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神行符果然神妙无比,不仅借助足下大地的推力,还能逆转风力,使本是阻挡的风力竟变成了助力,按照这速度,日行数千里不是问题。”云末嘴里啧啧称奇,这神行符虽功效惊人,但有几个弊端。
一是制作麻烦,所用材料罕见不说,非得要炼器造诣到达极深的程度;二是神行符有法力储备,但完全不足以支撑长时间使用,储备一用完,就开始消耗使用者的法力,对于云末那低劣修为,半个时辰便能用尽;三是此符是有次数限制的,虽然余下次数还多,但云末此刻用着也是有些心疼。
“这莫玉儿真是心性诡变,之前还嚷着去南屏城,但被熊火师兄拒绝后,竟大发脾气,可一等熊火师兄一行人远去,她便又心平气和了。前后完全不像一人言行,接着居然又说王城繁华,要我和赵姓师兄加速赶过去。这小妞虽然功法不以搏杀为主,想不到遁术这般极速。还好有马师叔所赠此符,不然我上哪去问王城路线?”云末腹诽着莫玉儿,他似乎觉得之前莫玉儿坚持去南屏城的目的,不过是为了甩掉那“意图不轨”的萧蒙青罢了。
......
携带着尘土的妖风在空旷的峡谷肆意游荡,吹出一阵阵阴森鬼音,这是越古国著名的鬼啼峡谷,凡人不敢驻足,修士多半也不愿来此,因为这鬼音有着迷人心智的作用。而就在这人烟稀少的鬼啼峡谷中,一件惊动修仙界的大事即将发生。
“庞长老,宗门的任务你准备得如何?此次由你我还有少门主三人负责这项宗门重任,稍有差池,小心我等性命!”一黄脸大汉手持一块“烂树皮”似的骨质甲片,语气咄咄逼人,丝毫不客气地对甲片说道。
“桀桀桀!何时轮到你右护法来对我庞某指手画脚了?本道立足修仙界数百载,凡是在本道心中挂上号的,没几个有好下场!”一鹤发童颜的老道模样出现在甲片上,微眯着眼,阴恻恻地说道,完全破坏了那等卖相。
黄脸大汉不为这带着胁迫之意的话所动,嗤笑一声:“废话少说!越古国我已布局成功,只等古氏家族入瓮,那么便一切尽在掌握了!你负责的白泽国呢?”
甲片上,老道恢复了仙风道骨的模样,缓捋白须,道:“白泽国不过一小国,大宗大派无几,三流门派倒是不少,可拿得出手的大修寥寥无几,如果不是为了宗门任务,我一人便敢与此国修仙界为敌,有门派支持,拿下它,易如反掌。”
虽然言语上对这庞长老不屑,但黄脸大汉听见此话倒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在他看来,白泽国确实孱弱。
“嘿嘿,少门主此次为了博得门主欢心,在宗门树立威信,把麾下的星组全都派遣出来,除了要一口气将离水国吞掉,还要在凡间大城南屏举办一次修仙大会,说是要给那些所谓的名门大派一个下马威,搓搓他们的锐气。不过我估计,吸引来的多是化气、凝液小辈,真正具有实力的修士是不会为之所动的。”庞长老颇有戏谑地说道。
谁知黄脸大汉面色一沉,皱眉道:“少门主不像会做出这等儿戏之人,他到底在作什么打算?”
“少门主心思岂是你我能猜到的?不过他说不会影响任务,反而这另有妙用。”庞长老语气虽是有奉承那少门主的意思,但细听会发现他也不觉得此事有什么用处,故而不以为意,顺口一说。
这话一出,谨慎的黄脸大汉神情为之一缓,“既然万事俱备,想来成功唾手可得,索性让少门主按他自己意思去吧。记住,日曜坤黄!”
“日曜坤黄!”庞长老白眉一横,轻喝道。
大汉点点头,法力逸散,甲片上庞长老的面孔瞬时不见了。他抬头看了看鬼啼峡谷两壁所夹形成斜月般的天际,伴随着阴森鬼音,淡然道:“日曜坤黄,幽冥狱龙。时机将至,用鲜血来庆祝宗门大典吧!”
越古国建国不过四百余年,但年年风调雨顺,境内良田绵延,号称西南“天府之地”,故而这年轻的国家人口密集,经济繁荣,物资丰裕,其王城繁荣为异客屡赞不绝。
云末在跟随莫、赵二人,走走停停来到了用青理岩建成高达十丈的王城时,他不禁心神一晃,即便他在修仙大派古炎宗待了有些年头,但他见识的是宗门天然的美景、精美的楼阁,却没见过这般恢宏大气、古朴厚重的大城,毕竟榆枫镇差这座王城不是一星半点。
好在云末为了不惊世骇俗,并未在凡人面前施展他超凡身法,躲在王城外一片树林中,倒也没人看见他“土包子”的一面。
“师弟,直接来‘鹤楼’,我等在那碰面。”云末腰间悬挂的海螺微微一震,他侧耳聆听,却是一路上未开过口的赵师兄传音,“就是城中三十三层高的塔楼,塔顶雕刻一只白鹤。”
云末摸摸头,这赵师兄语气中有些催促之意,自己还是不要怠慢为好,本来还打算好好观赏王城的心思消散。无需问路,云末等人之间有着感应手段,他只须知晓大致方位即可,当下就消失在原处。
赵师兄口中的鹤楼原名引仙楼,但鹤楼更上口,便也多用此名。铜檐铁杆,层高一丈,共计三十三层,顶部铜鹤昂首仰天,展翅欲飞。云末打量着鹤楼,更让他惊奇的是,此楼居然有灵气波动,似乎有结界笼罩,只是他见识浅薄,认不出是何种禁制,不过他能感觉到结界强韧,但并非牢不可破,当然也不是他能撼动得了的。
虽有结界,但并不隔绝传音,云末感觉腰间再次一震,“师弟,到朱雀位,上九楼。”
朱雀位?朱雀即南,云末明白赵师兄意思,转至鹤楼南门,他刚走近此楼,一种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云末皱眉,这应该是有人通过什么物件或术法来探测他,不过想到赵师兄就在其中,他并未有所举动。
片刻,那种感觉消失,云末知道自己通过了这检验,心头不忿,故而稍有不客气地大摇大摆跨入南门。
进去后,发现这一楼空旷之极,唯有正中间一木制莲花台。
云末走近木台,发现莲花台上有一小桌,桌上有八块檀香木牌,其上分别刻了二至九共八个数字。
心神一动,云末拿起刻有“九”的木牌,木牌入手颇轻,但似乎背后有丝线之类的栓住,可没等云末看清,一阵绿光从莲花台升起,眨眼间包围他。
再等云末回神,木牌消失于手中,轻微却杂乱的人声入耳,似乎他到了另一个地方,而且人还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