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十点五十，太东一中。
吴欣欣说完石铁兰的平常表现以及个性特点，瞥了几眼面前的四个警察，心中不由地有些紧张。
她是石铁兰的班主任，当然不希望警察找自己的学生，特别是学习成绩在班上排名前十的学生。
张梓章愤愤地道：
“吴老师，照你这么说，这个石铁兰是很听老师话的学生，可是她为什么还这样叛逆呢？很早以前，学生捡到一分钱，都会积极交到警察叔叔手中。我上学的时候，虽然没有这么夸张，可是对警察仍然非常尊重。只要是警察交代下来的事情，没有不争着做、抢着做的，谁要敢不听警察的话，那绝对会被认为是坏人，自己也觉着抬不起头。看看这个石铁兰，居然让警察抓她，这怎么说呢？”
吴欣欣道：
“张队长，现在的学生和以前的学生大不一样。以前的学生，获取信息的来源单一、数量少，除了书本之外，再就是电视、电台等有限的渠道，可是，现在获取信息的渠道太多了，电脑可上网，手机也可上网，网络里的东西，五花八门，什么都有。”
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接着说道：
“有时，我们大人不知道的东西，这些学生也知道。因此，大人再拿出以前哄、骗、吓唬的做法，对他们的作用很有限。这些孩子的个性非常强，自己认定的事情，别人无论怎么说，他们都不听。还有，他们的胆子很大，无所畏惧，甚至连死都不怕。对待现在的孩子，不能再用以前的老方法。”
王陌澄点头道：
“吴老师说的太对了，我楼下的孩子是初中生，有一次，我听她和同学打电话，居然说起今晚翻谁的牌，我真是大吃一惊，现在的孩子怎么连这个都明白呢？哎，现在的孩子，越来越不好管。”
吴欣欣接过话茬，说道：
“石铁兰这孩子，父母双亡，但是她很要强，从来没有向别人诉过苦，什么事情都自己一个人做。她和她哥哥的感情非常好，她哥哥对她也不错，高中快要上一年了，每次的家长会，她哥哥都会来。她哥哥没什么正式工作，供着妹妹读书，非常难。”
张梓章说道：
“谢谢吴老师告诉我们这么多，有空的时候，帮忙做做石铁兰的思想工作，让她不要对我们警察抱有抵触情绪，我们的工作是为了大多数人好、为了整个社会的利益。”
吴欣欣点头道：“好的，我会的。”
张梓章看了其余警察一眼，站起来，说道：“吴老师，不打扰你了，我们告辞。”
……
走出学校大门，张梓章对王陌澄、张枫若道：
“谢谢你们的帮助，我们今天的目的基本达到，石铁虎知道我们找他妹妹，他一定会来看他妹妹，我们守在这里，盯住石铁兰，就会顺藤摸瓜地找到石铁虎。”
王陌澄道：“张队长，需要我们留在这里吗？”
张梓章感激道：
“谢谢，今天麻烦你们很多了。蹲点这种事情，还是我们大老爷们来做吧，并且，你们听到了石铁兰和石铁虎的电话，石铁虎应该很快就会过来，我们可能不需要守候很长时间。大周末的，你们家中的事情不少，早些回家忙自己的事情。”
王陌澄和张枫若不再坚持，对张梓章、赵凯峰说了再见，走开了。
张梓章对身边的赵凯峰说道：
“凯峰，走，我们到车中，盯着学校门口。”
……
上午十一点，太东区，海正律师事务所。
孙婉菲疑惑地看着马长远，问道：
“就这点事情，你直接和警察说明白就行了，好像没必要请律师吧。”
马长远喝了一口茶，淡淡地说道：
“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律师告诉代理人不必请律师的，孙律师，你是我的常年法律顾问，在两年的时间内，可能会发生许多事情的，也许，未来的某段时期，你会整天忙于处理我的事情，到时可别嫌累。”
孙婉菲盯着马长远，看了六七秒钟，嘴角微微向上一扬，说道：
“马长远，作为你的律师，我要声明一下：如果你隐瞒或者欺骗律师，从而导致出现不利的结果，律师是不负责任的。因此，要让律师更好地为你工作，你必须要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作为律师，最起码的职业道德就是为客户保密，这一点，我相信自己绝对能做到。我感觉，你刚才跟我说的，有些不尽不实呢。”
马长远问道：
“哪里不尽不实呢？你说说看。”
孙婉菲道：
“你刚才说，警察问你在那天晚上是否跟着一个人，还问你和偷拍卖品的小偷是否有关系，你说没有跟踪，也和小偷没有关系。那么我问你，警察说的你跟着的那个人和小偷有什么关系？”
马长远道：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什么关系？我声明一下：在那天的拍卖会上，我只认识萧方婷和孙晓雁两人，其他人，我一概不认识。”
孙婉菲不再追问这个事情，说道：
“警察打电话要你到警局，你去不去？如果你不去的话，他们可能会到你单位或者你家里找你。”
马长远想了一会儿，问道：“我去的话，你是不是也要和我一起去？”
孙婉菲点头道：“我是你的法律顾问，当然要和你一起去。你什么时候去警局？”
马长远看看手表，道：“快中午了，等下午再去，现在，我们和石铁虎到太东一中，看看石铁虎的妹妹。”
孙婉菲道：“嗯，石铁虎在会客室可能等的心急了。哦，对了，中午的饭，你来请吧，我看你不差钱。”
马长远点头道：“好的，我请客。”
他心中想道：
“我真没想到孙金昌的女儿会是律师，那天见面，她是那么泼辣，好像是个小太*妹。现在，她居然是我的法律顾问。很难以置信呀。我请她当法律顾问是为了补偿以前对她的无礼，她愿意接受我的业务，这是为了什么呢？此女前后的表现反差太大，要小心应对，可别着了她的道。”
……
上午十一点一刻，太东一中大门口附近。
石铁虎看着学校大门，说道：
“马哥、孙律师，我妹妹十一点半下课。我们是进去找她呢，还是把她叫出来？”
孙婉菲看了看紧闭的学校大门，又看了看等候在门口的一堆家长，她说道：
“我们进去找她或者叫她出来，都会影响到她的学习，我们在门口等她吧，反正一会儿就下课了。”
石铁虎感激地说道：“谢谢孙律师想的周到。我自己一个人过去就可以了，你和马哥在车里等着就行。”
马长远道：“铁虎，我和你一起过去。”
孙婉菲白了一眼马长远，打开车门，伸腿出去，道：
“一起过去吧，车里这么闷，正好到外面凉快凉快。”
石铁虎有些尴尬起来，外面可没有车中凉快，大中午头的，太阳的光线直射下来，连空气都是滚烫的。
三人来到校门口，站在了家长的人群中。
……
张梓章和赵凯峰坐在轿车里，一边闲聊一边盯着学校门口。
突然，赵凯峰指向门口等候的家长们，说道：
“张队，你看，那个人是石铁虎。”
张梓章定睛一看，大喜，挥挥手，道：
“走，正主终于出现了。哈哈哈，略施小计，就把石铁虎*逼*了出来。小样，和警察耍心眼，玩不死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