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若风和东方芙蓉走了进去,东方芙蓉环顾四周,客栈还是老样子,一成不变,那张被她坐坏了被四叔钉好的凳子,依然支在门外,不过客栈里却一个人都没有,东方芙蓉寻找着人影。
东方崃此时正在清算账目,父女两人一别就是四年,东方崃愁的头发都白了,四年没有东方芙蓉的消息,街坊邻居都猜说是死了,东方崃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就这么等着,客栈已经不想开下去了,不出几日就关门大吉了。
东方芙蓉找到了坐在角落位置,那个略显矮小的身影,眼睛一红,“爹!”东方崃却好似没有听到,打了一个呵欠,然后胳膊拄着桌子睡着了,手中的账本掉在了地上。
萧若风心里暗流流动,如果自己有父母的话,是不是也会像东方崃一样,痴痴的等着自己。
东方芙蓉蹲在东方崃的身边,眼泪犹如止不住的流泉,萧若风,“我把他背到房间吧!”东方芙蓉看了看萧若风,萧若风轻轻的,把东方崃放在背上走上楼。
东方崃躺在床上,东方芙蓉就坐在旁边陪着,握着东方崃的手,萧若风抱臂看着,东方芙蓉,“萧师傅,我能在这多住些时日吗?”萧若风,“好。”
在紧挨都城的地方有一片沙漠,常年无雨,骄阳似火,但在那却不久前树立了一个门派,乌敦派,门中女弟子为主,男的也只是打杂工当仆人,乌敦派的掌门是一个女子,且二十不到,都说年轻貌美,但是却是一个黑寡妇,只能远观不可亵玩。一个金白色的城堡,高的冲破云雾,华丽而又精致,在城堡前面有三个很大的喷泉,一个喷泉足矣三百亩,纯金打造,而且还是三条盘蛇的像,历代不论江湖还是人世,都没有如此奢华的宫殿,小小门派却富可敌国,众人皆为此猜疑。
“掌门,我回来了,”刚刚与姬地净对峙的女魔头,跪在乌敦派乌主面前,她正是此派之人,名为花落。
掌门人身席绿纱,头戴金步摇附有金花做饰,还佩戴粉花白玉璎珞,腰间配有流苏绢花,身上的珍宝价值连城。身材也是摄人魂魄,但独脸用金纱遮住,连眼睛都看不到。
“翡洛面拿回来了吗?”花落,“我,我······”她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六七八,掌门人一看就知道是失策了,声音略带威胁,“哼,花落,我念在你孤苦伶仃,收你入门,但不要认为,我的善心是可以利用的,我如果尝试到失望,你也同样尝试到绝望。”花落急忙解释,“掌门,不是花落办事不利,我差一点点就得手了,可是谁知道却遇到了魔界魔王,”掌门拍了一下座椅把手,一跃而起咬牙切齿,“你说什么?姬,地,净,他怎么可能出现,真是冤家路窄,”花落,“对对对,掌门,我知道你与魔王结过仇,他这次又阻拦我们拿到翡洛面,简直是万恶至极,”掌门,“我不找他,他却反过来惹我,此等深仇,不共戴天。”花落试探着问,“那,掌门,我们怎么做?”掌门,“你是在何人手中找到翡洛面?”花落,“我是在一个普通人手中看到的,那个女人好像是与姬地净认识的,”掌门,“好,花落,你立了大功,可以去道月阁领取珠宝,但这之前我还要你做一件事,”花落欣喜地说,“掌门能如此信任我,属下在所不惜,”掌门满意的点了点头,“我要你把那个女人抓回来!”花落,“遵命!”
京城中,东方芙蓉,“萧师傅!吃饭了!”萧若风此时坐在门外的台阶擦剑,这把剑是姬地净给他的,说此剑名为赤念剑且为神器,姬地净用真气,锻炼了七七四十九天,已经有了灵力。
萧若风听到了东方芙蓉叫他,“我这就去!”萧若风坐在了饭桌前,“还没醒来吗?”萧若风向来不会关心人,说话向来冷言冷语,东方芙蓉轻轻地嗯了一声,“可能是太劳累了,等一会我去看看,”萧若风看了看满桌的饭菜,“你什么时候会做饭了?”东方芙蓉,“我在收留我的那个客栈学的,尝尝看吧!给,你的米饭,”萧若风尝了一口没说什么,又吃了第二口。
东方芙蓉还在期待的看着萧若风,以为他会说几句夸她的话,萧若风却就是什么也不说,东方芙蓉彻底失望了,拿起筷子吃了起来,“姬地净吃过?”萧若风终于抬头说了一句话,但东方芙蓉期待的不是这句,“姬师傅啊,吃过啊,怎么了?”萧若风又不说话了,东方芙蓉无辜的看了看他,又把目光收了回来,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
萧若风,“吃完后我教你剑法,”东方芙蓉从阴霾中找到了阳光般,扮着幸福状,“真的啊,太好了!我都有点迫不及待了。”
吃完晚饭后,东方芙蓉先去看了一眼东方崃,还是没有醒来,然后失落的去练剑。
萧若风就在后面的庭院等着她,东方芙蓉蹦蹦哒哒的走了出来,“萧师傅我来啦!”萧若风拿出了一个树枝,去了多余的枝杈,光秃秃的,“给你,”东方芙蓉诧异的拿了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萧若风,“你现在是初学者,不需要佩剑,等到你练成的时候,我自会带你去南萧山,找适合你的剑,”东方芙蓉失望的说,“好吧,”萧若风拿了另一根树枝,“那开始吧,我现在要耍一套剑法,你看着,”东方芙蓉哦了一声。
萧若风退了几步,就耍起了剑法,还说,“第一次拿剑的人,觉得剑太过麻烦,利用不好,还不如拳法来得快,那是因为他们没有驾驭好剑,剑是冷兵器,你要比它还要‘利,’才能使用好它,”萧若风每一个动作,东方芙蓉都在跟着学,转身的时候差点站不稳摔倒。
萧若风步法收了回来,一套剑法完毕,东方芙蓉跑了过去,“萧师傅,你打的太快了,我看不到,”萧若风,“现在,我会慢点教你,一步一步来,”萧若风做一个慢动作,东方芙蓉也照做,萧若风虽然法力没有了,他对剑法还是记得的,他每刺出去,就想起了他的师父,他的师父总拿自己当靶子,让萧若风练剑,然而萧若风每次都会,在剑快要接近师父的时候收手,他师父还因此说,他没有大丈夫的魄力。
(在萧若风五岁的时候,师父问他,“若风,你知道人为什么要习武吗?”萧若风,“因为要保护自己,要保护自己身边的人,”师父却说,“不对,而是为了正义,为了扶弱而拿起了这把剑,”那个时候,师父在他的眼里,就像是高大的山,他看到的是山的前面,永远都看不到山后有什么。)
萧若风思绪全乱了,收回了树枝,语气冷冰冰的,“我刚刚那几招看到了吧?现在自己打!”东方芙蓉以为自己太笨,惹了萧若风生气,“对不起啊,师父,徒儿太笨了,”萧若风看了看她,转身就走了。
东方芙蓉哎了一声,没有拦住萧若风,东方芙蓉看着手中的树枝,“我一定可以的,我要把全套都学下来,不让师父失望,”东方芙蓉有开始重复的耍那几招。
亥时。
东方崃睁开双眼惊醒过来,“蓉儿!我的乖乖!”然后就跑了出去,“蓉儿回来了!蓉儿~”东方崃在后院找到了东方芙蓉,却看了看又不确认的走开了,嘴里还在喊着,“蓉儿!”东方芙蓉好像听到了,动作停了下来转过身,看到东方崃在向别的方向跑,东方芙蓉,“爹爹醒啦?爹爹!”就追了上去。
东方崃见四处寻女不到,哀叹一声,“乖乖!你到底去哪了啊?”东方崃举头无望,坐在地上痛哭起来。
不远处又传来了呼唤声,“爹爹~~”东方崃以为是自己幻听,“乖乖,爹爹想你想的都疯了,”东方芙蓉追了过来,看到东方崃坐在地上,跑了过去。
东方芙蓉“爹爹!”东方崃回过头,看了看眼前的人,瘦小玲珑身姿优雅,眉清目秀眼含链沥,像是富人家的大小姐,东方崃这么一看心想:不可能是东方芙蓉啊,东方崃,“您是哪位?”东方芙蓉想起来了,自己已经变了样,父亲自然认不出,“爹爹,我是芙蓉啊,我回来了,”东方崃睁大双眼,不敢相信的慌忙起来,“你是芙蓉?我怎么感觉不像啊?”东方芙蓉,“爹爹,我真的是芙蓉啊,我只是在外奔波久了,换得这身摸样。”东方崃一听这说话的语气,一定是东方芙蓉,“蓉儿啊!爹爹想你想的好苦啊!”东方崃有哭了起来,东方芙蓉也抱着东方崃哭,“爹爹,我也想你。”
东方崃细细的看着东方芙蓉,仿佛看到了东方芙蓉小的时候,“蓉儿,爹爹活不了多久了,不能一直陪你走下去,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东方芙蓉不明白东方崃的话,而此时的东方崃却又再次合上了眼,但嘴角还残留着笑意,倒在了东方芙蓉的怀里,东方芙蓉吓得愣住了,“爹,爹~,爹!!”
东方崃一直在等女儿回来,他以为在自己大事将去前都见不到了,如今真的回来,东方崃没有遗憾的悲伤的走了,东方崃完成了他那晚许下的诺言。
一日深夜,东方崃做了一个梦,一个仙子抱着一个孩子,把孩子扔进了自家的烟筒,那娃娃生来漂亮,胖嘟嘟的,躺在莲花里飘进了烟筒,仙子告诉东方崃,终身不许娶妻,把这个娃娃抚养长大,这个娃娃是天上的神仙转世,看在他心善投奔去他家,仙子告诉东方崃,也永远不要告诉娃娃,否则有杀身大祸,而且,那时候东方崃身子弱,一到秋季就哮喘,仙子治好了东方崃,延长了东方崃十年寿命,也算是和仙子达成契约。仙子飞走了,东方崃睁开了双眼,以为是个梦,翻了个身又要睡去,此时听到一阵孩啼声,他连忙穿上鞋子,跑去厨房,半天没有发现孩子,最后打开了锅盖,一个赤裸裸的女娃坐在一朵莲花上,冲着他嘎嘎的笑,东方崃啊的一声坐在了地上,最后又变成叩首,“菩萨显灵了,菩萨显灵了,”东方崃喜极而泣,“菩萨看在我命薄,孤苦伶仃,把仙子托付给东方氏也,熟使感激不尽啊!”
娃娃见到小的声音更大了,这么多年东方崃,一直死守这个秘密,真的就像是自己的孩子,有的街坊邻居问道这孩子哪里来的,东方崃说是老家的妻子生的,邻居知道东方崃是外乡人,就再不多问,如今东方芙蓉睁大了,他也安心的去了。
空旷的院子里,只有爱女的唤音回荡,呼唤变成了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