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瓶子的动作虽然很隐秘,却还是被眼尖的慕容雪看见了。
“你在干嘛?”慕容雪喊道,“把瓶子拿出来。”
杨浩苦笑道:“可以不拿吗?”
“不可以。”慕容雪回答得很干脆,她还真怕那瓶子里是蒙汗药之类用来害人的东西。
杨浩把瓶子拿出来,在慕容雪面前晃了晃,表示这药没有问题。
“给我。”慕容雪一把夺过瓶子,她才不相信呢,除非她亲自检查过了。
慕容雪仔细看了看瓶子,却发现没有标签,打开看,里面又是一颗颗的胶囊,根本辨别不了这是什么药,便问:“这是什么?”
杨浩的手撑着下巴,悠闲地说:“药。”
慕容雪差点没把瓶子砸到他脸上去:“我当然知道这是药,我是问这是什么药?”
“胶囊。”杨浩瞟了慕容雪一眼,也不管她脸上那副恶狠狠的表情,继续装傻充愣。
慕容雪现在感到肺快要气炸了,她紧紧盯着杨浩,一副想杀人的表情问道:“你别给我装傻,我是问这是治什么病的药?”
“压制我的病的药。”杨浩甚至翘起了二郎腿,就那么说着。
慕容雪一愣:压制?难道这药还治不好他的病,只能达到压制的作用吗?慕容雪松了一口气,将药瓶还给杨浩,疑惑道:“你是什么病?这药也只能起到压制的作用?”
“一种心理病,我是第一个得这种病的人,而这世上,也只有我一个得了这种病,一发病,就会暂时变成疯子,专家们研究不出根治的办法,只得用这种药顶着。”杨浩摇着腿,好像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慕容雪突然对杨浩的过去有了好奇心,到底是发生什么事,才会把这种厉害的病都给逼出来?
杨浩好似看透了慕容雪的心思,便说道:“你付出了真心的好朋友惨死,跟自己有着间接关系,你要是去体验一下,或许就会患上这种病了。”
慕容雪干咳两声,她刚刚看见了杨浩眼中一闪而过的悲伤,便尴尬地说:“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了,既然你的过去我都知道了,那我也应该让你了解一下我的过去。”慕容雪身上的气息忽然变了,变得忧伤无比,她眼睛望向天空,回忆着过去,忽然落下一滴清泪,她哽咽着说:“其实以前,父亲是希望我老老实实地接管公司和家族,就此平平安安地度过这一生的,我也很愿意这样,但一件事情,改变了我的一生。一次,哥哥叫我去帮他拿一些文件,当我在去的路上,却遇到了一群黑衣人,他们把我绑了起来,运到了一个仓库,哥哥也在里面,但他,他是以主谋的身份坐在那里的,我是受害者,他对我说,他想要这个家主之位很久了,本来人人都有希望,父亲却认定了我当家主,连公司也想给我,这叫他们如何甘心?便想要杀了我。就在我以为我必死无疑的时候,还好父亲及时赶来,救了我,但我已经心灰意冷,对家族里那个人人都想要的位置不感兴趣了,所以出来做了明星。”
慕容雪的目光又转向了雪音,她兴奋地问道:“那你呢?你肯定也有什么故事吧?”杨浩额头上顿时升起三条黑线:晕死,原来搞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把雪音的过去给挖出来。
雪音朝杨浩投来一个请示的目光,却没有得到杨浩一个眼神,想来也是,浪费了别人这么多感情,结果不是为了他,那人不生气就不错了。
雪音没得到杨浩的答复,耸了耸肩,表示如果等下她有什么提起他,他就不要后悔了。
雪音的双眼微眯,好似在回望过去,好半晌,才平静开口道:“小时候的生活,蛮温馨的吧,父亲是RB的核心人物,母亲又是一个大公司的董事长,他们却好像总不用工作一样,回到家来陪我去玩。这样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戛然而止,我亲眼目睹了父母的惨死,我没事,是父亲把我藏在衣柜里的,看着自己在乎的人在自己眼前死去,这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打那以后,我就有了让自己变强的想法······”雪音停顿了一下,继续说,“虽然我已经很强了,但我在知道我的仇人是谁后,就发现我再怎么强大,也打不败对方,因为,对方是RB总统啊!我脱离了RB,来到了中国,总统当然不会放我离去,就派了一队忍者来追我,那些人中没有人能单独打败我,但毕竟寡不敌众······幸亏当时主上路过,救了我一命。”
三人都陷入了沉默,其实雪音和杨浩过去的性质是差不多的,都是在乎的人在眼前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比起杨浩和雪音来说,慕容雪也好不到哪里去。权利到底有什么好,可以使有血缘关系的近亲自相残杀?相信慕容雪想过这个问题吧。
慕容雪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雪音一直都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儿,杨浩却直接拿出先前收好的药瓶,吞了两粒胶囊下去。
在三人中,杨浩想必是最痛苦的一个了:连病都给逼出来了,可以想象,他重视他口中的朋友到了什么程度。血海深仇,可以形容杨浩和杀他朋友的人之间的过节了,他俩对着干,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都是弄个平手,那一次,对方却输了,而且是惨败,就因为他杀了杨浩的朋友,惹怒了他,也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车上的空气就像是凝固了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只有慕容雪和司机正常些。慕容雪也不知道怎么了,她对杨浩好像是一见如故,居然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了对方,还好驾驶座是用透明隔板隔开了,不大声说话对面是听不见的,他们说话一直很小声,所以司机不会听见。
雪音突然有些担心杨浩:现在他的病越来越严重了,药的效果也越来越短,还不知道药能撑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