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地从林辰宇房间出来,我轻轻帮他掩上门。
在房间时,我试图提及照片的时候。
他说,与你无关,别多事。
他在难过,可我不能问。
这种距离感难免让我感觉到失落。
齐湘敏,想什么呢,本来就与你无关!我敲了敲脑袋。
回到管家安排的房间,我像死鱼一样躺在床上,强迫自己不胡思乱想。
却一夜无法安然入睡,浑浑噩噩中我梦见小时候的林辰宇站在梨花木大门前嚎啕大哭,声声痛彻我的心扉。
“起床干活啦!”大妈敲门声震耳欲聋,把我一下子震醒了。
我扶着沉重的脑袋,起床后心里竟还有阵阵难受。
撞邪了吗?我用力拍了拍脸。
来到大厅,我抬头看了看林辰宇的房间,门还是紧闭着。
猪吗?这么晚还不起床!没有足够睡眠的我嫉妒地盯着他的房门。
“叮咚。”门外有人按门铃。
我下意识地跑去开门,正好和门外的来客四目相对。
是夏茜。
她看见我时精致的脸充满了诧异,当我意识到要回避的时候已经晚了。
夏茜如女主人一般踩着高跟鞋踏进大厅,穿上典雅套裙的她比平时穿校服的她更为妩媚动人。
我有点不好意思地搓了搓身上的佣人装。
“怎么回事?”夏茜瞥了我一眼,“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瞎啊?没看见我身上的佣人装吗?
“我在这里做佣人兼职啊!”
她冷笑一声,讽刺道:“做个兼职都要跑到林辰宇家做?想飞上枝头你也要看看你有没有当凤凰的料。”
她什么意思?看着她满脸的嘲讽,一种无名火在心中升起。
夏茜悠闲地坐到沙发上,将一条修长的腿叠在另一条腿上,血红色的皮鞋被擦得亮锃锃,清晰地倒映出祖母绿吊灯的轮廓。
我无视她,开始了我的清洁工作,提了满满一小桶水,认真地擦拭着屏风。
“齐湘敏。”她看着我工作突然开口说话。
当作没听见,我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你想知道林辰宇和他妈妈的事情吗?”
我手上的动作停留几秒,又继续擦着。
“我可以告诉你哦!只要···”她抬起她的一只脚,“帮我舔干净皮鞋就行了。”说完自己一个人乐开了。
这个人欺人太甚!
我提着桶走上前,愤怒地大声地说:“你妈生你是不是没教你尊重人?”
也许是因为太吵了,楼上传出房间开门的声音。
说时慢那时快,夏茜一把扯过我提着水桶的手臂,没有防备的我将水桶惯性向前倾斜。
“啊——!”
夏茜凄厉地尖叫。
水桶泼出去的水正好淋她一身。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久久反应不过来。
而这一幕,恰好被刚出房间的林辰宇看见了,包括我手里还提着的水桶。
淋湿的头发贴着她柔美的脸,湿透的衣服更是衬出她曲线玲珑的身材。
“辰宇···”她楚楚可怜地抬起头看着林辰宇。
林辰宇皱起眉头,因为刚起床还带有嘶哑的声音在二楼低沉地响起,“怎么回事?”
夏茜无辜地看了我一眼,委屈地说:“我也不知道会这样,湘敏她看见我好像知道你的一点事情就追着问,我不肯告诉她,她恼羞成怒就···就···”说着说着竟带哭腔,水汪汪的眼睛似乎随时滴下眼泪。
真会演戏!怎么不去当演员!
怒火集中在胸口迟迟无法释放,我不耐烦地大吼:“我没有!你怎么这么会诬赖人!”
林辰宇没有表态,但也没有看我。
“不过没关系,我理解她。”夏茜泪中带笑,“辰宇,我在我家又找到了你母亲和我母亲的一些信物哦,你要看吗?是去你房间看还是···”她看了我一眼,“在这里?”
“拿上来吧。”林辰宇始终没有看我,转身回房间。
夏茜得逞地冲我笑了一下,追随着林辰宇上了楼。
“林辰宇,我说了我没有!不信的话以后我们就不要有来往了!”愤怒压积在胸口成了一种闷痛,我在他关门前冲他大声说。
“请做好你的清洁工作好吗?”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关上了房门。
门关上的那一刻,脑子里的一条弦似乎也应声断了。
林辰宇,原来我们的关系不过如此。
喉间发涩,一向乐观的我却迟迟找不到安慰自己的言语。
偌大的大厅肃然无声,只有水滴从水桶滴答落地破碎的声音。