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孟获不满的一拍桌子,灌下一大口酒,仿佛在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老弟,你说,咱们率领了五千弟兄来,本以为能够打一场大胜仗,甚至把甘南都夺回来,可是结果呢?两千弟兄!两千弟兄就这么折了!不仅如此,对方才损失了不足一千五百人!你说,这是为什么?”
孟优微微叹息一声,说道:“说到底,咱们还是低估了汉贼的实力,特别是那支叫什么甘宁率领的军队,竟以八百人大破我军,甚至是一换二、三!确实不好对付啊。”
“这我也知道。”孟获也不再单单发脾气,沉声说道:“可你也懂,咱们这次能镇守泸水城,并且还有整整七千兵,是多大的不容易!父亲年迈,咱们族内部多有内战,这样下去,殊为不妥,如果我们胜了,还可以加强一下父亲的威望,甚至可以让我们做下一届王!但是如果败了..”孟获没有继续说,但孟优也懂他的意思,“总之,不管怎样,此战,只许胜,不许败!”
与此同时,南蛮内部却也不安稳,首先是八纳洞,八纳洞老洞主病逝,年仅十六岁的木鹿却坐上的洞主之位,自号大王。不过幸运的是,木鹿大王与孟获一族向来交好,一登上洞主之位,立刻结交孟获。
另一边,老蛮王孟迪召南蛮大小洞主聚集,开南蛮会议,这场会议似乎被一层阴云盖着,让人不禁为南蛮内部所担忧。
“诸位,我也不说虚的。”孟迪见众人来的差不多了,咳嗽一声,说道:“本来我等随遇而安,但没想到,汉贼入侵,这件事情大家也都知道吧。”
众人闻言大多都点了点头,孟迪继续说:“如今,我长子孟获,次子孟优正在坚守最后的防线,我们的三江城之一的泸水城,而汉贼来势汹汹,经过前线的报道,第一战下去,我们军就损失了数千人。”
“什么?数千人?”“我听说前线一共就七千余人,数千人就这么损失了?”一听这话,许多小洞主都交头接耳之中,要知道,这次几乎集结了所有大小洞主,即便是墙头草一流也尽量的集结了过来,最小的洞主甚至只有几十人,数千人对他们来说是遥不可及的。
“这大汉太过强盛,不好对付,不如,我们归顺吧。”一个小头领弱弱的说道,说的好听,归顺,其实就是投降。
“砰”一声巨响,一人拍案而起,竟是前些日子刚刚成为洞主的木鹿大王,他怒声说道:“你们这些东西,都不知什么礼义廉耻了?须知,一旦投降,那汉人绝对不会好好对待我们!到时候,先要斩杀的没准就是你们这群人!”言毕,竟咬拔刀将其斩杀,幸亏身边几人死命相拦,才没让他动刀。
“好了好了!木鹿你先坐下,怎么说也是一方洞主,都是自己人,别这么粗鲁。”孟迪微微有些不满的看向木鹿,木鹿尴尬的一拱手,说道:“叔父,都怪他们太气人,一口一个投降,一口一个归顺,实在是让小侄心里不痛快。”
“唉。”孟迪轻轻叹息,“我也知道,我寿命不长,我死之后,族中必乱,我倒是觉得,归顺也并无不可,毕竟我们本就是依附大汉,但是,却必须要拿出我们的血性!不能让汉人小瞧了我们。”
“叔父!”木鹿大王不敢相信,一生坚毅的孟迪竟如此说,不过因其是自己的叔父,也只好作罢。
“呵呵,这都是万不得已的时候,真要有那一天,不是汉人太强,就是我们灯枯油尽了。”孟迪眯着眼睛笑笑,说道。
“好,了此万万不可再提此事!今日我们还是应敌为首!”孟迪一收笑容,脸紧绷着,说道。
“大王。”一人站起,躬身说道:“如今我族共五万人,其中可战之兵万余,其余皆是老弱病残之辈,现在,甘南、西水二城已失,我族至少损军五千人以上!前线不稳,危在旦夕啊。”
此人看着下面大小洞主惊讶的眼神,顿了顿,说道:“如今,我牛头洞愿出兵三十,以供前线支援。”
无疑,牛头洞只是一个小洞,此时出面很有可能就是安排好的,不过却也起到了作用,顿时,许多人踊跃发言,纷纷提出贡献兵力,以供前线支援。
其中,像是八纳洞、火龙洞这样的巨头,更是出动千余人,孟迪也是出动了整整两千!西拼八凑中好不容易凑出七千人,这才算是竭尽全力。
孟迪咳嗽一声,说道:“此外,我还暗中通知乌戈国,其国主兀立格答应出兵一千余人,前来支援。此次战争关系到我们族的危亡,希望大家抛弃前嫌,共同奋战!”
会散之后,火龙洞洞主一行人回到洞中,还再商议。由于火龙洞这整场会议都没怎么表态,因此许多小洞主还心有戚戚,在看他们的反应。
老洞主年近六旬,已然疲惫不堪,此时在这种局势动荡之际,自然为以后的事情感到担忧,对着手下一干将领以及儿女说道:“咱们都是自家人,我也就不瞒着了,诸位,我收到汉军荡寇将军张梁一信,融儿,你来读一下吧。”说完,老洞主看向身边一名少女,眼中少不了慈祥,递过书信与她。
“是,父亲大人。”少女声音动听,起身说道:“火龙洞洞主亲启:
我本不欲开战,劳民伤财,动荡不安,然当今圣上执意如此,君令不可违,梁被迫出征。今日一信,乃梁之意,亦是圣上之意,望洞主早日归顺,必高官厚禄,前途无限好,然,如若顽固抵抗,则黄泉路不远矣。”落款是:汉荡寇将军张梁。
一书下来,不少人眉头紧蹙,也有一些人仿佛松了一口气,老洞主沉吟片刻,问道:“诸位,依你们之见,我们,是该降还是死战?”
一人率先站起说道:“父亲,如今大汉招我等归降,乃是天大的好机会,如此一可以避免兵刃交加,伤我族人,二可以名留青史,何不美哉?”说话者,乃是老洞主长子带来,虽是长子,但却胆小怕事,无可用之大才,甚至不如其妹祝融。
“我看少主之言甚善。”“此话不可再提!我族之人岂能贪生怕死?”带来一开话题,众人顿时议论纷纷,最后老洞主无奈的咳嗽一声说道:“不如这样,先看着张梁究竟有没有这等能力,能够在这重重抵挡之下,夺下泸水城,并打败前线军队。如若真有此等能力,我等归顺,也算是更能接受一些。”
八纳洞一方,也受到了相同的信件,不过,态度不同的便是,木鹿大王直接撕毁信件,根本没有投降之意。
眼看木鹿大王将信烧毁,反而取下自己的兵器,大声叫嚣道:“张梁小儿!还想让你爷爷我归顺?痴心妄想!此次,便由我亲自出马!”
于是,南蛮此时变分裂为主战派与主降派,但蛮王孟迪,却处于中立,没有死战之心,却也没有投降之意,一时间,让人摸不清头脑,大小洞主纷纷站队,似乎隐隐的,在南蛮内部也要有一场大战,要发生了。
而此时的孟获,却后撤三十里,在得到了即将有兵支援之时,大喜,瞬间将泸水城中本就守城不足的;两千人再度抽调一千三百人出来,只留七百人,准备整兵再战。
可此时的严颜却早已得到了消息,于是立刻派候毕领兵三千,不费多大的力气,就将泸水城占领,同时向祝县请援,将祝县驻扎的万余人抽调出来,镇守三江三城。
于是,三江三城,全数被收入张梁手中。而另一边,“无家可归”的南蛮军万余人,也集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