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没有和陈栋梁联系了,对陈栋梁的思念折磨着她整天魂不守舍。林兰在电话机前徘徊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拨通了那个她早已铭记在心的电话号码。
电话通了,是陈栋梁的哥哥,一番礼貌用语后,林兰表明自己想找陈栋梁。哥哥看看弟弟,没好气地说:找你的。
妈妈在旁边,陈栋梁接过电话,浑身不自在,在电话里没有丝毫谈兴,一通电话打得索然寡味,匆匆挂掉。
看着儿子很不自然的表情,妈妈早已了然于心,自己养的儿子,他这点小心思怎么逃得过她这个做妈的眼睛。
那个女孩是谁啊,哪里人,在妈妈的拷问下,陈栋梁坦白从宽,把林兰所有的底细交待个底朝天,当听到林兰的父母名字时,妈妈的脸刷地白了,心咣地一声重重地像被什么生物击中似的。
林子高,这个名字,是她半生的恶梦啊!
“你赶紧给我断掉与这个女孩的关系!”
“为什么?”
“她们家是我的仇人!”
陈栋梁看着妈妈嘴唇不停地动着,像讲一个遥远的故事,一个可怕的故事,讲着他血直往上涌,拳头握得紧紧的……
整个假期,林兰度日如年,她经常守着电话机,期待着陈栋梁百忙之中的眷顾,但是他始终没有打来一次电话。
一天,两天,三天,一天天等下去,林兰终于按捺不住了,鼓足勇气再次拨通了陈栋梁家电话
“喂,你哪位,找谁?”一听是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林兰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好紧张啊,没有出息地但又无可奈何地紧张。
“你,你,你好,阿姨,”向来伶牙俐齿的林兰不免也有点结巴,深呼吸一下,强压心绪,使其平静下来,“陈栋梁在吗?”
“阿梁他不在。”
两次电话就像一个信号宣布了林兰的存在。
陈栋梁的家人看着陈栋梁,表情复杂,一场拷问和极具历史意义的谈话迫在眉睫。
晚饭期间,大家各怀心事。哥哥心里满是委屈,从小到大,自己各方面都不如弟弟,弟弟学习好,是父母的骄傲。他学习差,早早辍学,跟着父母打工供弟弟就读重点大学,弟弟每天在宽敞明亮的教室里舞文弄墨。而他呢,总是在阴暗嘈杂的车间里受苦受累,每天像牛一样劳作。
且不说这些,他比弟弟年长,没有女朋友,而弟弟桃花运总是比自己好。想到这,哥哥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边那个疤,陷入了无尽的惆怅中。
既生瑜,何生亮。同是父母所生,为什么境遇却是如此天差地别。
看着两个儿子的表情,作为一家之主的妈妈宣布道:阿梁,在你哥哥找到对象前,你不能谈女朋友。
妈妈的话一言九鼎,一锤定音,陈栋梁重重地点了点头。他的心被愧疚深深填满了,真是惭愧啊,对不起父母和哥哥的辛勤劳动啊!
相对于恩重如山的家人,林兰,一个普通的女孩,一段青涩的恋情,孰轻孰重,不言自明。
我为什么会冲动到和她谈恋爱,他想起张宇的歌《都是月亮惹的祸》:我承认都是月亮惹的祸,那样的月色太美太温柔,才会在刹那之间只想和你一起到白头。
那晚的月色特别迷人,月光下的林兰似一朵盛开的兰花,清新怡人。月光的朦胧,恰似一层薄粉底遮住了林兰稍显暗沉的肤色,勾勒出林兰绝佳的线条美!
那一刻,他决定追求她。这个女孩一定得成为自己的女朋友。
时过境迁,环境变了,心境自然也会跟着一起变,之前那种感觉怎么变得淡淡的了,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想起这句话,陈栋梁不禁苦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