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飞猜测道:
“或许萧方婷身体有暗疾,孔令贸正好撞在暗疾处,致使其晕倒。
嘿嘿,幸亏她晕倒,否则,点苍派的人很难悄悄地离开。”
汤慕森嘴角微微向上扬起,说道:
“嗯,也是。说起点苍派的人,我想起一件事,点苍派的人没有看出小偷师出何处吗?”
“汤总,点苍派的慕哲复说小偷躲避的招数有松山派的影子。”
汤慕森自言自语道:
“松山派与点苍派的实力在伯仲之间,算是大门派。
也许他们可能真的了解一些事情。”
“汤总,我已经让人去调查松山派子弟的动向,估计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有消息。”
汤慕森看着窗外的夜景,说道:
“李先生,今晚的拍卖真是非常热闹。
虽然施密思和杰克的摄像机被毁了,没有了影像资料,不过,引出了对那个宝贝感兴趣的人,算是达到了目的。”
李世飞接过话茬,道:
“汤总,今晚的事情还有别的收获。
有人给施密思和杰克发短信,其实是帮了我们两个忙。
一是提醒施密思和杰克如何撇清偷拍的麻烦;
二是为我们在平洲市建立聚氨酯工厂提供了有利筹码。”
汤慕森冷笑道:
“这样看来,发短信的人是活雷锋了,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要好好感谢他的。”
说到此处,他停顿一会儿,问道:
“李先生,施密思和杰克的事情能对聚氨酯项目起到作用吗?”
李世飞自信满满地道:
“施密思和杰克的事情,完全可以闹到大使馆。
如果真到了这个地步,这就牵涉到外交事务。
外交无小事,此事就会脱离平洲市的控制。
平洲市体制内的人一定不希望不可控事情的出现,他们多半会采取私下协商解决的办法。
私下协商吗,我们就处于有利的位置。
只要条件不是太过分,他们多半会接受的。”
汤慕森仍然有些担忧地道:
“高廷风不是易与之辈,他似乎对车钥匙摄像机是否在海关申报感兴趣,这会不会有些麻烦?”
“汤总,外国人进入我国境内时,要对某些私人物品进行申报,离境时必须将私人物品带走,以防止外国人将私人物品在我国卖掉,从而逃掉关税。
如果没在海关申报,只要证明这些私人物品没有被卖掉,那就不存在逃税的问题。
现在,施密思和杰克的车钥匙摄像机已经被毁坏,不存在售卖的可能,也就没有逃税一说,海关或者其他部门如何找施密思和杰克的麻烦?”
汤慕森听到这一番话,神色放松许多。
突然,他想到一个问题:
“那个宝贝被文物局拿走做鉴定,这也是麻烦事。
可恶的是,我还不能出面交涉。
李先生,你催促天福珠宝行,尽快把宝贝拿回来。”
李世飞苦笑道:
“汤总,你的确不能为此事出头。
我是宝贝的卖家,只能由我去办理此事。
我一定让丁波尽快把宝贝拿回来。”
…
马长远把王应理送回家中,然后开着商务车,行驶在马路上。
他把天福珠宝行发生的事情重新过了一遍,虽然有不少疑问,但是他依然对原晶的主人感兴趣。
其实,他希望看到拍卖原晶的过程,从竞拍中,可以得到不少有用的线索。
事情的进程并不随他的意愿而发展,这令他颇为无奈。
他思考着:
“经此闹腾,原晶的主人多半不会继续在平洲拍卖了,也许,会很快离开平洲。
哎,这条线索断掉了,真可惜。
施密思和另一个洋人为何偷拍呢?
在原晶亮出来之前,他们两人似乎不大上心。
当众人排队上前观看原晶时,这两人似乎有些紧张,难道他们也与原晶有关系吗?”
他脑海中出现一丝亮光: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至少两伙人与原晶有牵连。
一是偷原晶的那伙人,也就是住在丽都小区的那两个人;
二是施密思和另一个洋人以及背后的人。
施密思的偷拍被我搅局,他和同伙会不会追查此事呢?
嗯,这是一条线索,可以考虑考虑。”
念及此处,他立即想到一个人:石铁虎!
将商务车停在路边,马长远叫了一辆出租车。
出租车驶出两条街道后,他下车,步行了一公里,找了一个周围没有监控摄像头的公用电话亭,用公用电话给石铁虎打电话。
“铁虎,是我,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你马上到余山公园后面的小树林。我在那里等你。”
…
六月十七日,凌晨零点二分,仁爱医院。
萧镇山放下电话,满腔愤怒又无比郁闷。
他刚刚给公司的律师李翰明去电话,询问是否能够起诉孔令贸和天福珠宝行。
李翰明给出的答复是:
要等警察的责任认定书出来之后,方可知道能否起诉孔令贸。
若警察认定孔令贸无责,那么不能起诉孔令贸。
不过,如果医院的病情诊断书指出萧方婷的晕倒是外力碰撞所致,那么可起诉拍卖会的组织方---天福珠宝行。
因为可以认定拍卖现场的混乱与萧方婷所受外力之间有直接关系。
从内心里,萧镇山不想起诉任何人,因为没有证据表明这是一起蓄意伤人事件。
如果孔令贸和天福珠宝行的丁波给自己来电话,哪怕就说一句话,他心中就会好受许多,也不至于非常愤怒。
可是,已经过了零点,依然没有孔令贸和丁波的电话。
十五分钟前,他给警察局的副局长刘为恺打电话,得知案情正在调查。
刘为恺告诉他:
虽然孔令贸离开天福珠宝行,但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天亮之后,警察会继续对他进行调查。
对孔令贸,萧镇山听说过此人,但是没有打过交道。
他相信,只要孔令贸愿意,一定会弄到自己的电话号码。
对于丁波没有打来电话,他宁可相信丁波正在接受警察的询问而无暇打电话,因为,他与丁波还有过一面之缘。
他望向病房,心中黯然:
“孔令贸不打电话,是有理由的:
一是我和他以前没有交集;
二是孔令贸担心打电话可能会使人怀疑他是做贼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