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钱思莹那模样,郁跋暗道不妙,如果一人扛不住,势必会被老虎破阵。此刻他可不能自乱阵脚,众人可都看着自己呢!他一边施法,一边苦苦思索起对策来,不经意间看到一旁观战的范兴。
顿时四目相顾,范兴心有灵犀一点通,他瞬间从郁跋的眼神里读出了对方的心思,朝郁跋点了点头,一个纵越来到钱思莹身旁。
没等范兴有所动作,却听见一旁的白旭大倒酸水来:“刘寒小子,给我站住,不许你靠近我夫人。”
范兴闻言苦笑一声,白了白旭一眼,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吃醋,不要命了么?看样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吃醋!
就在范兴进退两难时,一向沉默寡言的高星福有些看不下去了,瞪了一眼白旭道:“三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吃醋呢?要吃醋也要等把这妖兽解决了再说,难道你想要我们大家把性命丢在这吗?!”
被高星福一顿训斥,白旭胀红着脸闭口不语,不过那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范兴,弄的范兴鸡皮疙瘩掉一地。
范兴忍不住叹了口气,唉!怎么碰上这号人物,轻重缓急都分不清楚。
就这么一会分神的功夫,斑驳老虎在阵中越发咆哮起来,弄得原本苦撑的钱思莹越发艰难,冷汗汵涔,低声轻吟起来。
见此情景,范兴顾不上一旁的醋坛子,毫不犹豫的将灵力渡给过去。
有了范兴的支援,钱思莹脸色犹如久旱逢甘霖般,顿时好看了许多。她抓住这空隙,腾出一只手轻轻一捋额前的流海,感激的看了一眼范兴后,继续操控阵旗去了。
数息之后,阵法里的老虎虽然还在挣扎,气势却是萎靡了许多。范兴这才分出心神来,往阵法里看去:
阵中斑驳老虎身上遍体鳞伤,一只虎目被击瞎,眼眶处鲜血直冒,而肚皮下更是有一道三尺长的伤口,深可见骨。
阵法中到处飞舞着五人施展出来的法术,让人眼花缭乱,许久,总算理出个头绪来:白旭施展的是土系法术,而吴花施展的是木系法术,看样子他们二人负责困住妖兽。
郁跋似乎负责主攻,他一手金系法术,施展的熟练无比,而高星福与钱思莹修似乎是佯攻,不断的释放法术骚扰妖兽。
范兴一边分出心神关注阵法里的状况,一边要放出灵觉监视不远处的三修士,已然让他捉襟见肘,浑然不知有人时不时的往他这边偷看!
僵持了许久后,众人脸上颓势显露无疑。
而斑驳老虎也是更加萎靡,经过不断的攻击,它似乎找到了薄弱之处,专挑白旭所在之处下手,气的白旭哇哇大叫,再也无暇监视范兴了。
又僵持了一段时间后,斑驳老虎不再攻击,只是一味的躲避。就在众人以为马上可以拿下这孽畜时,只见它一扫之前的萎靡状态,双目殷红似血,彻底激发内心狂暴的兽性,全然不顾众人的法术伤害,狂攻向白旭。
早已是强弩之末的白旭哪里承受的起这一波猛攻,猛的喷出一口鲜血,面色惨白,显然受伤不轻。他艰难的掏出一颗灵石握在手上,一面往阵旗上输注那仅有的灵力。
虽然对这醋坛子并无多大好感,眼睁睁的看着他死于虎爪,范兴心里终究还是有些不忍,只是他也腾不出手来。
不过这斑驳老虎自杀性的一击,固然重创了白旭,但它也被其他四人的法术准确击中,留下致命的伤口。
就算如此,斑驳老虎没有就此罢手,反而更加疯狂,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黄白相间的恐怖獠牙,虎唇一张一合之间,发出一声更加恐怖的虎啸后,虎身一纵,撞向白旭。
虎身与阵法剧烈对撞,发出一声劣实的的“轰隆”声。白旭身前的阵旗光芒剧烈的闪烁着,转瞬间熄灭。而白旭被冲出老远,翻滚了数翻后,躺在地上丝毫动弹不得,生死不知。
斑驳老虎得势不饶人,依旧对身后顺势冲向一动不动的白旭。见老虎扑向白旭时,郁跋脸露绝望,无奈的闭上双眼。
眼见得白旭命悬一线,范兴一个鹤起千云,猛冲到斑驳老虎背上,一手揪着虎毛,一手拿出拂柄,拼尽全身力气朝虎目处猛戳。
身受剧痛,斑驳老虎再也顾不上白旭,一个劲的挣扎起来,险之又险的落在了白旭一米开外。
等了片刻后,郁跋没等到他预料的惨叫声,他抱着一丝侥幸睁开眼睛,刚好看到范兴飞上虎背时,心中狂喜,全然不顾危险,拼尽全身力气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不省人事的白旭,远离开来。
见白旭得救,范兴登时无后顾之忧,加快了手底下的速度猛戳虎目。到底是中品法器的拂柄,没一会儿就将虎目戳了个稀巴烂。
挣扎了一会,随着“呃”的一声叹息,斑驳老虎如同土墙一般,噗通倒在地上,飞溅起一抹黄色尘埃。
范兴眼疾手快,再次施展鹤起千云,险之又险的飞离虎背。站稳后,他惊惧的望了望这虎躯,心道要是被这般重量压到身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数百米开外,一枣红脸修士眼见范兴那矫健的身形,大感震惊,好半晌才回过神来,惊魂未定的朝一旁同伴道:“莫师兄,幸好你有先见之明,单凭他那身手,我们绝无杀他的可能。”
莫师兄闻言阴沉着脸,不发一言,数息之后方才开口道:“走,我们去西雾城!”
“去西雾城干嘛?”
“你猪脑子啊!找邬家了解那小子身份啊!”
……
稍稍休息了片刻,范兴悄悄的放出灵觉,探向不明身份的修士位置,却见那三修士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沉思了片刻,瞬间想起天杀帮那三人来,难道这斑驳老虎是他们招过来的,以此借刀杀人?
不过此刻不是去追查这几人身份的时候,范兴放下心中所想,朝白旭方向看了过去,只见钱思莹梨花带雨般趴在白旭胸前,不断的摇晃着后者,而吴花则表现出女人细腻的一面,掏出绷带帮白旭包扎伤口,然后掏出一颗疗伤丹药塞到白旭嘴里,而郁跋与高星福则在一旁警惕的警戒着,以防不测。
看着四人紧张的抢救着白旭,范兴心中不禁感慨,好深的兄弟情义啊!不过他除了感慨一下,只能站在一旁干看着。
他虽然是学中医的,可是大部分时间玩游戏去了,只学了个半吊子,对金木水火土了解个大概,对于这种现场抢救包扎是一窍不通。
没过多久,一声铜锣般的欢喜之声传入范兴耳朵,应声看去,只见吴花眼放异光,异常兴奋的看着地上白旭。
再看那白旭,已然醒转过来,只是脸色异常苍白,额头上覆盖了一层微细水珠,在浓雾的遮掩下,不知是虚汗还是雾水,看上去相当虚弱。
而一旁的钱思莹一激动,趴在白旭胸口上,嘤嘤啼哭起来,双手不住的拍打着后者的肩膀道:“死鬼,你这死鬼,让你吃醋,让你吃醋,都到了性命攸关的地步了,你还改不了吃醋的毛病,这回倒好,差点把命丢了吧!”
见此情景,范兴有些啼笑皆非,哭笑不得。余光中看见白旭上气不接下气道:“夫……,夫人,你再这么压我,我就……,就真成死鬼了。”
在场之人听到这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范兴闻言更是笑岔了,而钱思莹俏脸一红,梨花带雨般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