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靖王府。
苏霂小心翼翼地端着刚熬好的红枣粥,朝萧梓焱的寝殿走着,惴惴不安。
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苏霂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从她来到这个时空,来到靖王府,除了闯祸,还是闯祸,每次都是萧梓焱帮她收拾烂摊子,这次又受了重伤……
怪只怪她把人心想得太简单了,真正的恶人是不会把“恶”字写在脸上的。早知道她就应该听萧婻语的劝告,离那个萧梓乾远一点儿,也就不会发生接下来的事了。
经过今天的教训,苏霂下定决心,如果以后又在同一条阴沟里翻船,她就一掌劈死自己!
徘徊在萧梓焱的寝殿外,苏霂迟迟没有进去。她不知道怎样面对他,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刚想敲门,却又收回手,就这样来来回回N多次。
下午在回府的马车上,萧梓焱一句话也没有讲,苏霂不知道他是伤痛,还是心痛,亦或是生她的气了。
即使萧梓焱真的生气了,也是理所当然的。她打了九皇子,骂了萱贵妃,若不是萧梓焱舍命相护,她恐怕连现代都回不去了。
“殿下,伤口清洗好了,属下这就为您上药。”
殿内忽然传出淩妹纸的声音,好奇的苏霂默不作声地靠近门旁,竖起耳朵听着。
“郭萱那妇人着实狠毒,竟将殿下您伤成这般。”淩一边为萧梓焱上着药,一边忿忿道。
淩心中责怪了自己千万遍,若是他当时在场的话,即便是冒着被凌迟处死的危险,他也定要将郭萱那疯妇大卸八块。
“一点儿皮外伤,本王还受的住。”萧梓焱面不改色,语气极为平淡。
多年来,萧梓焱率军南征北战,受伤无数,早已习惯了刀尖舔血的日子,就连鬼焰冰蛊的蚀骨钻心之痛尚要不了他的命,仅一枚金簪,他又怎能放在眼里。只要她平安就好……
可是伤在萧梓焱身上,痛在淩的心里。
“殿下,这怎么是皮外伤?那金簪若再深半寸,就刺伤您的心脉了啊!”
这么严重……苏霂的心咯噔一下。
萧梓焱浅笑:“郭萱一向视本王为萧梓乾登上太子之位的绊脚石,她今天能手下留情,本王也很意外。”
“殿下明明是为了……”淩欲言又止,暗自叹息。
他知道,殿下是为了救苏霂才受伤的。难道苏霂在殿下心中,真的无可取代吗?
淩忽然抱拳跪地:“请殿下恕卑职冒犯之罪!”
萧梓焱用余光瞟着脸憋得有些红的淩,独自整理好衣服。
“有什么话起来说,本王恕你无罪。”
“谢殿下。”
淩立于床边,犹豫着开了口:“卑职看得出来,您喜欢苏姑娘。”
淩停顿了一下,看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萧梓焱,继续说道:“既然您对苏姑娘用情至深,为何还要应下皇上的赐婚呢?”
“你觉得,本王有拒绝的权利吗?”
淩有些着急:“可是刘郢和郭瑜老贼明摆着不安好心,他们处心积虑将郭敏儿嫁入王府,对您可是大大的不利啊!”
淩说的这些话,萧梓焱又岂会不知?
无奈皇命难违,天意弄人。想起今日朝堂之上,楚奚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萧梓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既然郭瑜那么迫不及待地把女儿送入王府,萧梓焱也想看看,南稚小国到底要耍些什么把戏!
赐婚?皇上赐婚于萧梓焱了……苏霂手一抖,差点儿洒了瓷盅里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