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马长远没有说出小偷诈死以及跟踪的事情,他只说灯光熄灭之后,大家一齐跑出天福珠宝行。
萧镇山陷入沉默之中。
这时,病房里走出三个人,分别是萧镇山的妻子王亚欣、萧方婷的姨妈王亚芝、萧方婷的司机董为纬。
王亚欣看见马长远,问萧镇山:
“镇山,这位是…?”
萧镇山道:
“方婷今晚的司机马长远,他刚从天福珠宝行过来。”
王亚欣对马长远道:
“小马师傅,有心了,谢谢你。”
马长远躬身说道:
“夫人,是我做的不够好,没能保护好萧总,真是抱歉。”
王亚欣道:
“镇山,医生说方婷没事,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让小马师傅回家休息吧。”
萧镇山点点头,对马长远说道:
“小马,今天让你受累了,回家好好休息。”
马长远拿出玛莎拉蒂车的钥匙,递了过去,说道:
“萧董事长,这是萧总的车,停在医院对面的停车场。”
萧镇山接过车钥匙,交给董为纬。
…
晚上十一时四十分,仁爱医院门前的马路旁边。
马长远站在路边,等待出租车。
他的身后不远处停着一辆BMW轿车,一个西装革履的男子踉跄地从车中爬出,抱着路边的电线竿呕吐不止。
马长远转头看过去,一怔,心中暗道:
“萧总的丈夫王应理怎么在这里?”
他走过去,问道:
“王处长,你没事吧。”
王应理抬头,醉眼朦胧地盯着马长远,口齿不清地问道:
“你是谁?”
马长远以前从未见过此人。
他刚走进医院时,远远地看见萧镇山喝斥此人,才知道此人是萧方婷的丈夫。
“我是肆壹制药的员工。”
王应理一把推开马长远,大声喊道:
“又是肆壹制药的人!你滚开!”
马长远皱皱眉头,想到对方是醉鬼,他心平气和地说道:
“王处长,我正好要到你们家,开走公司的车,我们一起走吧。”
王应理怒道:
“连你也赶我走!我是萧方婷的丈夫,为何不能守着我老婆?”
马长远心中叹了口气,暗道:
“你醉成这样,如何照顾别人?
如果我是萧镇山,我也会让你走的。
不过,我会安排司机送你。
醉成这样,自己一个人走,如何放心呢?”
王应理接着说道:
“我不是不顾家呀,我没办法呀,不喝,能行吗?
爸爸退下了,和妈妈回老家了,再也帮不上忙了。
我只能依靠自己了。”
说到此处,他摇摇晃晃地向医院走去。
马长远急忙上前扶着他。
王应理身子一软,犹如烂泥一般倒在马长远的胳膊上,人事不醒。
这时,一辆出租车驶了过来。
马长远向出租车招了招手。
…
晚上十一时四十五分,天福珠宝行。
高廷风副市长、薛立淳局长、刘为恺副局长、汤慕森全都走了,刑警大队长李瑜培以及众多的刑警们还没有离开。
李瑜培调查盗窃嫌疑人“洪品熙”和两个见义勇为者分别跟着谁进入拍卖厅。
令他失望的是,无人知晓这三人跟着谁来的。
在签到簿中,能联系到的人,都称不认识这三个人。
萧方婷躺在医院、昏迷不醒,但是天福珠宝行的副经理郝青青证实这三人并不是萧方婷带来的。
李瑜培愤怒地瞪着丁波,极力保持平静地说道:
“丁经理,你这个签到簿有用吗?收到邀请函的人可以带两个人进来,但是签名只有一个,你如何辨别浑水摸鱼者?”
丁波耷拉着头,心中五味杂陈,暗道:
“如果司机和秘书也可以签名,如何体现大老板、大经理、大处长的尊贵?
如果不允许买家带人进来,让他们自己亲自付款、亲自提着拍卖品吗?
不出事,这些规定全是对的;
一出事,这些规定全都是毛病。
到底让我怎么办?”
李瑜培见丁波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气地剁了一下脚,然后带领众警察离开天福珠宝行,奔向警察局。
…
晚上十一时五十分,SZ区,香格国际大饭店。
汤慕森站在十二楼的豪华套房,阴沉着脸,对李世飞道:
“你说有人收到一条短信之后,才冲着施密思和杰克去的?”
李世飞走近一步,道:
“当时,我没把这个短信当回事。
有人向施密思和杰克发难之后,我听见旁边两个人窃窃私语,说:
短信言之确凿地表明施密思和杰克偷拍。”
汤慕森低声问道:
“知道是谁发的短信吗?”
李世飞摇摇头,说道:
“我听他们说不认识发短信的号码。”
汤慕森愤怒地说道:
“今晚的短信真是多。
施密思和杰克也收到莫名其妙的短信,让他们翻供闹事。
这两个短信的发出者会不会是同一个人,都是偷盗宝贝的同伙?”
李世飞想了一会儿,说道:
“有可能。
第一个短信是造成混乱,趁机偷宝贝;
第二个短信是营救被抓的小偷。
如果真是这样,他们的目的成功了一半:
宝贝没偷成,小偷被救走了。”
汤慕森对着沙发的靠背砸了一拳,恶狠狠地道:
“发短信者或者幕后指使者一定在拍卖厅,我们要把今晚参加拍卖会的底细全都调查清楚。”
李世飞为难地道:
“有些难度,我们可以偷偷地把点苍派的两人带进去,别人也可以暗中把小偷或者同伙带进拍卖现场,这可不容易调查。”
汤慕森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们要多管齐下,不仅要调查参加拍卖会的人,还要从发短信的号码入手。
两个短信号码的持有者全部调查清楚,也许可以挖出幕后主谋。”
李世飞附和道:
“嗯,谁发出的短信,谁就是最大的嫌疑人。这个办法不错。”
汤慕森的脸色稍微缓和一些,他突然想起什么,问道:
“肆壹制药的萧方婷为何会晕倒呢?”
“据说被电力公司的孔令贸撞晕了。”
汤慕森疑惑地道:
“她是纸糊的吗?撞了一下,就晕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