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渐黄昏,天空中却一丝云彩也无,金灿的夕阳将大地照得明晃晃的。
在万般思绪中度过了两日的柴房生活,苏霂精疲力竭地洗去了一身污秽。
与意想不太相同,没有盘问,没有私刑,苏霂只不过是换了个不太舒服的地方似醒非醒的睡了十几个时辰罢了。既然想不通郭敏儿为何突然这么轻松就放了她,苏霂也赖得再损伤脑细胞在那些无用之人身上。
正当苏霂洗漱完毕准备好好休息的时候,一道黑影映在门上。
“苏姑娘。”门外之人沙哑唤着。
是老妖婆!她们又想出什么幺蛾子?苏霂扶额,她就知道郭敏儿没那么好心。
“有事吗?”苏霂不走心的扯了扯嗓子,眉头微皱,盘腿大坐在床上,一点儿也不想去开门。
被拒之门外的李嬷嬷声音依旧沉稳淡定:“老奴是奉王妃之命,特来还钱给苏姑娘的。”
切~一个大白眼翻到天上,苏霂不屑地甩了下晕乎乎的头。
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奉命还钱,还什么钱……等等,老妖婆说她是来……还钱的?
一听到“钱”这个极敏感的字眼,苏霂就来了兴致,却也问得小心翼翼:“什么钱?”
“就是苏姑娘那二百八十两银子。”
是她的宝宝们!
也顾不得什么阴谋阳谋了,苏霂权当是南北极磁场互换,王思聪要去讨饭,郭敏儿良心发现,提了鞋一溜小跑到大门口。
门“吱呀”一声被迅速打开,不料苏霂用力太猛,兜风太大,以至于李嬷嬷两鬓泛白的发丝已有了些许凌乱之美。
发动,心动,飘柔,展现最自信的你……欸?好像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苏霂甩开乱入的广告语,目光急切地落在了久违的红漆木盒上。
“苏姑娘,请收好。”李嬷嬷将木盒托于苏霂跟前。
苏霂不经思考,一把搂在怀里,火急地掀开盖子。
白白银锭排排站,身材没瘦,人员没少,苏霂瞬间亮了双眸,心里麻酥酥的感觉难以言表,差点就被这失而复得的喜悦润湿了眼角。
“谢谢啦。”
没问为什么,也不想问为什么,苏霂突然觉得老妖婆好像没有以前那么邪恶了,破天荒道了声感谢的话,就要关门送客。
李嬷嬷从容的抵住了快要合上的大门,沉沉道:“王妃邀苏姑娘到寝殿一叙,姑娘放好银子,便随老奴走一趟吧。”
“……”苏霂怔了怔。
这是要她感恩戴德登门拜访当面道谢的节奏吗?
也许,没那么简单……
苏霂极不情愿地跟着李嬷嬷一路来到郭敏儿寝殿,前脚刚跨进门槛,一缕像踩了猫尾巴似的尖锐女音隔空传来,钻进了苏霂的耳膜。
“苏妹妹~”
郭敏儿踱着梅花小碎步从内室移到正厅,又像鬼魂般飘到苏霂眼前,一把握住她的手,不自然地笑开了眉眼。
这小白莲是没吃药,还是吃错药了?
苏霂瞧着郭敏儿由于笑得太开而随风散落的脂粉渣子,懵懵的抽动了一下僵硬的面部神经,胃中有些翻腾,本能的抽回手,却被郭敏儿拽得更紧了。
苏霂微微俯身:“拜见……”
“免礼免礼。”郭敏儿连忙制止住苏霂的行礼,媚眼弯弯:“本妃知晓苏妹妹是个懂礼之人,但今日咱们姐妹只管说些体己的话,就不必遵循繁文缛节了。”
郭敏儿越笑越嗨,苏霂却越听越冷。她自认为不是深沼青藕,和莲花是做不了姐妹的。
“妹妹莫要傻站着了,快来与本妃畅饮一番。”说罢,郭敏儿拉着苏霂的手,就要同坐。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虽然苏霂不是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