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什么老相好!”我回了他一声,眉宇之间却是有了一抹冷静。
我缓缓扭过头去,对上前方的来人。
只见面前,两辆小车一前一后跟随着驶来。
而正对着他们的那辆小车里,坐着的一行人却不是王总。
那个男人,此刻穿着白色POLO衫,一条黑色的运动长裤,一反往日里西服革履的精英模样。只是那洁白的领子服帖,前襟处的三颗纽扣也是系的完整细致,还似往常那般考究。
前额的刘海随风飘动,两道剑眉愈发鲜明,他黑眸深亮,温温的颜色。
我一下没了声,饶是她早就有准备,却还真是不料竟会是他。
白城。一年多不见,这三个字在心里默念的时候,已经有了一丝陌生感来。
“发什么呆!”衫哲念了一句,我回神,“我猜他就是路过,赌注再加一百。”
但是我赌错了,白城所坐的那辆车,竟是直接停在了他们身侧。
这条小道上没有别人,只有我们,我可以断定,他是冲着我们来的。
我不打算被动,率先开了口,“咦?白总这么好心情,下雨也来打球呀。”
白城坐在车上,他低头望向我。
雨水不大,只是细雨,却还是将她淋湿了。虽然披着男人的外套,但是里边的运动服都有打湿的阴影,而那外套也浸了水,颜色都变深。她被冻得脸色发白,唇色都没有了往日的艳丽绯色。
此刻看着,就像是一只被欺负了小动物,真是瞧着可怜。
白城动了动唇道,“上车。”
而我却是从他的眼睛里,读懂了他的意思他在可怜我,就像是在看一只可怜的小狗。
我仰头笑问,“上车做什么?”
“我送你们回公寓。”
“不用啦,我们还要继续打球呢。”
“从这里到会馆还有很远。”他却是提醒。
“远也没事,我们现在还不急着走。”他是听不懂人话了?
白城盯着我,我也抬头对视,他又说,“那位王总已经走了。”
雨声都定格了一下,他竟然知道我是和王总一起来的!转念一想,他知道也不奇怪,从来他都是无所不能,白城一直都是如此。
不过我也不掩饰,直接笑道,“不啦,就算是王总走了,我们也还是要继续打呢。”
我说完,挽住衫哲的手,往下一片草坪而去。
车里,白城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踩着草坪而过,越来越远。
“白总,四点您还要会客。”花悦轻声道。
“走吧。”白城应了一声,车子便继续前行,和两人相反的方向,往公司而去。
前车镜里倒影出他们的身影,白城道,“花悦,查清楚,她在求那位王总什么事。”
远离了白城,衫哲回头瞥了眼道,“你难道还和他搞在一起?”
“什么搞在一起,真难听,我和他早就没联系啦。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是去年四月。”
“十二个月没见面,今天见了面,他还主动来让你搭车,难道是要对你旧情难忘。”
“安了,我才不和他重温旧梦。小哲儿,人家对你一心一意。”我搂紧了他的手臂,衫哲皱眉松开她的手道,“说正经的,现在要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打?”
“打什么呀,人家王总都走了,我们留着等淋雨啊,回去了!”
“安芯姐。”
“恩?”
“你欠我两百。”
“……你这个贪财鬼!”
……昨日午后一场小雨,却是下了一夜。都说细雨难停,还真是应验了这句话。清早天气阴冷潮湿,会议室里却是温暖,几人围绕着椭圆形的会议桌而坐。
“唐董事长,我这个单子可是好不容易才接到的,市场部这里这么长时间,都不给我发单,过了时间,人家德国那边的公司可要找我们算账了!签了合同,白纸黑字早就写得明白的,一旦延误,就要赔偿!这赔偿金不算,以后这家公司的单,我们可就再也接不到了。”
发话质问的女人叫安琳,是公司业务部的经理。
唐念春则是望向了我,“苏经理,你和王总那边商量的怎么样了?这个单子今天可以发了吧?”
“今天能不能发,我不能保证,不过距离最后的期限,还有一天,明天才是最后期限对吧。”我微笑应道。
“总经理倒是说的轻巧!今天搞不定,明天一过,后天就要赔款了!这么点事情都做不好,真是不知道你以前在星宇都是做什么!”安琳眼睛细长,不悦地看着我,她冷笑了一声,“也是,是我们唐董太瞧得起你了,总经理最会的就是在暗中搞搞手段。”
“唐董啊,你给了人家机会,可人家啊,光吃白饭不做事的。”安琳的话语尖锐无比。
此刻,暖气开的够暖,但是却比外边更加寒冷。这给了人家机会说的是谁,很明显不过。
衫哲冷冷望着安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