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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天黑得很快,整个世界都仿佛只剩下面前的这堆篝火。花满屋盘膝坐在火堆旁,小石头被她侧抱在怀中,避免让他直视火光。她也没起身,而是随手用兽骨在身边的土地上刨挖了几下,直至露出下面看似干枯的草根,随后用力扯一把抖去泥土,再用毛皮擦了擦,便直接放进嘴里咀嚼起来。一时间,微微有些甘甜的汁水充斥了口腔。她就着这汁水清洗了一下口腔,然后重新塞了一根进嘴里,这才准备低头喂小石头。

雷就坐在她身边,一边用力撕咬手中的食物,一边自以为不被发现的暗自盯着她,但其实花满屋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的眼神太过于紧张,好似她会跑了似的。而能坐在火堆遍取暖的,除了雷就只有其他五位女性,即使是佳口中的那个顺人也只能和其他人缩在远离温暖的角落里,挤成一团互相取暖。对此,她并未提起让其他人过来,又或是燃取火种。毕竟,对这些远古人类的规矩她并不明白,还是少做少错的好。

想着这些,花满屋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石头,下意识的对他露出微笑,白皙的面庞被火光烤的微微有些发红,却看起来很温暖。

整个晚饭进行了约半个小时,期间另外五位女性都有召唤自己的男仆送肉过来,然后自己学着花满屋的方法烤制,看表情就知道她们很满意。而其他十几个男性则是直接吃生肉,而且是所有生肉中最不好的,裹了泥土的位置。他们吃完后,还会把新露出来的鲜肉重新用泥土封住。雷在吃完她给的熟肉以后,却并没有再吃,而是小心的跪伏在地上慢慢向后退去。看着这个男人这样,花满屋疑惑的皱起眉头,而雷在看到她的表情后不仅没停下,反而像是被吓到一般,手脚并用快速向后爬去。

“过来。”花满屋侧身盯着已经半个身子退出火光外的男人,朝他勾了勾手指。

一时间,雷还未退出火光外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很奇怪的表情,似喜似怯,手脚有些不确定的停下并有爬回来的趋势,看起来似乎又有些不确定。而花满屋也注意到,身边的几个女人都露出了一种不可言传的神秘微笑,对此她更加疑惑了。

就在这时,雷仿佛鼓起了勇气。只见他跪坐起身,双手快速的解开了自己腰间固定兽皮的带子。下一刻,曾经从花满屋眼前一晃而过的大丁丁再次暴露在她的视线里,并且很明显处于半兴奋状态,

一时间,即使是身经百战,杀人都不手抖的花满屋,那刚刚再次抬起的手瞬间僵住,然后快速缩了回来,并且下意识的随手拿起一块小石头的尿布,照着某丁丁就扔了过去。这一刻,花满屋再次感觉到了这个世界对她深深的恶意。她不明白,雷到底是怎么把她一个普通的召唤手势,幻想成这样的。

而雷呢,则是疑惑的拿起了自己下身兄弟上的尿布,然后在小石头身上比划了一下。貌似在表示自己已经过了用尿布的年纪,并且俯下身朝花满屋爬了过去。

这次花满屋并未躲闪自己的视线,而是盯着因为爬动而来回晃动的某物,然后一脸无奈的抬起手巴掌,挡住了还想继续靠近的雷的脸。

“我并没有想要love的意思。”叹了口气,看着雷的表情再次变得紧张,花满屋也并未再解释,而是把吃饱后的小石头包好。然后就着火光,如同猴子一般,几下爬上了高高的大树,找到一棵足够粗壮并且可以隐藏好自己的枝干坐下,解开绑在腰上的裙摆裹住自己和小石头准备睡了。

花满屋表示自己想静静,开始考虑尽量拉低自己的下限,好尽快融入这个奇葩的世界。

这个夜晚过的并不平静,半夜下起了大雨。树下的人们即使很小心,还是发出了几声紧张的惊呼声。花满屋庆幸自己挑的树干足够枝繁叶茂,为她挡住了大部分的雨水,而树下隐约的火光却也一夜未灭。转眼,天在刷刷的雨声中慢慢亮了。

花满屋小心挡好落下的雨水,伸手拨开了眼前的树枝。放眼望去,整个世界雾蒙蒙的。虽然昨夜雨很大,可庆幸的是她确定不会打雷闪电,要不然她连这最后的遮挡物都没了。自己也就算了,可怀里的孩子却经不起这样冷的雨水。她几下跳下树,猛然发现雷一个人蜷缩在树下,并没有和其他男人拥挤在一起睡觉。

只见雷仿佛并没有真的再睡,几乎在她下树的同时,对方立马睁开了双眼。惨白的面庞上,原本暗淡无光的双眼瞬间被点亮,然后下一刻直直的扑到她的脚下,小心翼翼的用手抓住了她的脚腕。那样子仿佛如果不是怕她生气,他很可能会直接抱过来。

对此,已经做了一夜心理建设的花满屋表示,这都不算什么,而是淡定的看向了四周。这时她才发现,五个女性围绕着火堆,各自被两三个男性包围在中间,其中必定有一个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小心保护着,每个包围圈上都盖着几张兽皮用来挡雨,甚至火堆上头都用一张大兽皮遮挡起来。而多余的几个男性则聚在一起,身上什么也没盖,连储备食物的待遇都比不上。隐约间可以看到他们正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些围绕在女性身边的男性,眼神中透出一种仿佛在羡慕的眼神。

女性们都还没醒,但男性却都已经清醒了过来。当他们注意到花满屋时,一个个都下意识很明显的看向了雷,而花满屋也注意到这点。她只是皱了皱眉,抖了下被雷抓住的脚腕,在雷松开后走向了五个女性。

天已经亮了,他们必须快点赶路,以她的经验来看,这场雨今天是不会停了。在雨里睡了一个晚上也就罢,可绝对不能再睡第二天,要不然就是铁打的身子也会扛不住,特别是这些地位低下的男性。她并不是仁慈,而是下意识的要尽量保住自己的团体力量。

花满屋一个个叫醒五个女性,男人们对此并不阻拦,而是在女性们清醒过来后为她们小心阻挡雨水。

“屋,太冷。”佳披着兽皮走过来,身后她的顺人用树枝支着块兽皮为她挡雨,自己却早就被雨水冻得嘴唇发白。

一些简单词汇花满屋已经勉强能听懂几个,她点了点头。经过一夜大雨,温度很明显骤降了好几度,在这样下去,先不说女人们怎样,男人中绝对有坚持不下去的。她并不知道这些人的目的地到底在哪里,如果真的很远,她就必须仔细考虑一下了。

花满屋比划着手势开始询问佳,来来去去很久才问清楚。

佳指着天空上下摆动了三次,大概意思是距离目的地还有三天。而此时,围过来的男人们表情都很消沉,貌似知道这三天不好过。而雷则是站在花满屋的身后为她挡雨,看上去已经有些不太好了,他的嘴唇一直在抖。其实从花满屋第一次见到他就发现,他的身体很虚弱,其他男人也一样,只有被精心照顾着的女人们才显得更健康。

“我们必须在天黑前找到合适的地点避雨,只要雨停了一切都好说。”花满屋说着,低头在草地上翻找起来,然后好不容易找到了一片野姜,并要求所有人都吃几块,再随身多带些。

野姜都很小,可味道却特别辛辣。这些远古人一个个被辣的直伸舌头,却还是咬牙吃了下去。没过多久,当身体中窜起一股热力后,面上皆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阿盾,吃。”雷一脸欣喜的捧着几颗自己挖出来的野姜,擦干净后小心翼翼的捧到花满屋的面前。

花满屋觉得对方又开始双眼发光了,她表示经过昨晚的事情后,自己稍微有点阴影,因为她实在搞不懂远古人的思维模式。不过这次大概没那么心塞了,因为她至少听懂了吃这个字,至于阿盾是个什么鬼,她就不明白了。可貌似佳的顺人也叫她阿盾,这有什么特殊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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