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日天气晴朗,惠风和畅。虽是畅风,却也吹散了一湖围灼灼的桃花,花瓣随风卷起,飘飞,纷繁成一阵花雨,居为一种另类的风情。
那桃花潋滟生色,宛如一片火云烧在碧青的湖水上,途径的人若只是一瞥之间,还会以为是这湖中生出了一丛丛业火,一路烧向了远处的悬崖上,让人生出一种至死方休的悲壮。
他还是那样倚在轭杆上,抿起嘴挂出一抹轻佻的笑意“小黑,你看这万斛湖,居然生在悬崖之上,这样清澈的湖水,这样高的崖,果然让人生出一种想要一饮万斛的豪情。”
我看他一眼,低下头,尽量让声音听起来正经一些的答:”大人说的不错,若是能再带两坛好酒来,那就更是不错了。”
他靠过来揽我的脖子:“小黑,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别人要来这想喝酒,那叫豪情,可你这不叫豪情,叫冲动。”说着竟还顺道摸了一把我的脸。
根本不需要犹豫,我立时反手压了他的手在他后背上“大人,说话就好,你这乱揩油的习性怎么就是改不掉呢”
“哎哎...哎,小黑你慢点,折断了,这酒不光现在没戏,将来,也是没戏的。”月泊就这一点,扣我的福利最能够做得来,我心中悲凉,闻声松了手。
“你......这酒呢,还是别想了,这回真是伤的有些重了,没个十天半个月还好不了,伤好之前,你就看着我喝解解馋吧。”说着又拿扇子敲了一下我的头。
我心中骂娘,抬了头尽力挤出一脸笑“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五更哪敢有半句左言。”
正说话间,月泊忽然变了脸色:“来人想必是万斛山庄的朋友吧。还请现身一见。”我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这时才察觉出周围有一丝不对劲,便立时转头向崖边望去。
只见自悬崖云深处一袭白衣款款而来。我这才发现原来这悬崖下数尺竟拴着铁索,那白衣少年飞身上崖,飘至我们眼前。“鄙庄欢迎月泊大人岳姑娘,方才崖卫暗中窥探也是在辨别二位身份,请勿见怪”
我听见“岳姑娘”顿下来想了想,一时间不知道是在叫谁,忽一转念,是了,岳旻从来只是唤我五更,哪里有想过给我按个姓,从岳府出来原来就该是姓岳。
身侧月泊发问“那想必阁下就是......”
“没错,鄙人是这山庄的新任庄主,白缘。”他顿了一顿,拱了拱手,身形消瘦,面色苍白“请恕在下身有旧疾,接待不周还望见谅”
“阁下客气了,久仰大名,白庄主的一斛碎月名扬江湖,谁人不知。”我莫名的就觉得今天月泊有些奇怪,却也说不上来哪里奇怪,他一贯也未曾像今天这样正经的跟人寒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