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计说来容易,便是效仿人公,人公在我出发前,曾经将不少伤兵化整为零,扮作商队,悄悄撤退,我们不妨也这么做,将百姓分为几十股,每一股中间夹杂三到五个士兵,一名裨将,扮作难民,分散各地,或找暗点,或找村落,就此先藏秘起来。”
“而剩余九千来人,则集中五千人,穿上上等制式盔甲,扮作押送囚徒的官兵,往并州黑山去,四千来人中选五百原先暗点之人,压着辎重,扮作商队,以车队送之,另派杨县令、杨将军两人一搬护卫,一搬商队之主。其余三千五百余人可分成或五人,或十人一组,前往黑山军处。”波才笑着讲解完全部内容。
“妙!”甘宁也是识货的人,立刻大喜道。
杨锋笑着点了点头,又补充道:“此计甚妙!另外我还听说并州之上有一支山贼在抱犊山占山为王,为首一人姓韩名中,与张曼成手下韩忠名讳相近,我觉得也可派几个弟兄去试探一下。”
“好好好!老杨到是越来越像个文官样了,做个军师倒是不错!”孟获看着这名本族出来的人,心中止不住的高兴。
“成,那咱就这么办吧。”时间紧急,甘宁一拍板子,就此定下了这支队伍的路线。
张裔本是年轻气盛之时,在刘焉账下也是意气风发。但想自己满腹经纶,自诩文武双全,一直等待一个机会,刘焉入蜀,求贤若渴,自己顺势投靠之后,却只担任了小小的白马关守将,却不憋屈?
虽然,他早就得到了刘焉的首肯,将来一定是举孝廉的人物,但张裔却还是不能平复自己愤愤不平的内心。
这也就罢了,可自己好不容易熬出一个白马关守将,虽是不满意,却也认了,但却上任不到一月,就碰上一伙贼寇,强行把自己扣了,这还了得?
我张裔,却也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收拾的!
正待他愤愤不平之时,却见那把自己绑了的贼寇进了城楼,对身边士兵招呼道:“兄弟们,把这人带上,咱走!”
终于,益州这边的事情也已经善后完毕,暂且不提,我们把视角抛回到中原地区。
此时已经进入了187年的初春,天地万物都透露着生机盎然。
然而,迎接黄巾军的却是噩梦,不知道是不是蝴蝶效应的原因,朝廷期间又派皇甫嵩率五千余人征讨了一遍黄巾,除表面受招安的黑山、白波两军,和偃旗息鼓的青州黄巾以外,所有的小黄巾都被清理了一大片,嘲讽的是,皇甫嵩的军师姓唐名周,裨将姓何名仪,这两人不知廉耻,反而屁颠屁颠的送上门来,残害同胞,真是可悲可叹。
被剿灭的黄巾都是小股小股,最大的也不过千人,但凡有些本事的,几乎都被消灭了个干净,最好的也不过是头领带着亲卫偷偷逃走,或者从此隐居,或者投奔一方大势力黄巾,就此消失于历史的长河中。
“******的,狗官军!”何曼一刀劈开一名官军的脑袋,吐了口吐沫,恨恨骂道。
此时的何曼已经是抱犊山上正式的“头领”,他本是一座山头的人,可却被昔日好友何仪陷害,在二头领黄邵和几百弟兄的掩护下,上了抱犊山。
抱犊山也迎来了一支百余人的征讨,不大不小,就是来试探的,当这支军队仅剩十多人逃回去后,皇甫嵩便决定绕开它,只要他不犯上作乱即可。
而抱犊山也给了回应,其大头领韩中说:“我等乃是黑山附庸,早已算是朝廷的一份子。”
话虽如此,但这座山包括黑山无不盼望着张梁凯旋的消息,此时山上的老弱病残早已经转移到黑山下辖的四县中,只留青壮年,倒也快活。
却说抱犊山改头换面,并黑山、东白波共有十五位好汉,敢问是谁?
第一位张燕
第二位韩暹
第三位韩忠
第四位孙仲
第五位李乐
第六位眭固
第七位李大目
第八位张雷公
第九位何曼
第十位青牛角
此外,于毒陶升白绕张白骑四人在外各居一县,赵弘隐去姓名不提,这一共十五人。
从此,黑山、抱犊、东西白波都改头换面,绝口不提黄巾军。
唯一还竖着旗帜的青州黄巾,却也摘下了头上的那一抹蜡黄,只称青州军,专做打家劫舍的买卖,居无定所,绝口不提黄巾前身。
皇甫嵩还要继续屠杀黄巾,却接到八百里急报,西凉之地危机,朱儁抵挡不住北宫伯玉等羌族的猛烈攻击,需要皇甫嵩的支援。
就此,黄巾军危机解除,但是,真正的黄巾军却再也不存在,他们要么改头换面,要么退隐深山,黄巾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忙里偷闲的张梁,坐在送给自己兄弟的宅院里面,看着下方沉默的景阳刚,轻轻问道:“阳刚,这信中的一切,是否属实?”
“禀大兄,确实如此。”几个月的奔波,让这个汉子更加消瘦、黝黑,但却是更显精练,倒是有了几分特务头子的模样。
缓缓地叹息了一声,张梁开口道:“罢了,这一切当我两位兄长去世之后,便是既定的事实了,倒也认了。”
说罢,他看向身边的一位老者,笑问道:“不知依族叔看,这天下之局,可否破之?”
被称作族叔的老者一捋胡须,笑道:“贤侄太高看老朽了,老朽不过是一山野村夫,想要指教这天下,却是难。”
张梁却是躬身一礼,说道:“族叔未免妄自菲薄,以族叔的能耐,天下何处不能去?更何况族叔精通谶纬,这天下还不尽在族叔的鼓掌之间?”
那族叔,却依旧谦虚,不做任何评论,张梁也不逼迫,微微一躬身,起身说道:“如此族叔权且休息,小侄告退。”
与景阳刚出了屋子,景阳刚不解道:“大兄,那老头却看着平平淡淡,泯然众人矣,为何还要高看他几眼?连如此重要的事情都告知与他。”
张梁一笑,说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有两点,一,是为了他族叔的身份,二,则是此人的真才实学。”
说着,张梁拍拍景阳刚的肩膀,说道:“看着吧,这名老人迟早会让你刮目相看。”
“如此,那我就先告退了。”景阳刚一拱手,又退了出去,他轻功过人,眨眼间便消失在黑夜里。
要说这张梁一行人现在在哪?原来张梁已经到达了并州晋阳,穆顺将张梁一行人介绍给丁原后,本是武人出身的丁原自然开怀不已,在试探了徐晃、管亥、张梁等人的武艺后,自然大加赏识,不仅赐给他们一所宅院,还任命在一军之中作为裨将,最次者也是百夫长,也算是大家提携了。
在晋阳城内待了一个月,主要是熟悉了军旅生活,当然也迎来了两位客人,一个便是这名年过五十的族叔,另一个则是景阳刚了。
景阳刚此时已经是铁面军铁面卫副统领,主要就是负责情报的交流,而这名族叔的身份更是不一般,原本历史上是一名隐士,魏国多次请他出仕都以失败告终,此人也是经过景阳刚才找到自己的。
张梁知道,自己的危机或许已经解除了,但是,黄巾的大时代却也已经结束了,如果自己不努力,那么仅存的这些个兄弟,也会被遗忘在历史的角落,就算再怎么拼命地挣扎,最终也不过是个死字。
看来,是时候找个军师了,自己这脑子实在不适合这么劳累,那名族叔虽然不错,却不肯为自己出谋划策,权当养老,这就是隐士让人反感的地方啊。
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带着沉沉的脑袋走进自己的小屋子,沉沉的睡去。这一天已经过去,而黄巾的黄天,也就这样,散去了罢。
第一卷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