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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闷葫芦

岚天早早地睡去了,一夜无话,心中只是想着何时才能拥有中年儒生那般的武艺。想着想着,便缓缓地沉入了梦乡,记忆也慢慢涌现出来。

.......

“母亲,吃完饭后,我要和小兰姐上山去一趟,去采些浆果回来!”小男孩清脆的童声再次响起。

“好啊,不过你们两个小家伙要小心点,要是遇到野猪的话,记得往树上爬!“妇人和蔼的笑着说道。

“父亲他又出去了吗?“

“嗯,他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谁知道他在干些什么!“妇人有些生气地说道

.......

“田蓝,你能不能走快点?怎么这么磨磨唧唧的,像个小姑娘一样!”一个小女孩站在半山腰上,回头取笑着小男孩。

小男孩也无可奈何,虽然他是寨主的儿子,从小衣食无缺,但是身体素质不知为何比不上其他男孩子,估计真的和女孩子差不多。

小男孩尽力追上去,两人一路向山上摸索。边采浆果边聊着天,采了大概有半个篮子。旁边的灌木林里突然传来了一些响动,然后一团黑色的身影突然跳了出来,进入了两人的视野里。

这是一头半米高的野猪,乌黑的毛发和一对洁白的獠牙,映着树叶间漏下的阳光,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光泽。加上那健硕的身躯,让人毫不怀疑如果被它顶一下,就会丢半条命。

野猪貌似也发现了两个好欺负的小家伙,漆黑的瞳孔闪烁起光泽。前蹄开始在地面上划拉着,后退用力蹬进泥土里。

“田蓝,快躲起来。“小女孩没有半点犹豫,当即指挥道。

“好!你小心点。”小男孩也没有磨蹭,他放下篮子,双眼盯着前方向他们冲刺而来的野猪。向上一跳,攀上头顶的树枝。

“好快!”野猪带着地上的落叶飞舞,向他们狂奔而来。小女孩迅速丢下篮子,朝一块大石头上面跑去,野猪则是直接撞了个空。

看到自己的对手一个上了树,另一个也躲开了自己的攻击,野猪很生气,但是小男孩在树上,猪又不会上树,野猪只好把目标锁定在了小兰身上。

野猪刹住了车,跳转方向。朝小女孩冲了过去,只见小女孩手中挥舞着一根粗长的树枝,丝毫不见慌乱。等到野猪快冲到面前时,才飞快把树枝插在右边地上,然后整个人靠着双手撑在树枝上,直接临空翻了个跟头,躲开了野猪的野蛮冲撞。

野猪发现眼前的人突然消失,一下子也蒙了,竟然没来得及刹车。它直接一头撞到了石头上,撞了个头破血流。獠牙都断了一根。

野猪愤怒了,眼睛变得通红,不知道是因为愤怒充血还是被脸上的血染红的。它甩了甩头,大嚎了一声,然后飞快地朝敌人冲了过去,誓要把敌人顶个窟窿。

疯子是很可怕的,疯了的畜生也是,于是小女孩开始绕着石头跑。果然她的判断是正确的,野猪虽然因为愤怒速度变快了,但是转向却变成了劣势。眼看着就要追上前面的敌人,结果一个转弯,就跟丢了,等调转好方向,敌人又拉开距离了。

往复几次之后,野猪不知是不是因为伤势太严重出血过多,开始后继无力起来,跑得越来越慢。

终于,它不甘地倒下了。虽然眼里仍旧满含着愤怒,但嘴里不断溢出的鲜血和发抖的后腿已经证明了它即将命赴黄泉了。野猪挣扎了几下,最终还是没能站起来,随着血液慢慢流失,再也没了动静。

“呼,竟然遇上了野猪,而且还把它杀掉了,真是不敢相信!”小男孩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野猪旁边,感叹道。

“是啊,刚才它发飙的时候,还真是把我给吓到了。不过你小兰姐我可是女中豪杰。这畜生再厉害,照样被我收拾了”

“我看这只野猪挺大的,我们今天的收获已经足够了。回去叫大人来收拾一下带回去就行了。”小男孩建议道。

“那好,我们这就回去吧!“

下山的路好走多了,而且还能看到远处的风景,“那边就是帝国的镇北关了吧!那边的天好像都更蓝一些呢!”小女孩指着西南边的方向憧憬地说道:“真想下山去看看啊。”

“等我们长大了就可以去了!“田蓝认真的肯定道。

“帝国的人让不让我们进去还不一定了,毕竟从位置上来说,我们可是北疆的人。”小兰叹息道。

“一定可以的!”小男孩望着那个方向,笃定道。

......

岚天睡得正香,迷迷糊糊间,忽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他猛然睁开眼。

“你干什么?”岚天对蹲在他旁边的公子哥生气地问道。

公子哥鄙视了他一眼,笑着说道,

“我还想问你在干什么呢,大清早的,我睡的模模糊糊的,就听见有人喊什么小兰姐姐。掀开被子一看,嚯!有一个人正蜷在被窝里泪流满面呢,我一瞧,这不是咱们的闷葫芦吗?”

岚天闻言,也不顾公子哥给自己起了个外号,拿起袖子就往自己脸上抹去,却并未发现有泪水。他转头看向公子哥,只见公子哥已经站起身来穿起了衣服。

“你骗我!?”

公子哥没有回答,穿好衣服大笑着走出了帐篷。

......

今天的路比之前的要难走很多,岚天感觉到马车行进地越来越颠簸了,周围的空气也越来越冷了。

“二公子,前面全都是冻土了,马车恐怕是走不了了,看样子需要下车步行了。”马车缓缓地停了下来,车外传来仆从的声音。

公子哥拉开车帘,向外一看。可不是嘛,马车已经走到了道路的尽头,前面只有一条人和畜走过的泥泞小道,窄自不必说,关键是那些坑坑洼洼的泥土,看起来已然被寒冷的空气给冻住了,根本行不得车。

公子哥回头恭敬地说道:

“师傅,我们需要下车了!”

中年儒生也缓缓起身,“下车吧!”说着便跟在公子哥身后,弯腰下了车。

“闷葫芦,你把帐篷和水袋给背上!”岚天刚要下车,就听见公子哥喊道。他也不回答,回身拿起一个大大的包,就背在了自己身上。

中年儒生从袋子里取出一些腊肉和香肠,开口说道:

“先在这儿补充点能量吧!因为接下来的几天可能都吃不了热食了,进到了雪山的外围,打火石就很难再点着火了!这些腊肉和香肠虽然是已经煮熟的,但是在那么低的温度下,也会冻得和石头一样。”

“所以,我们能吃的就只有这点干粮而已了吗?”

公子哥指着自己包里的一点干粮沮丧地说道。

“二公子,我这儿还有不少干粮呢!”仆从在一旁指着自己的袋子说道。

“那就好!幸亏你机灵,多买了些干粮!”公子哥开心地笑着说道。

吃完东西,一行四人就背着东西准备上路了。岚天背着帐篷和水袋,公子哥背着少量的干粮和一些腊肉,仆从身上则是背着大半袋干粮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看上去应该是最重的。

中年儒生空着手,解开了马身上的缰绳和辔头,放它离去了,马车则是留在了路边。四人徒步沿着小路走去,中年儒生走在最前面,公子哥走在其后,仆从则是落在最后一个。

岚天背着行囊,跟在公子哥后面,心里盘算着等到了下一个落脚的城镇,就和他们告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人也只能找了处稍微干净的地方安营扎寨。“这天黑得越来越早了啊!”中年儒生望着最后一点点霞光消失在西边,感叹了一句。

“是啊,毕竟中秋节都已经过去了!”公子哥站在师傅身边,和声接道。

“早些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早起赶路呢,再过一阵子就能到镇北关了!”

“终于要回国了啊!”公子哥说完,便转身向帐篷里走去。

帐篷里点着一只蜡烛,虽说无法照得明如白昼,但也不至于昏黄看不清人脸。

“最近每天晚上都会梦见自己以前的经历,不知道今晚又会梦到哪一段!“

岚天心中这样想到,不但半天没有睡着,反而感觉有些尿意。于是他起身穿上了衣服,静悄悄地掀开帐篷,准备出去小解一下。

岚天刚刚掀开帐篷,就看到天上飞来一只大鸟,缓缓地落在帐篷外的中年儒生面前。岚天借着月光定睛一看,是一只鹰隼!

只见中年儒生从鹰隼的脚上取下什么东西,然后便放它离开。岚天有些好奇,没有出声,只是眼睛盯着身前不远的中年儒生手中。

“那是什么东西?”岚天心中想到,脚下也轻轻迈开步子,向前移动了几步。

中年儒生终于是打开了手中的东西,那是一封密信!

岚天趁着月光,模模糊糊地看见了上面用毛笔书写的一些字。由于字迹比较潦草,他只认出了“动手”“报酬”四个字。

此时中年儒生看到信上的内容,嘴角露出的一丝笑意,岚天心里一惊,不自觉地向后退去,然而没想到踩在一块薄冰上,顿时冰块碎裂,发出嘎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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