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晴收拾着残羹冷炙,我收拾着心情,窗外突然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敲打着窗台。
公寓大楼下,有个人站在雨帘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但是那辆车子,那辆车子是白城的。
白城倚在车旁,金涛连忙撑开一把雨伞给他挡雨,回头向上看了一眼这里,又转头向白城说着什么,我想,大概是劝说他回去吧。
白城好像不为所动,金涛也只好陪着他站在雨幕里。
摇摇头,不再去看那个人,我拉上窗帘,转身坐在沙发上。
花悦伏在桌子上,睁开眼看了一会儿,又闭上了眼睛,感受着有人给她披上一件外衣,衣服很暖,捂得她微冷的肩头发热,也热到了心底。
我在沙发上寻来遥控器,正要打开电视,却见花悦伏在餐桌上睡着了,唉,真是的,这两人的感情有那么好吗?一个人不睡,另一个也不睡。
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看了眼还在厨房忙的苟晴,那瓷碗碰撞的声音和外面的雨声混合在一起,莫名的让人暖心呢。
“苏经理你是真的花痴喜欢白总的吧?”苟晴洗好了锅碗,一边擦手一边轻手轻脚的做到我旁边。
“一早就知道。”我拿着一本杂志翻看着。
“但她和微微不一样。”苟晴可算是怕了微微,听说她这几天天天缠着白总,生怕他来找苏经理,亲娘嘞,白总不来找苏经理,难不成指望苏经理去找他啊?
我看了一眼苟晴,这两人平日里打得厉害,这种时候到挺互相帮衬着,“她要是微微,我早把她送走了。”
“不,我的意思是,花痴喜欢白总,是可以为他去死却不图回报的那种,这挺蠢的可是我劝不了她。苏经理,您能不能就当行个善积个德,赶紧把不住收了,放过花痴吧,也放过微微,放过这安港里对他抱着不切实际幻想的女人。”苟晴的逻辑……总是比较奇怪的。
所以我白了她一眼,懒得接话。
“还有就是,颜开小姐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得着不了地,挺普通的女人,只是白总看入了眼,人都没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我觉得苏经理你足足可以取代她在不在心目中的位置了。”苟晴认真的履行着媒婆的职责,尽心尽力地拉着红线,求这两位主子了,可赶紧和好吧,这两天她送信都快跑断了腿,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吗?
人都没了?看来白城对自己手下的人也没有说实话,这个男人的心思我从来没有猜准过……
“我是认真的,刚才我在窗口看了一眼,白总就在楼下,我觉得你现在去送个伞比较合适。”苟晴说得认认真真,带着坚定,好像她这样的语气一定能够打动人。
可我觉得,看手中的这本时尚杂志比看见白城来得有意思,摇了摇头,表示不赞同。
苟晴还想说什么,却咬到了舌头,疼得她直皱眉头。
过了一会儿,她又打破这静谧的气氛,问道:“苏经理,那件事是微微跟你说的吗?”要不然怎么会说,如果花痴是微微,早被送走了?
那件事?微微说的肖颜开的事?
“嗯。”我淡淡回应一声,给了她答案。
苟晴听了,又不再讲话,她坐在沙发上扣了一会儿手指甲,猛地起身,大步走向趴在桌上睡着的花悦,下手一点也不轻的摇醒她。
“喂!死花痴,睡在这里干嘛,等着我把你抱到床上啊!”我被这番话逗笑,肩膀抖个不停,其实就这样和这两个人一起活着也挺好的。
雨下了几天,停的时候楚信来电话说要见我,我随便扎了下头发,挑了件蓝色连衣裙,换了一双平底鞋,准备出门。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白总和好吗?”苟晴像是被那天咬到舌头的痛疼到今天,眉头一直没有展开。
“我在考虑你是不是把我的眼线画歪了。”我对着镜子指了指眉毛。
苟晴一生气,拿着卸妆棉擦掉,“好了好了,不化妆了,反正你化不化妆都一样。”
我耸耸肩,表示无所谓,带着两人出了门。
紧赶慢赶的,结果我还是来晚了。
“不好意思,来晚了,等很久了吗?”我拉开椅子坐下。
“没有,我也是刚到。”
“这个时候,你应该说是我早到了比较得女孩子青睐。”我带着揶揄的笑意看向他。
楚信一愣,温和地笑了笑。
“你找我出来是有什么事吗?”叫了杯咖啡,我直接问道他。
“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去你的公司找你的时候,听说你请了长假。”楚信有些紧张,掩饰般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又放下,“你工作向来努力,很少请过这样的假期,我以为你心情不好,所以……”
“所以约我出来喝咖啡?”我接下他的话,有些好笑的看着他,“你又怎么知道我是心情不好呢?”
他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是你告诉微微那件事的吧?”连小琅都不知道自己的姐姐还活着,微微怎么会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