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颗中品三等丹药的效用,”舒景赫道,“疗伤药虽然难得,但以中品之能,还是不足以起死回生的。”
“那…那是……”
舒景赫回过头,漠然地面无表情道:“我曾说过,你是双灵躯壳,百毒不侵之体,这么重要的事,关乎存亡命运,你却是半点都不放在心上吗?……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舒简呆愣愣地张大了嘴巴,毫无焦距地盯着舒景赫,俨然已经成了个呆傻的样子。
她被这一下子磅礴而来的惊喜给吓呆了,天可怜见的,她从穿越而来坏事一件接着一件,好像天地间的好事都要和她绝缘了一般……机械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脸蛋,继续呆愣愣地出声:“天哪天哪,百毒不侵,这种天大的好事被我给遇上了,天哪!”
一个皮薄肉厚的大馅饼“啪”得一声砸到了她的身上,惊喜太重,压得她至今还没回过神来。
舒景赫蹙眉,朝她问道:“你真觉得,这是个天大的好事?”
舒简机械一般地扭过头来,木木地看着他:“难道不是吗?”
难道不是吗?有了这个奇特属性的漏洞,最最起码她可以在面对那些完美食物的时候,用不着提心吊胆踹踹不安,担心在暗处莫名其妙地被人毒害至死。
“违背天道之事,”舒景赫说道,“再强,也会被规则抹杀于世间。”
他说抹杀这两个字的时候,明明依旧是那种平淡的语气,却极为容易地能从中感受到强烈的锐利的杀意,浓到舒简认为恐怕自己的老爹二叔就站在此处,恐怕他也会毫不犹豫的用利刃朝他们的心脏劈去。
舒简问道:“什么事规则?”
“这个陆中世界是天祖地母所创,他们自然就是规则的制定者。”
“哦,挺对的啊。”
舒景赫根本理都没理她发出的感慨,兀自地继续说道:“我们不过是他们一时兴趣创造而生的玩物,不过是占了制作精良完美一说,玩物终究是玩物,我们是绝对不允许爬上主人的位置的。”
舒简原本就有点累了,干脆曲着膝盖蹲了下来,那姿势怎一个粗鲁了得。
“所谓规则,不过是一个制约而已,把天祖地母所认定的威胁,扼杀于弱小的幼年之时。”
舒简歪着头听着,恍然大悟道:“哦哦,你现在说的更有道理。”
这漫不经心的神色,着实有些恼怒了舒景赫:“你能不能有点立场,”眼睛又是一扫,怒气又平添了三分,“你能不能有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舒简眼睛看了看自己周围,根本就是察觉不到自己行为有何欠妥之处。
舒景赫忍无可忍地扯着她的胳膊给拽起来,不得不说他身为一个男人的手劲实在是大,此时此刻也不知是不是怒意更深了力道,拽得舒简面色通红,一连串得喊疼。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舒简委委屈屈地活动着自己的胳膊,袖子一撸,上头嫩白细致的皮肤上经过刚刚的摧残,还留下了五个深红色的爪印,一边揉一边小声地嘟囔着:“这里人怎么都这么怪,说话只说一半,不光有深层含义还要人猜。”
舒景赫自然是完全听清了她的言语,以前还并不觉得,现在真是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这个妹妹真是像惹人精一样地烦,虽说以前的唯唯诺诺极让人看不起,但是像是如今这样……
她还是让人看不起吧。
舒景赫从鼻孔里哼出两道白气,学医忌心乱,他今天被怒气给打击地快要乱成圈了。
舒简看他一眼,死人一样地扳着个棺材脸,便嘴角一撇不愿再看,专心致志地开始揉自己的手臂,揉着揉着也开始念叨四哥刚刚说着的话语,越琢磨越加得不对头,灵光一闪,一下子停了手抬头问他:“既然这是被天道给抹杀的,那我,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舒景赫冷眼看着她:“你总算是反应过来了?”
舒简还真是哑口无言,捧上一张笑意暖暖的脸蛋,心不甘情不愿地对上了他的冷屁股:“脑子不太灵光,脑子不太灵光。”
舒景赫哼笑一声:“我以为你傻了。”
舒简那硬是堆起的笑脸差点就崩坏了,一句草字的“滋”音都到了牙缝前头,又硬生生给咽了下去,心里拼命地暗示自己:“不能冲动不能冲动,好多事要经由他说明白呢,关乎性命关乎性命,当他是一朵花就好了嘛。”
一朵,黑色的,清纯的,美丽的山茶。
花蕾上海沾着早起干净晶亮的雨露。
舒简笑得几乎要把自己的眼睛给眯成了一道缝。
舒景赫看了她一眼,凉凉的声音继续说道:“我道歉,你不是傻了。”
山茶花开的更浓郁了啊,芳香扑鼻。
“你根本就没脑子,傻这个字,还是太抬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