿走了她家的钥匙。
开着车来到最近的饭店,他打包了几样清淡的食物带回去。
轻轻地开了门,发现她还在睡觉,床头还多了一个空茶杯,显然是她刚刚起来倒水喝了。他轻笑了一下,看样子她是想开了。
他进厨房拿出碗筷把食物装好,端到她的床头。轻轻地拍了一下全身都裹进被子里的她。“阿珂,起来吃点东西再睡,好不好,我买了很多好吃的,起来尝一口。”
见她还没反应,他本想再叫醒她,但一想到白天同样的情况,便轻轻叹了口气,“算了,你再睡会儿吧,饿了再吃。”
看着沉沉睡去的人儿,他并没有走,而是拿出回来时经过水果滩买的各种水果,准备做一个水果盘,等她醒来时饿了先填填肚子。
可看到刀架上空了一层的位置,他心里顿感不妙。慌忙来到卧室床头,他用力地拍了拍被子里的人儿,“阿珂,你醒醒。”见里面的人没有反应,他一把掀开被子,只见床单上是触目惊心的红,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一动不动,仿佛已经成了一具死尸。
来不及检查别的情况,他立马抱起床上渐渐冰冷的身体冲出房门。
看着病床上无一丝血色的女人,年景泰从开车时一路颤抖到现在的手现在才略微好点。他确实没有想到她真的会自杀,不就是被男人甩了吗,用得着把自己的命搭进去吗!他越来越看不透这个女人了,长的这么漂亮偏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以她的行情离开了纪伯言后面还会有大把更好的男人等着她,她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呢?之前他甚至还自恋地想过她的某些行为方式是对他的欲拒还迎,现在看来,她真的对他没有兴趣也没有对他使用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她真的一心求死。刚刚医生说她不止是割了脉还服用了大量的安眠药,如果再晚些时间被发现,她真的会死得不能再死了。
医生说她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可能要昏迷好几天,毕竟帮她洗胃的同时她还大失血。年景泰拜托护士多照看着她点便又开车回到江珂的住处。
裸露着的床单红的吓人,光看就能闻到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年景泰强忍着不适,翻开床边的垃圾桶,在一堆白纸由的掩盖下赫然躺着一个空荡荡的药瓶和一把刀口带着些微血迹的水果刀。他惊呆了,她是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这样伤害自己呀,她又是多么绝望才会想要以死来逃离现实?
他开始在她的家里翻箱倒柜,试图查找到一切有关的蛛丝马迹。她的衣柜里简直单薄得不像是女人用的,像他这样的大男人也几乎要另劈衣帽间来收藏他的服装饰物,而她仅有的一个衣柜里也只有少许衫裙以及几件简单的外套其中两套还是工作的制服。他未免有些可惜这个女人实在太辜负她的美貌了。衣柜下的抽屉里有十几个大小小的毛线球,应该是织衣服或别的东西时剩下来的,清一色的黑白灰,不像是女孩子会用的颜色,况且衣橱里也没有看到过类似料子的毛衣,略一想便明白过来了,定是给男朋友织衣服时剩下的料子。
他在她的书桌上没有看到各种时尚杂志却有好几本各地的食谱还有一本厚厚的烹饪笔记。哼,还真是个贤妻良母,他不禁有些戏谑。他实在是从没有接触过这种好似活在旧社会的女人,现在的女子基本上是为衣服化妆品而折腰的月光族,而她几乎简单的可怕,在书桌的抽屉里有一个帐本里面夹着一本存折,存折里陆陆续续地记载着每月存入的金额多是在三千左右,应该是工资,而她一个工作五六年工资又不高的女孩子已经攒了十二万多的存款。而从她厚厚的私人账本可以看出她有多节省,里面很少有女装的支出,仅有的几项基本不超过三位数,支出次数最多的是菜钱,数额最大的几个都是男朋友的东西,高级羊绒线,精致男士内衣裤,男士衬衫……她的生活真可谓是健健康康而且井井有条,她贤惠的就像是个忠于家庭,以夫为天的中年妇女。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放在任何公司都像是会被大老板潜规则的绝色女子,居然不当空姐反而默默无闻地做着地勤,不花光月薪买高价护肤品来保持青春反而只买廉价的宝宝霜涂脸,每一季度的衣服不超过四套,其中有两套还是工作服……
正暗自惊叹,他的手又摸到了垫在抽屉最底下的两本书。抽出来,一本是相册,一本是日记,克制住想要马上翻日记的冲动,他首先翻开了那本较薄的相册,一页一页地翻过,里面居然没有她小时候的照片,基本全是她和纪伯言的相片,近些年的吧,她像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等等,底页的夹层里有个小纸袋,里面是一张有点花了的老照片,一个女人手里抱着个婴儿,女人面无表情,婴儿则瞪着大眼睛望着前方。他细细地打量着照片里的人,女人挺漂亮的,眉眼看不太清,但轮廓倒和江珂一样都是下巴有些圆润的瓜子脸,不像时下的整容女下巴尖的跟锥子似的那种。年景泰猜测她可能是江珂的妈妈,那怀里的婴儿可能就是江珂了,可是因为婴儿太小,他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此时的他爱屋及乌,觉得照片里的小孩可爱极了,不禁地轻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