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免礼……”郭萱故作镇静地挥挥手,胡乱地整理着衣装和有些凌乱的发髻,不敢迎上男子的目光。
“贵妃娘娘,不知本王的侍女犯了什么大过,您要置她于死地?”
“靖王殿下,”郭萱立着眉眼:“你的侍女刚才无缘无故毒打了你的九弟,还恶语冲撞本宫,实属大逆不道!”
“你撒谎!”萧婻语跳了出来,大怒道:“明明是九弟顽劣不堪,草菅人命,故意将霂姐姐推下池塘,还嚷着要诛霂姐姐的九族,我在一边看得真真儿的。霂姐姐只是对九弟稍加教训罢了,根本不是犯了什么大逆不道之罪!”
本来就一肚子气的郭萱正愁没地儿撒气呢,既然萧婻语主动送上门来,她自然不会放过。
“萧婻语,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还有一点儿公主的样子,成何体统!本宫也算作是你的母妃,你怎可跟本宫大呼小叫。难不成,齐妃从来都没教过你宫规吗?”
齐妃,萧梓焱与萧婻语之母,位列四妃之首,在生下萧婻语两年后不幸身染恶疾,最终不治而亡。
齐妃早亡,又怎能教给萧婻语宫规呢?这话明摆着是在嘲笑萧婻语是有娘生没娘养的可怜虫。
“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不要提我母妃!”萧婻语气得不行。
“语儿,退下。”萧梓焱淡淡地命令着,寒光落在郭萱小人得志的面容上。
“贵妃娘娘,”萧梓焱毕恭毕敬:“本王的侍女不懂规矩,失手打了九弟,本王在这里给娘娘陪个不是。”
萧梓焱指着胸前的伤口,继续说道:“但娘娘你也出手伤了本王,不如就此作罢,也算给本王一个薄面,如何?”
“就此作罢?”不知好歹的郭萱不依不饶,盯着男人身后的苏霂:“殴打皇子之重罪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未免太便宜了那丫头。”
给脸不要脸……萧梓焱暗自收紧了白袍下的美手,表面依旧波澜不惊。
“那好,既然贵妃娘娘执意如此,那本王就将此事拟成奏折,上书父皇,请他老人家全权处理,可好?”
郭萱心肝一颤,顿觉口干舌燥。这件事要是闹到皇上那儿去,即使惩治了苏霂,她也脱不了刺伤靖王之罪,万一惹恼了皇上,将她打入冷宫,岂不得不偿失。
“靖王殿下,皇上日理万机,这后宫之事又怎能劳烦皇上?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那本宫就网开一面,饶了那丫头,今日之事就当没有发生过。”权衡利弊之下,郭萱只得认栽。
萧梓焱哂之:“那本王就谢谢贵妃娘娘的宽宏大量了。”
“行了行了,”郭萱自知理亏,尴尬地摆摆手,眉头微皱,佯装头痛:“本宫乏了,回东雀宫。”
说完,郭萱搂着“小恶魔”,不曾回头,灰溜溜地走掉了。
恶妇已走,苏霂深情地看着萧梓焱,心如刀割。
萧梓焱握起苏霂受伤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吹着:“疼吗?”
简单的一句问候,在苏霂心中却抵过万语千言。
“你都伤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管我。”苏霂泣不成声,她真的快被这个傻男人打败了。
萧梓焱忍着剧痛,故作坚强:“别哭了,我们回家。”
男子不顾还在流血的伤口,横抱起虚弱的苏霂,朝宫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